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又一次白日**
意識逐漸恢複，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不知何時分開，搭在彼此的腰間。蘇沐閉著眼，胸膛輕微的上下起伏。雙唇略開，顯得恬靜而安詳。認識到他本質的阿爾法自然不會再被這副皮相所欺騙，但依舊怔了怔。
無意識的，就將他摟緊了一些。如果之前所夢見的都是他的前世，那麽……
“阿爾法？”如墨玉般的眸突然睜開，就那樣直直的看著他。一緊張，立刻放開摟著他的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怎麽了？”蘇沐靠上前，手放在他的胸膛。溫柔而低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有一絲調·情意味。溫熱的身體緊緊貼著他，將後背完全包裹。
“……沒什麽。嗯……兩點了，起來吧。”說著，就拉開被子。自己夢見的事情，就不要再和他說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去揭傷疤總是不好。
“好。”隨著他一起坐起，揉了揉有些亂的發絲。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才把衣服遞給阿爾法。
待穿著整齊後，二人走出房屋。外麵天色正好，陽光暖洋洋的灑在身上。和煦的風從遠方的平原吹來，帶起蒲公英的種子。肩並肩走在一起，步伐隨意。不用刻意保持筆直的站姿，也不用擔心有誰會撞破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裏，真的很輕鬆。
走向遠處的大平原，目光所見之處——藍天白雲，茵茵綠草，風吹草低見牛羊。隻是周圍的動物懼於蘇沐身上的煞氣，不敢上前，隻在遠處偷偷望。
像這樣散步，上一次是什麽時候呢？阿爾法想不起來，似乎自從他被斯米爾撿到以後，生活就有了規定。每時每刻都有要做的事情，再也沒有了這樣的自在時光。
“阿爾法。”輕念心愛之人的名字，蘇沐深吸一口氣，笑眯眯的問他，“喜歡這裏嗎？”
蘇沐的聲音很溫柔。他輕輕“嗯”了一聲，目光朝遠處看去。藍天倒映在他的眸中，似有水波蕩漾。“這裏，很美。”
不知何時，二人的手牽在了一起。盡管蘇沐的手要比他的來的小，但是卻那麽溫暖，將他習慣冰涼的指間焐熱。心裏似乎有什麽就要溢出，情愫在二人之間流淌。
“嗯？”蘇沐突然轉過頭，直直的盯著他。阿爾法與他四目相對，還沒等反應過來，軟軟的唇就已經貼到嘴邊。
倒在草坪上，天空是深邃的藍。明明之前是拒絕白天再做什麽的，但是此刻，他也有些迷離。二人十指緊扣在一起，軀體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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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啊……”盡管推搡著身上的男人，卻沒有辦法阻止他進一步沒入他的身體。細窄的甬道被一步一步擴張，他居然覺得有一絲快意。
“？！”腕表突然閃起紅光，他立刻加大力氣推開伯德溫。點開通訊，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本在怒罵伯德溫變態，現在的神情卻突然變得凝重。
“阿爾法遇襲。”聲音突然變得深沉，他推開身上的人坐起，拉上衣服，扣子都錯位了一個，迅速的穿上褲子就要出去。伯德溫立即抱住了他，低聲道：“你要去單槍匹馬的救他？”
“不然呢！”斯米爾很急躁，立刻想要拉開他的手，卻依舊被緊緊圈在那個懷抱。他有些氣惱，“放開我！”
“如果阿爾法少將遇襲，那為什麽不給軍部發通訊？”
斯米爾眸一瞪，放棄了掙紮。確實，那條訊息也很奇怪——走的是他和阿爾法的秘密信號，而且用的也不是通用語。不僅地點模糊，還似乎在刻意避開什麽。
他在最後說——暫時安全。
“那怎麽辦？！”揪起伯德溫的衣領，“你給我說個辦法啊！”
“冷靜一點，斯米爾。”伯德溫的眼神很沉靜，任他這樣拽著自己。斯米爾又罵了幾句，突然沉默，坐在了他的麵前。褲子還沒有穿上，整個人顯得格外淩亂。
“不給軍部發，那麽一定是要避開那邊的眼線。”吸了一口氣，“那麽，攻擊阿爾法少將的未必是敵軍，可能是我方……”
猛的抬起頭——沒錯，他與之前阿爾法所調查的事情……
難道，奧斯頓要除掉他？
立刻就想要跳起去援救阿爾法。然而卻緊緊的被伯德溫按在床上，無法動彈。他急的眼眶發紅——“你幹什麽你……要是阿爾法被捉住了怎麽辦？！”
