紅色的氣息散發著妖異的光芒,深沉的殺戮之意充斥洞府,頓時,這個一百多平方米的洞府溫度驟降。

一層薄薄的冰霜開始生成,不同於冬天的冰雪,這些冰霜每一滴,每一塊都足以攝人心魄,修為稍弱一點或者是心誌不堅的在這股殺意之下多半會直接的崩潰。

氣息繚繞,一陣旋轉舞動變幻,一個約莫有七八歲模樣的身穿紅肚兜,紮著兩條衝天小辮的孩童凝聚成形。

白皙的肌膚看上去粉嫩,胖嘟嘟的小臉充滿了肉感,讓人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捏一捏,一雙招風耳很是惹人喜愛。

這,便是荒劍的劍靈,得益於葉峰這一次心魔的曆練,終於是凝聚成形,能夠以這幅姿態出現在世間。

乍一看上去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而已,可若真有人如此以為,那必定是要吃一個大虧的。

閉著的雙眸緩緩睜開,一股令人心悸、恐慌的氣息擴散開來,這竟然是一雙血紅色的雙眸。

血色的雙眸中充斥著暴戾與殺戮的味道,似欲擇人而噬,隻是簡單地睜開眼而已,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淪陷為殺戮的海洋。

恐怖的氣息如同狂風暴雨,如今的荒劍劍靈還不能夠很好地控製自己的氣息,這也是葉峰這一次覆滅三大家族不曾動用荒劍的原因。

這等殺器本就為世間所不容,天知道若是葉峰貿貿然的使用荒劍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按照葉峰的計劃是要在荒劍劍靈能夠控製自身的氣息之後才動用的,不過,就連葉峰自己也不敢保證會是那樣。

畢竟,活在這個世界便會有許多的變數,就如這一次葉峰被迫收起身外化身一樣,誰敢保證接下來他不會遭遇到生死危機,迫不得已之下動用荒劍。

現在的荒劍可不同於過去,葉峰的心魔雖然被他擊潰,可至少有著十分之一是被荒劍給吸收了,一旦動用荒劍,意味著這部分的心魔很有可能會侵蝕葉峰的心神。

一個不好,若是讓心魔逮著機會控製了身體,那樣的結果可不是葉峰想見到的。

所以說,對於荒劍的使用,葉峰是慎之又慎,不到萬不得已,這個時候的葉峰是不可能動用的。

“主人!”

荒劍劍靈看著葉峰滿臉的喜意,稚嫩的聲音響起,一個閃身撲到了葉峰的懷中,那模樣就像是在父親懷中撒嬌的孩子一般。

確實,對於荒劍劍靈來說,葉峰與他的父親無異,如果沒有葉峰,可能他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出世,而誰又能保證那個時候的他還是現在的他。

這就好像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一般,每一個不同的因素都有可能造就一個完全不同於如今荒劍劍靈的劍靈。

“小荒。”足以讓絕大部分修者都為之崩潰的殺意入體,葉峰卻沒有絲毫的不適,不但如此,他剛剛反噬所感到的劇痛在這股殺意之下還減輕了少許。

憐愛的摸著荒劍劍靈的小腦袋,葉峰暗中吸著冷氣,伴隨著這股殺意的入體,疼痛是減緩了,接踵而至的則是前所未有的酥麻之感。

“主人,先前幹嘛不讓小荒出去啊,看主人您現在的樣子,小荒這裏好痛哦。”童真無瑕的聲音中,荒劍劍靈指著自己的胸口,可愛的小臉緩緩皺了起來。

“哈哈,小荒,我不讓你去是也是為你好。”葉峰笑笑,淡淡道,“你現在還太小,還不能控製自己的力量,等什麽時候你能夠控製這股力量了,你就能和我並肩作戰了。”

“哦。”荒劍劍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著葉峰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荒劍劍靈乖巧的沒有打擾葉峰,隻是縮在葉峰的懷中,血色的雙眸中光芒閃爍。

*******

這一夜注定是無法平靜的一夜。

尤其是對於那些與四大家族交往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屹立在南方巔峰的四大家巨無霸家族竟然在短短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覆滅了三家。

這個消息如同一場風暴席卷南方天下,群雄戰栗,諸強顫抖,每個人,每個勢力都在極力的打聽著具體的情況。

當一個又一個消息被匯報上去時,這些人全都愣住了,每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恐懼震驚、駭然、難以置信之色。

