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隨手拍死了三隻惹人生厭的蒼蠅,渾不在意的葉峰看都不看那些飄零的血雨與碎骨,麵上帶著一絲不屑與快意。

手下留情這個詞語很少會出現在葉峰的詞典之中,他的腦海中更沒有後回憶說,若是受到那樣的誣蔑他還能容忍的話也就不是那個被人稱呼為‘狂’的葉峰了。

遠處,還沒有離去的吳彬看著這血腥的一幕,渾身發冷,茫然不知所措,那三個人的話語完全聽進了耳中,是以他完全能夠理解葉峰的憤怒。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看著葉峰依舊平靜的身影緩步踏進初堂深處,吳彬的臉上有著掙紮。

初堂之威不容侵犯,即便是被人冤枉也不能出手,這是天門之中鐵的紀律,所謂的冤不冤枉都是要由高層來決定的。

正因為這個原因,初堂駐紮人員的選拔異常嚴格,可是再嚴格的製度也是有著漏洞,人心的貪婪最是奇妙。

毫無疑問,這幾個人絕對被人收買了,所以才會不顧後果的向葉峰出手,可惜的是他們錯誤的估計了葉峰的實力,根本不了解葉峰的性格。

可有一個鐵的事實擺在眼前,葉峰在初堂之中動手了,非但動手更是一拳將這三名天門弟子滅殺,這已經犯了禁忌。

眼眸中滿是掙紮,眼看著葉峰的身影即將消失,吳彬驀然一咬牙跑向了葉峰,不是因為葉峰給他的上品靈石,而是葉峰離去之前的那句話。

“等一下,葉峰。”遠遠地葉峰就聽見身後傳來的焦急的聲音,回首看去,葉峰詫異之後露出一抹微笑,這樣的人才值得他去培養。

“你就不怕我會連累你。”注視著快步跑到身前的吳彬,葉峰打趣道,“根據你的說法,恐怕我的事情不好收場吧!”

“是不好收場。”吳彬的回答倒是很誠懇,甚至是麵帶難色,“那幾個人雖然是很過分,可這並不是你能夠動手的理由,上麵的人不會聽你解釋的。”

“上麵?”葉峰聞言目光微微一閃,隨即淡然一笑,“如果你口中的天門高層真的如此不明是非,我想我對這個天門會很失望。”

吳彬聞言一愣,神色古怪的看著葉峰,從葉峰的話語中他們有感受到恐懼而是些許的壓抑不住的興奮。

“就衝著你今日這番舉動,你這朋友我交定了。”拍著吳彬的肩膀,葉峰目光堅定道。

“啊~~~”吳彬臉上有著震驚,沒想到葉峰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他能夠感覺得出葉峰話語中的真誠。

以葉峰一拳擊殺三名內門弟子的實力,吳彬知道對方與自己不是一個層麵的人物,尤其是還有著趙雪的令牌就更是如此了。

可是現在,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卻說要跟他交朋友,老實說他真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你就跟在我身後,我倒要看看這個初堂是龍潭虎穴還是刀山火海。”森然微笑的葉峰眼眸中寒光閃爍,他殺心已起。

剛剛那三人在見到趙雪給他的令牌之後的反應讓葉峰明白了一件事情,天門之中有人想對付他,甚至是置他於死地。

“唉,到底是年輕人啊,火氣真大。”初堂深處的刑罰長老搖搖頭,臉上有著感歎,剛剛葉峰完全可以采取防禦,隻要堅持一段時間他就會出手,到時就是正當防衛,那三個內門弟子或許不會死,但卻會受到很重的懲罰。

“我這老頭子這次倒是有點好奇,你哪來的這麽大自信。”白發蒼蒼的刑罰長老眯著雙眸,眼眸中精光內斂,如果葉峰沒有足夠的資本與實力讓天門高層動容,今日的葉峰不可能活著離開天門。

一座位於西方的浮島之上,輝煌的宮殿大氣磅礴,充滿了不容侵犯的威嚴,能夠居住在這裏的人身份必定不低。

“這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很了不起的葉峰。”一臉笑意的渾身散發著邪異氣息的男子看著天空中浮現的場景,唇角邊滿是譏諷與不屑,“這等貨色也能夠被趙師妹看上,趙師妹的品味著實有問題啊!”

