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深海召喚
最後靈犀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天歌就說隻是記得那個在她夢中喚她天歌的女子,後來也是實在受不了痛了,便又潛下池底去了。
餘音也是被東陵帝君拉著,說是要回昆侖之境。
“我不能回去,至少現在不能回去。”餘音央著東陵帝君道。
“她好好兒的能有什麽事?”東陵帝君有些不悅,先是綠綺、再是天歌,這九天之池還有完沒完?
“我不放心天歌啊。”餘音低著頭說。
“哼。”東陵帝君冷哼一聲,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二哥好像曾經還為了她入魔?”
餘音的臉上驚了一下,她想到了那次在禁林之海,發狂入魔的焦尾,打了一個寒顫。
見著餘音這般,東陵帝君忙給人攬過來拍著,臉上緩和了些,說:“你這些個哥哥姐姐們,一個個兒的都愛的死去活來的,你瞎往上湊合什麽?再傷著你!”
聽著東陵帝君的訓誡,餘音癟癟嘴說道:“他們愛的死去活來的,但是轟轟烈烈,雖說我不向往他們的方式,但是我向往他們濃烈的感情。東陵,你對我從來就是一個樣子,我都感受不到你對我的熱情!”這話兒,說著說著就被帶歪了,餘音的腦子回路開始朝著別的方向發展。
“我們不需要轟轟烈烈,那般的不長久。”東陵帝君嘴角掀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可惜餘音沒有看見,她把頭埋進某位帝君懷裏去了。
之後,靈犀在九天之池留下了,也同號鍾焦尾研究了幾天那顆鎮魂珠,隻是,他們沒有任何的發現。
天歌的傷勢在靈犀將鎮魂珠歸還之後,竟然開始緩慢的被治愈了。小丫頭在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終於活蹦亂跳了,雖然仍是不能幻化成人形,但是她能自由自在的在水晶池中暢遊了。隻是,小丫頭是高興了,其他人卻是愁了。這鎮魂珠同天歌的聯係如此的詭異,而天歌的血統又是成謎,若她真的具有遠古鮫人的血脈,難不成要將她送到深海去?號鍾同餘音兩人默契的一起看向焦尾,頓時咽了口氣,那樣的話,焦尾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呢。
餘音在九天之池呆的越發的久了,東陵帝君開始有些不情願了。但他也沒有強硬的要求餘音跟著他回昆侖之境去,畢竟,她的親人有難。東陵帝君綜其以前那丫頭受的傷害,決定,不論這丫頭去哪裏,他跟著便是了。
就在眾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天歌那邊終是有動靜了,不過這動靜可是驚詫了眾人。
這日傍晚剛過,九天之池暗夜星辰之下,美的難以溢於言表。也就是此時,七痕殿中突地極光萬丈,直入九霄,連帶著七痕殿都抖了三抖。周圍的人被這麽大的動靜給嚇壞了。
餘音從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聽著外邊稍有嘈亂的聲音,不禁有些生疑。剛剛從夢中醒來的她腦子還迷糊著,懵噔之間,一雙大手扶了過來。
“醒了?”東陵帝君的聲音自耳邊傳來。
餘音眯著眼睛回頭望了一眼他,打著小哈欠說道:“外邊兒怎麽了?起了這麽大的動靜?”
東陵帝君搖搖頭。
隻聽外間有腳步聲急忙忙的,接著繞梁殿的掌事仙娥雲寰的聲音便從外間傳來,有些急,“主子,是七痕殿天歌姑娘那出事兒了!”
餘音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下來,順勢就要往外跑,卻下一秒被東陵帝君拽住。
“衣服穿好。”東陵帝君隨手套了件外衫,然後給餘音套上了衣服,又加了件大鬥篷。
因著天歌喜水,焦尾便將七痕殿移了,便緊挨著後山。所以那七痕殿離著餘音的繞梁殿有些距離,餘音、東陵帝君兩人趕到的時候,號鍾、靈犀、綠綺也在了,連帶著倚天都直挺挺的站在邊兒上。
焦尾在池邊眉頭深鎖,餘音一眼望過去,隻見他雙手握拳,青筋暴起,心下一驚,二哥焦尾的心性自是極好的,怎麽?
忽然,池中一陣翻湧,這時餘音才注意到,在場的幾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餘音後知後覺的望向水晶池中,那裏,天歌仍舊是鮫人的形態在水晶池中,隻不過,渾身上下卻被水生藤蔓給纏了個結實,被纏著的天歌嘶吼著,翻滾著,無所顧忌的攪動著一大池子的水,餘音驚恐的發現,她鮫人的形態似乎更加的妖異了,那微微漸露的利齒、蒙上水藍的雙眸、還有,周身越發隱現的魚鱗......
“天歌這是怎麽了!?”餘音驚呼出口。
一旁的東陵帝君順著她得目光看過去,霎時瞳孔皺縮,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
倚天一眼瞥到了東陵帝君的神情,皺眉歎了一口氣,忽然開口:“帝君也想到了?”