所有的情報都指出,這三大家族是覆滅的在同一個人的手中,是同一個人而不是同一個勢力。

換句話說,對方僅僅一個人,一個人而已,僅憑借著一個人的力量就將三大巨無霸家族給覆滅。

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啊,如果不是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誰敢相信。

一時間,天下議論紛紛,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與三大家族有著怎樣解不開的大仇,竟然會行滅門之事。

與此同時,張家也被推到了分口浪尖。

所有人都知道張、朱、杜、徐四大家族從來都是站在統一戰線的,可是這一次其餘三大家族都已經徹底的覆滅了,身為四大家族之首的張家不僅沒有受到半點損失,事後好像也根本沒有追究的意思。

這其中的意思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張家正中的大院中,張義皺眉搖頭哭笑不得。

天下人的議論,他如何會不知曉,隻是知道了又如何,難不成他還能對著天下人說出葉峰的身份,說出他的猜測,說出四大家族的來曆……

這顯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除了苦笑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辦法。

“你還有閑情在這吃葡萄。”遠遠地就傳來青荷嘟囔的聲音,張義聞言搖搖頭,這次是真的笑了。

“怎麽樣了?”等到青荷來到近前,歎了口氣的張義收起那副苦澀的姿態問道。

“這都已經過去六天了,可是自從六天前那人離去後,我們根本查不到一點蹤跡。”青荷疑惑道,“那人還真是神出鬼沒。”

“別忘了,他可是我們那位始終不曾謀麵的老主人的傳人,若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他憑什麽覆滅那三大家族。”張義一臉理所當然道。

“也對哦。”仰著脖子,青荷想了想一臉的讚同。

“對了,既然他是老主人的傳人,那我們怎麽辦?”忽然間,青荷黛眉微蹙,看著張義道。

“什麽怎麽辦?”張義一愣,不是很明白青荷的意思。

“你想啊,他既然是老主人的傳人,你爺爺可是跟隨著老主人的,而張家之所以能夠成為南方的巨無霸相信與那位老主人也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如果現在那人突然出現在這裏,你會聽他的命令嗎?”青荷詢問道。

張義聞言陷入了沉默,心中暗歎,麵對那樣一個強勢的人物,他除了聽命還能夠有什麽辦法。

忽而,張義目光一淩,霍然轉身看向後方。

“爺爺。”立刻,張義的臉上露出了極為詫異的神色,已經閉關了十幾年的張霄居然出關了。

要說這件事與葉峰所鬧出的風波一點幹係都沒有,張義是打死都不可能相信的。

“爺爺您怎麽來了?”愣愣的看著張霄,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化作了這樣一個疑問。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能不來嗎?”看上去沒有一點老態的張霄沒好氣的瞪了張義一眼,看似斥責道。

“嘿嘿。”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的張義撓撓頭,心中終於鬆了口氣,既然他爺爺都已經出來了,自然也就輪不到他來操心了。

“爺爺您來的正好,孫兒正在發愁該怎麽辦呢。”張義連忙迎了上去,一臉燦爛的笑意,末了還擦擦石凳,讓張霄入座。

“你這小子,盡會些溜須拍馬。”口中雖然這樣說著,張霄的眼中分明有著不加掩飾的欣賞,顯然是言不由衷。

張義心中暗暗嘟囔著,卻根本不敢說出來。

別看張義平時一副吊兒郎當,乾坤在握的樣子,骨子裏卻是一個極為傳統的一個人。

是以,對於族中的長輩,該尊敬的他都保持著應有的尊敬,盡管事實上,他才是張家的家主。

當然了,身為家主他也擁有著足夠的實力與威望,而在張家也沒有誰會傻得與他作對。

尊敬並不意味著你能夠胡來,在張家,敢胡來的人都已經去跟撒旦那老頭去喝酒聊天了,沒有哪怕一個例外。

“爺爺怎麽可以這樣說孫兒。”張義一臉我很受傷的樣子,看的一旁的青荷顧不得儀態,撲哧一笑。

“來,青丫頭,跟我這個老骨頭說說,有沒有被欺負,有沒有受委屈,盡管說,我為你做主。”招招手,張霄居然撇開他的孫兒不顧,直接對青荷噓寒問暖了。

“張爺爺。”青荷甜甜的叫了一聲,順勢就坐在了另一個石凳上,根本無視張義那受傷的眼神,“張爺爺你可得為我做主啊,這些年你不在,義哥哥可沒少欺負青兒。”

此話一出,張義頓時整顆心都碎了,哇涼哇涼的。

天可憐見,他什麽時候欺負過青荷,不被青荷欺負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哪有那個膽子去欺負這丫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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