站在邪異男子下方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古墓歸來的那位被葉峰一巴掌扇飛的宋師兄,此時的他眼中閃爍著怨毒與快意。

“二皇子說的是。”宋師兄拍著馬屁,一臉的諂媚,在這位麵前他根本就不需要感覺到丟臉,要知道有很多人想巴結這位都沒有那個機會。

眼前這位名叫天拓,不僅是天門的聖子,更是天龍皇朝的二皇子,乃是天龍皇朝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之一。

“唉,還以為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誰想卻是這種垃圾,真是浪費本皇子的時間與精力啊!”揮揮手,天空中的景象頓時消失,天拓的氣質愈發的妖異,“看來,也隻有那幾個兄弟能夠讓我稍微打點起精神,真不知道父皇究竟想幹什麽。”

“對了,你去告訴趙師妹,就說葉峰在初堂裏麵動手了。”即將踏入宮殿之中的天拓回首淡然道。

“嗯?”宋師兄不解,一臉的疑惑。

“有什麽比看著自己的心上人死在自己麵前這種感覺更加美妙。”邪異一笑的天拓動作散漫道,“尤其還是趙師妹根本無能為力,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我想看看她愛這個葉峰究竟愛到了什麽程度,能不能夠為了葉峰而舍命相救。”

“是。”不知為何宋師兄忽然打了個寒戰,再不敢多言徑直奔著雪峰去了。

“如果你可以為了這樣的垃圾而舍命相救,本皇子說不定會放他一馬。”搖搖頭,天拓喃喃自語,眼眸深處卻是徹骨的悲傷與淒涼。

踏入宮殿之中,雙手結印,一座冰冷的寒冰棺憑空出現,天拓俯身,癡癡地看著裏麵那個靜靜躺著的女子,俯身在冰棺之上,“倩兒,我真的好累好累呢。”

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中,天拓抱著冰棺,緩緩地緩緩地合上眼睛,神色疲憊的靠在冰棺之上。

冰棺之中躺著的是一位佳人,也是天拓的青梅竹馬——謝倩,一頭水藍色的長發如同瀑布,肌膚瑩白如玉,雙眸合上,宛如一個沉睡的睡美人。

宮殿之外,一位中年男子看著這一幕搖頭歎息,神色黯然的離去,這個弟子本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帶領天龍皇朝踏上巔峰的男子,如今卻因為一個魂魄已經不全的女人而鬥誌盡失。

“英雄真的難過美人關嗎?”仰望著藍色的天空,中年男子默然不語,“還是說這一直都是天家的詛咒,為什麽每一代天家最出眾的男兒都會有這一場情劫。”

微風吹拂,沒有人能夠回答中年男子的疑問,站在浮島邊緣的男子顯得那樣的孤獨而且悲傷。

轟!

又是一道狼狽的身影倒跌出去,不是撞倒假山,而是直接撞碎了假山,口吐鮮血,顫抖了幾下陷入了昏迷。

跟在葉峰身後的吳彬神色蒼白的看著躺了一地的天門弟子,心神在劇烈的顫抖著,汗水順著臉頰如同雨滴不斷滴落,眼眸之中滿是惶然。

第八十七個,一直都在計數的吳彬很清楚眼前這個昏迷過去的是第八十七個倒黴蛋。

這八十七個天門弟子中有五十一個是內門弟子,三十二個核心弟子,還有四個則是種子弟子。

再看看前麵聚集的人數,吳彬的神色比哭還難看,這事情真的是沒法收場了。

“下一個!!”

