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惹禍上身?
易歡抬頭,問道:“暖暖呢?”
小刀軟綿綿地回答道:“剛剛,暖暖的嬸嬸過來接走暖暖了。”他看著地上的溫栩,有些疑惑地側著小腦袋,“媽媽,溫叔叔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啊?”
易歡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然後,她微笑,“溫叔叔沒事,隻是喝醉酒睡著了而已。”她將溫栩放到地上,側身半蹲在了小刀跟前,“我們回家吧!”她接過小刀手中的雨傘,牽起小刀就打算離開。
“小易,不可以這樣哦!”小刀抬頭,仰視著他的媽媽,“師傅以前和小刀說過,一定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易歡淡淡一笑,“小刀不能亂用成語,這不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那該叫什麽?”小刀問道媲。
想了想,易歡很溫柔地解釋道:“應該可以叫‘仗義相救’吧!”
“那小刀要做‘仗義相救’的小英雄。”說著,小刀撒腿跑到了溫栩跟前。
雨中,溫栩仰麵躺著,闔眼,劉海散開,光潔的額頭和清冽的五官承接著雨水,濕漉了一片。
那麽安靜睡著、看上去很無辜很純良的溫栩啊……
小刀伸手想搬動溫栩,卻又無法做到。實在是無計可施了,他隻能轉過小腦袋,朝發呆著的易歡招了招小手,“小易,小易,快過來幫小刀!”
易歡有些擔心的問道:“小刀,你要做什麽?”
小刀理所當然地咧嘴燦爛地笑,“當然是把叔叔搬到我們家去了啊!不然叔叔會感冒的。”
易歡很不自然地勸阻道:“小刀,叔叔過會兒就會醒了,我們不需要這麽做的。”
小刀眨眨眼,雨水沾濕了他的卷長睫毛,“小易不是說過要‘仗義相救’的嗎?”
易歡一時語塞,隻能極不自然地征詢道:“那我們一起把叔叔送到蕭阿姨那裏去,好不好?”
正在小刀想回答的時候,易歡的身後傳來了蕭禪靈的聲音。
“我的古董店從來不接收酒量不好的人。”
易歡轉身,發現蕭禪靈就站在自己身後,一身旗袍,肩上圍著白色狐毛,發髻挽起,眉眼微挑。撐著油紙傘的這個女人,極端妖嬈極端冷豔。但在看著易歡和小刀的時候,她卻很柔軟地笑了起來。
易歡微笑著請求,“禪靈,就幫我這麽一次,可以嗎?”
蕭禪靈突然笑得曖昧,“歡歡,你認識他嗎?”
易歡直覺答話,“不認識,隻是碰巧碰到的。看著覺得可憐,所以打算幫幫他。”
“是嗎?”蕭禪靈輕勾紫色眼角,“那我剛剛在樓上怎麽看到一些非禮勿視的景象了呢?比如說——”蕭禪靈湊近易歡,壓低聲音道,“比如說,kiss!”
易歡頓時一窘。居然被看到了。她的臉上,開始出現一層可以緋紅。
蕭禪靈微笑,“歡歡,你的臉皮還是一如既往的薄啊!”她看了看地上的溫栩,繼續說道,“他的酒量還算不錯,能喝那麽一小杯。一般人喝一小口估計就倒了。”蕭禪靈聳聳肩,“不過很可惜,他還是倒了。”
易歡可憐兮兮地繼續請求,“禪靈,小刀要把他弄到家裏去,這也不是辦法啊!”
蕭禪靈揚唇輕笑,“那就搬回去啊!歡歡,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給小刀找個爸爸,其實也還好。”
易歡猛然答話,“不可以。”
“為什麽?”蕭禪靈不解,“你認識他的吧?”
易歡搖頭,答得幹脆利落,“不認識。”
“那他吻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拒絕?甚至還很心疼地將他抱在了懷裏。我算了下時間,你抱了他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我又不是不了解你,像你這麽個從來不接近男人的女人,真要是不認識他,怎麽可能會那麽抱他。”
易歡居然無言以對。
猶豫了下,蕭禪靈低聲開口,“其實,歡歡,我猜,他應該是——”
易歡猛一眨眼。不想任何人開口道出她和他曾經的關係,也不想任何人進行無謂的猜測。於是,易歡直覺開口打斷蕭禪靈的話,“小刀想做小英雄,我看我還是先將他帶回我家吧!”
蕭禪靈看出易歡的窘迫和回避了,她聳聳肩,換了話題,“我的化妝品呢?”
易歡一回神,從包包裏掏出化妝袋,遞給了對方。
接過化妝袋,蕭禪靈甩下句“謝了”就幹脆瀟灑地轉身離開了。
當易歡轉身時,一直在努力著的小刀已經全身濕透。心疼了。易歡趕緊上前,“來,媽媽幫你。”
小刀抬頭,濕漉的小臉上,笑眼瑩瑩。他重重點頭,“好!”
好不容易將溫栩搬到家裏。易歡和小刀都累到半死。收拾出一些衣物,易歡直接把小刀打發進洗手間洗澡了。
簡單處理了下後,易歡將溫栩放到了她的床上。
接下來該怎麽辦呢?看著被窩裏睡得安適的男人,易歡犯難了。要是溫栩醒過來,她該怎麽辦?該怎麽麵對他?
呆呆看了溫栩好一會兒,直到身後傳來小刀的聲音,易歡才回過神來。
“小易,小刀洗好了。”穿著小熊睡衣的小刀奔到了易歡的身邊。
易歡點頭微笑,“恩,那小刀乖乖去睡覺吧!”想了想,她補充道,“今晚媽媽和小刀一起睡。”
看了看正霸占易歡床鋪的叔叔,小刀懂事地點頭,“好!”
將小刀打發去睡覺後,易歡這才拿過衣物走進浴室。看著浴室鏡子裏頭發亂蓬蓬的自己,易歡一陣苦笑。
易歡啊易歡,你這又是在莫名其妙地自討苦吃些什麽啊……
一會兒過去,一身粉色睡衣的易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她打算去小刀的房間。
但是,當她經過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門鎖居然轉動了下。
易歡猛然睜大雙眼——
完蛋了,難道溫栩醒過來了?
第四更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