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策劃書秘密完成後,簡孟成如期出現在了公司,回歸了他自己的職位,杜萌珍終於徹底解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杜萌珍難以言喻地優哉遊哉,而且剛剛簡孟成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說他已經幫她爭取到了一個禮拜的帶薪休假,也就是說,她隻要上完這個禮拜的班,下個禮拜就可以開始逍遙自在愜意非凡啦!
得到好消息的這天,正好是周一,杜萌珍從來沒覺得周一這麽美好過,一整天心情都超級好,臉上的笑容燦爛到讓整個人都分明神采奕奕起來。
今天天朗氣清,雖然寒冬料峭,但暖和的陽光硬是教整個空間溫暖寧靜了起來。杜萌珍坐在辦公室裏,背部被太陽打得暖烘烘的,映著那片輕薄日光,她的鵝黃針織衫居然暈開了一層浮浮沉沉的夢幻感覺來媲。
終於完成今天的任務啦!她伸了個懶腰,麵色愉悅地細細整理好桌前的一切。
正在她提著包,套著長外套打算出門的時候,門口冷不防出現了一大束百合花。沒有絲毫準備的杜萌珍紮紮實實地被嚇了一大跳。花束撤去,映出了一個人臉。充滿書卷氣的男性麵孔,帶著學者的儒雅氣質。現在,他正在朝杜萌珍輕輕地笑丫。
“……”杜萌珍默然,隻是不言不語地看著對方。
“不記得我了?”淩盛言微笑著問。
杜萌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不記得,而是……你這是什麽意思?”她和他應該沒什麽瓜葛了吧?
溫柔青年將花遞前,笑意更盛,“你應該看到了,我想送花給你。”
杜萌珍的眼裏滿滿的不置可否,“為什麽送花給我?我記得今天不是我生日,也並沒有什麽值得慶祝的事情。”
“那麽,開門見山吧!”淩盛言的脾氣依舊很好,“我們交往吧!”
杜萌珍下巴落地,她的表情幾乎扭曲,“你說什麽?麻煩再說一次。”
淩盛言顯然不以為杵,相當有耐心,“很久之前,我和古景辰的競爭沒獲得成功,這次既然你已經取消了婚約,那代表我還有機會。”
杜萌珍的臉色一變,眼眸裏陡然閃過一抹不自在,但也隻是一瞬,她神情平靜,麵帶微笑,“你該知道,無論是你還是古景辰,我們三個人的婚姻其實都隻是大家族操控的籌碼而已,不值得我們付出什麽。”
淩盛言再接再厲,“六年前,本來是我們淩家先提出的聯姻要求,沒想到卻被後來出現的古氏家族橫刀奪愛,萌珍,當時我就想娶你了,可是很可惜,杜家選擇了古家。我很遺憾。但是現在好了,你又獲得了自由,我又再次有機會了。”
杜萌珍的眉角微微一挑,“娶我嗎?”
淩盛言微笑點頭,眉間書卷氣更盛,堅定萬分,“對。如果你覺得不習慣,我們可以先交往。你看,我這就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啊!”
杜萌珍微微側過了頭,“那淩家要是不答應怎麽辦?”
淩盛言笑了起來,“怎麽可能不答應,肯定會答應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杜萌珍雙手環胸,繼續微笑,“隻是假設,要是淩家不答應,你願意放棄家族的一切,和我遠走天涯嗎?”
淩盛言瞬間安靜了下來,好久,他才忽然抬頭,“我願意。”話說得一點底氣都沒有。
杜萌珍側頭很安靜地看他,排除掉與感情相關的一切,杜萌珍的頭腦精明到可以細數人心。“很高興你能這麽重視我。為了保證公平,我必須先向你坦白一件事。”
淩盛言表情一頓,“什麽事?”
百合的幽香隱隱傳入她的鼻內,說實話,對於百合的香味,她個人其實並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無法習慣。看了它們一眼,杜萌珍微微退後了一步,稍稍躲開了那衝鼻的香味。
淩盛言不慌不急地問著,“有什麽事我們待會兒再說,你下班了吧?”
杜萌珍點頭,“我們必須得先攤開了說清楚才行。”
淩盛言妥協,“好,你說吧!”他已經察覺到杜萌珍的後退了。
杜萌珍看了淩盛言一眼,確定對方已經做好準備了,才慢悠悠地表達道:“你認識的那個杜萌珍,早已經離開杜家,現在和杜氏家族沒有任何幹係。當然,這個消息還沒被傳開。從我和古景辰解除婚約,到之後不久我母親的去世,再到前不久我和杜家的劃清界限,除了婚約解除這件事,其他有關我和我母親的事,杜家家族成員似乎都心照不宣地不對外界提起,也許是覺得沒麵子吧,反正他們諱莫如深。”
杜萌珍很平靜地描述近半年來她所遭遇的一切,顛簸跌宕到她幾乎想哭,但是她的話語卻平靜到與跟前男人的錯愕不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你說你和杜家無關了?”淩盛言怎麽都沒料到這點。
杜萌珍微笑,“是啊!淩先生,還想約我嗎?”
淩盛言原地默然。他,他沒想過娶和杜家無關的女人的啊!
正在兩人僵持的時候,有一道微寒的聲音以不可一世的姿態橫入其中,“同為男人,我很想提醒你,以利益為代價的婚姻隻能凸顯你的幼稚與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