對著麵前的那些天門弟子勾勾手,葉峰的姿態並不囂張,至少在這些天門弟子看來是如此。

不論是內門弟子還是核心弟子又或者是種子弟子,直到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在眼前這個年輕人手中走上一招,甚至是半招都不可能。

“在哪跑出來的這麽一個怪物。”這群天門弟子一退再退,心中不停地哀嚎著,這讓他們怎麽打。

一擁而上,拜托,他們丟不起那個臉是次要的,關鍵是誰都不知道這個家夥有多強,一對一至少他還沒有殺人,你要是一擁而上,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為‘一不小心’而殺死幾個。

真要惹急了眼前這位,這些天門弟子甚至都懷疑自己這些人能不能夠有十個活著逃出初堂。

“該死的,執法隊怎麽還不來。”一位種子弟子咬牙切齒,麵色漲紅,就在先前他剛剛準備跑出去大戰葉峰卻在中途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即便是種子弟子實力也是有差距的,那第八十七位倒黴蛋是一位種子弟子,更重要的是此人與這個倒黴蛋的實力不相上下。

沒看見人家隻是一彈指,那個倒黴蛋就飛跌著暈了過去嗎,仔細衡量一番,這名種子弟子頹然喪氣,腳下就跟生根了一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到了極點。

“如果沒人上的話,我想請各位讓路。”滿臉燦爛的微笑,葉峰彬彬有禮的說道。

他不殺人不是不敢而是沒那個必要,看得出來這些弟子大都是在初堂之中準備接受任務或者是提交任務或者休息的。

總的來說,至今他還沒有遇見像先前那三個已經屍骨無存的家夥一樣的天門弟子,換句話說這些人或許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怒,甚至是想要拿下葉峰,但至少沒有誰一開始就抱著殺死葉峰的想法。

“你到底是誰,居然敢在初堂之中如此胡作非為i,難道不知道我天門的規矩嗎?”一個內門弟子強撐著喝問,慌亂的眼神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

“就是,你如此膽大妄為,執法隊和長老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這位兄台我知道你實力高深莫測,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就此收手吧,真要惹得刑罰長老出手,事情恐怕就再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有人語重心長的勸解道。

…………

…………

聽著耳畔這些或全解或威脅的聲音,葉峰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嘖嘖,還真是讓人無語啊!

當然了,葉峰也知道這些人中是真的有人為他好。

“葉峰,見好就收吧,再鬧下去真的沒法收場了。”吳彬小聲勸道,全身都是汗水,神色顯得極為焦慮不安,唯獨沒有恐懼。

既然已經豁出去了,吳彬倒也是光棍,個人的安危已經拋諸腦後,他更擔心的顯然是葉峰的處境。

“淡定,要淡定。”拍著吳彬的肩膀,葉峰老神在在,不急不緩的說道,“不把事情鬧大,我們才真正的不好收場。”

“什麽!”吳彬一愣,一臉的茫然,葉峰隻是微笑,不再言語。

噠~~~噠~~~噠噠~~~

便是在葉峰緩步走向初堂大殿之時,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速度極快,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出現在葉峰的視野之中。

“這便是執法隊麽。”刮了刮自己的鼻尖,葉峰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隻隊伍。

執法隊的人不多,共有二十名,身上穿著的顯然是用特殊的材料所煉製的特殊盔甲,這種盔甲除了堅韌、牢固之外還有一個特性,跟普通衣服一樣絕不會影響穿戴之人的動作。

唰!

來到場中,執法隊整齊劃一的站成一排,渾身散發著濃鬱的凶煞氣息,一看就不好惹。

那些天門弟子很是識趣的退到一邊保持沉默,在執法隊麵前,除了聖子聖女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說話的份。

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給人一種沉默的冰冷之感,仿佛一隻尖銳的冰刀隨時準備刺進敵人的胸膛。

“你就是那個闖入者!”執法隊的隊長是一個棱角分明,目光中透露著煞氣,臉上有著一條刀疤,身高將近八尺的魁梧男子。

毫不誇張的說,葉峰在他麵前整整要矮一個頭,是以這位隊長是居高臨下的對葉峰說這句話的。

“糾正一下,我這不是闖入,而是正常的進入。”葉峰不卑不吭,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我可以證明。”跟在葉峰身後的吳彬急忙開口道,“他是趙雪師姐的貴賓,手上持有趙雪師姐的令牌。”

“哦,拿出來我看看。”精光一閃,執法隊隊長注視著葉峰,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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