東陵帝君疑遲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天歌這是,被召喚了。”一旁的靈犀忽然說道。一雙美目望著池子裏狂化的天歌,語氣中盡是無奈。
“被召喚?”餘音一頭霧水的問道。
“我們一直的猜測是對的,天歌確實是有著遠古鮫人的血脈,今天七痕殿的異象便是最好的證明。一直以來,遠古鮫人都是鮫人最為神秘的一支血脈,他們遠居深海,與世長絕。天歌為什麽會被遺棄在東海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她血液中的遠古鮫人血脈不知怎麽的,竟然開啟了深海召喚。”靈犀頓了一下又說道,“深海召喚是遠古鮫人對血脈的一種保留和傳承的方式,也許是鎮魂珠或者其他的什麽原因,開啟了它。”
“也就是說,天歌被那神秘的血脈召喚了?”餘音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但是,心中有一個念頭逐漸成型,最好不是她自己想的那樣。
隻是,靈犀接下來的話卻打破了她的僥幸心理,隻聽她說:“遠古鮫人血脈一旦被召喚,便要永遠的回歸深海。”
餘音的心中咯噔一下,猛的抬眼朝二哥焦尾看去。回歸深海?永遠的?那二哥怎麽辦?
焦尾仿佛是沒有聽到一般,愣愣的看著水中仍在掙紮的天歌。
“倚天,你也是一海之主,就沒有什麽辦法留下這孩子嗎?”綠綺柔聲的問道。
自從上次換心之後,雖說綠綺沒有趕自己走,但是也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如今見著綠綺同自己說話,倚天心中自是歡喜,隻是......
“遠古鮫人一脈頗為神秘,四海之主從沒有插手過他們族內事物。”倚天說道。
綠綺歎了口氣。
“不過,我曾經接觸過一些遠古鮫人,那丫頭的情況不容樂觀,看起來是在激活血脈。”倚天又說,忽然眼神看向東陵帝君,忽然拋出一句話,“帝君可是要比在下清楚的多了。”
眾人一聽,都不解的看向東陵帝君。
餘音也是第一反應變回頭看他。之間東陵帝君抿著嘴,沒有接口。
“東陵?你知道些什麽?”餘音望著東陵帝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東陵帝君有所隱瞞了,但是也一看便知,他不想說,“不能說的?”
看著眼前的小丫頭有些落寞的問道,知道她擔心池子裏的那條魚,但是也顧忌到了自己,所以小丫頭的神色越發的糾結。東陵帝君的心忽然軟了一下,摸摸了餘音的頭,其實也沒有不可說的。
“萬年前,本君見過她。”東陵帝君眼神指著池子裏的天歌說道。
“什麽?”號鍾突然皺眉。
“那個時候,本君前往東海,路上遇到了北海之主。”說著,東陵帝君的眼睛瞥了一眼倚天,“......就打了起來。”
“啊?”餘音眨了眨眼睛。
其他人也是一愣。
“之後,就從海裏彈出一條小鮫人,那時北海之主戾氣慎重,本君怕他碾碎那條小鮫人,便動了惻隱之心。”東陵帝君說著,“今日見了她身上的鱗紋才知,便是那小鮫人。”
眾人一聽竟是怎麽回事,但眼下也沒空去討論倚天或是東陵帝君的事了。
“那帝君之後便將天歌送去了東海嗎?”號鍾問道。
“恰巧遇見了東海之主,便交給他了。”東陵帝君點頭。說起長荀上神,東陵帝君與他本也僅是點頭之交,萬年前他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將小鮫人救了下來,但是也知道不能將其隨意丟棄,恰巧碰到長荀上神,長荀上神是個好性兒的,起碼比那戾氣的北海之主要強得多,東陵帝君索性將小鮫人丟給了他,反正,都一樣是水生物。
“長荀?那天歌怎麽還成了流浪小鮫人了呢?”號鍾疑惑的嘟囔了一句。長荀的品行他清楚的很,雖說不至於叫天歌活的多錦衣玉食的,也不至於叫人家小鮫人流浪去啊!
“這本君便不知了。”東陵帝君說道。
“大哥,既然這樣的話,就去一趟東海吧,反正大哥你同長荀大哥也是好友,就問一問當年的事情,沒準能找出些線索。”餘音這般的說道。
焦尾沉著臉點頭附議。
“這樣也好,天歌被長荀上神收著,卻最終成了流浪小鮫人,這裏邊兒實在蹊蹺的很。去一趟東海也是好的,不過要盡快。”靈犀說道,忘了一眼池裏累了有些消停的天歌,“小丫頭快撐不住了。”
號鍾點頭。
“我去。”焦尾沉聲道。
“二哥,我同你去。”餘音緊接著聲兒道。
一旁的東陵帝君的眉頭一皺。
餘音沒有察覺,隻是同號鍾他們在商量此去事宜。
“長荀那家夥身邊兒萬萬年都沒有個人兒,聽說,他可是惦記著九天之池的某個呢?”不知什麽時候,倚天已經湊到了東陵帝君的邊兒上,小聲的開口道。
“綠綺上神風華絕代,同長荀上神倒也是相配了。”東陵帝君淡淡的說道。
倚天臉一沉,冷哼一聲,“沒想到帝君也有這般裝傻的一天?你我都知道,那個人是誰。”
東陵帝君轉頭,眸子冷冷的對上倚天,隱隱有殺氣四溢。
“萬年前你出現在東海,還真是巧合。”
東陵帝君此話一出,倚天的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兩個人之間周圍的殺氣漸濃——
“倚天,過來!”綠綺柔柔的聲音響起。
倚天周身氣勢一收,朝著綠綺笑了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