“你是不是也想要殺掉阿爾法？！”
“不，冷靜一點。著急出發沒有用，少將說了他現在是安全的。”聲音加重，但是斯米爾依舊在掙紮，怒罵著，最終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伯德溫垂著腦袋，斯米爾也不再說話，隻是喘著氣看著他。
他的眼角溢出一滴淚。逐漸是兩滴，三滴。眼淚如連線一般墜落，捂住臉，泣不成聲。
“這下冷靜了嗎？”擦去他的淚，伯德溫歎了一口氣。看他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將他摟在懷裏。
“他……他八歲的時候，我就開始養他了……”聲音抽抽噎噎，鼻涕全都蹭在了伯德溫的上身。
“嗯。”撫著他的背，低聲安慰：“少將不會有事，隻是我們的行動也要替少將考慮。萬一我們打草驚蛇了呢？少將顯然不希望軍部知道這件事。”
“嗯……嗯。”點了點頭，鼻涕已經蹭了他一胸。仰起頭看著他，“那……那怎麽辦。”
“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軍部的監視之下。”歎了口氣，“派出隊伍搜救的話，一定會被發現的。”
斯米爾愣在那裏，忘記了抽噎。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不過，應該還有別的辦法。”眸略微垂下，“先穿上衣服，之後再與埃布爾副官商議。”
“……嗯。”摸了摸眼淚，搖搖晃晃的站起。挺立在那裏的東西還沒有軟下來，穿褲子時尷尬無比。隻是此時他沒有心情在意這種細節，衣冠不整的就要出去找埃布爾。
伯德溫拽住他，將他的扣子重新扣好，無言的給以他安慰。斯米爾此時情緒起伏很大，然而細思這件事——
萬一是假消息呢？帝星這裏的第一軍團和第十一軍團如今合並，可謂是真正的帝國第一軍團了。阿爾法離開，斯米爾便是表麵上的最高指揮官。此時突然出了這樣的事，那麽為了救援，斯米爾必然要離開帝星。
調虎離山之計？
但是斯米爾既然不疑有假，那麽他們二人應該有秘密的聯係方式。但是萬一連秘密的聯係都被破解，那麽就說明——少將已經落入敵方手中。
心中一緊，這樣的猜測他不敢說給斯米爾聽，以防他的情緒進一步惡化。
還是淩晨，天都沒有亮。帝星四處閃爍著燈火，繁華而迷亂。二人坐在飛行器上，前往軍部辦公室。埃布爾也已經被通知趕來。
望著窗外，悠悠的夜空下樹影婆娑，伯德溫心中突然一緊。
事情……到底是怎樣。
斯米爾已經停止了流淚，隻是眼眶依舊微紅。沉著臉，唇抿的緊緊的，顯然也是在思索此事。從剛才的情緒失控恢複，現在的他需要冷靜。
伯德溫說的不錯，既然阿爾法暫時安全，那麽他們的行動也要謹慎一些。若真的是奧斯頓所為，那麽……
“斯米爾艦長，到了。”飛行器緩緩著陸，門艙打開。夜色濃重，冷風吹過。伯德溫脫下自己的外衣搭在了斯米爾的身上，二人並肩走入大樓。
辦公室的燈被打開，埃布爾還未趕來。斯米爾坐在平常阿爾法坐的位置，一隻手撐著腦袋，神色凝重。思索了一會兒，隨即又將那封通訊翻出來讀了一遍，確保完全記在腦中後將其刪除。
阿爾法說，他在t□□is498星係的西北部，接近邊緣……與蘇沐一起，躲藏在某個星球，暫時安全……
拳頭握緊，伯德溫說的沒錯。自己此時就這樣貿貿然的衝出去又有什麽用？區域範圍那麽大，就算帶領一萬名士兵，也要花上三個月才能找一遍。
用力的錘了一下桌子，他就不應該留在帝星！
伯德溫沒有說話，打開了空調，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坐在他身邊，許久，伸出一隻手，放在他緊握的拳上，給以無聲的安慰。
斯米爾的眼眶突然就又紅了，看著麵前的伯德溫，露出哭唧唧的表情。
“斯米爾艦長，”埃布爾在半夜突然被召喚，麵色有些不好，但是依然保持著恭敬，“請問出了什麽事嗎？”
伯德溫收了手，斯米爾盯著他許久，才一字一頓的問道：“阿爾法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埃布爾露出詫異的神色，“怎麽……少將出事了嗎？”那邊的動作也是很快，隻是看樣子凱文沒有執行好任務呢。
不過此時，已經來不及了。隻要到上午八點……
“嗯。”無力的點了點頭，斯米爾垂下腦袋。倒是伯德溫的目光依舊冰冷的落在埃布爾身上——埃布爾也是跟著阿爾法少將五十多年的人了，即使再有職業素養，聽到這樣的消息……反應似乎也過於平淡了。
“那……該怎麽辦？”埃布爾看上去也很茫然，“是敵軍嗎？現在少將在哪？”
“不知道。”斯米爾扶著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