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讓開,連同伴娘也不知道被誰趕出了小隔間。
小隔間刹那間安靜了下來。易歡一抬頭,就看到了溫栩。似乎有幾天沒見到溫栩了。這幾天公司運轉穩定了許多,溫栩也不會像以前那麽沒日沒夜地忙碌,倒是讓他重新回到了原來的白淨,甚至開始神采飛揚。好吧,雖然在她看來,溫栩一直是神采飛揚的,但是這個時候是真正的精神奕奕。尤其是透過他的雙眼,她更加注意到了他瞳孔的閃爍,色澤極端明顯。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易歡忽然覺得有些耳根發熱。
溫栩把手裏的花遞到了易歡的跟前,易歡本能接過。在屋外眾人打算看好戲的時候,他揚手一推,直接將小隔間的玻璃門拉上媲。
好了,世界清靜,連帶外頭的攝像人員都被隔絕了。
一時間,怨聲載道。
溫栩可不管,他的有些行為隻想讓易歡知道,隻想讓易歡看到,至於攝像、或是其他人,就暫時先抱歉了。
溫栩微微低眉,睇著易歡,一團白色裏益發優雅起來的女人。即使已經結婚過一次,但是上一次事隔十幾年,而且他從來沒注意過穿婚紗的易歡。到了現在,當他忽然看到有個女人在微笑著等他迎娶,想著以後的執子之手相濡以沫,忽然之間地,他的心就溫暖了好幾分。
幸福,似乎是翹首可待的。
溫栩慢慢蹲下,單膝跪在了她跟前。鼻尖,充斥著那束鮮花散發的幽香。輕輕握過易歡的右手,溫栩指頭上的卡蒂亞三環戒依舊熠熠,十指輕動,他溫柔打開了那素白柔軟的掌心。
低眉,他看著她的掌心靜默不語。
從此以後,他就可以永遠牽著她的手走過了。
透過漆黑微長的睫毛,易歡注意不到溫栩的神情,但是她卻覺得自己似乎注意到了溫栩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掌心的溫度慢慢升高,到最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掌被人裹進了手心。
一切都突然安靜。
第一次這麽清晰地從溫栩手心感覺到暖和的溫度,有別於他從來的低溫,前所未有的柔軟與溫暖。
易歡微微眨眼。他這是讓她的掌心去承接他的真心嗎?
好像確實如此。
輕輕將易歡的掌心握起,抬頭,溫栩的瞳孔柔軟幽瑩,“易歡……”臉頰詭異地有些薄紅。溫栩想了想,才微微直起身,湊到易歡耳畔輕聲呢喃了句。在易歡有些錯愕的刹那,他退回身,很克製地在她嘴角親吻了下。
這麽精致的新娘妝容,他暫時還不可以胡來。
易歡看向溫栩,發現對方的臉上正有笑意悠悠,蕩漾著的數不盡的風情。
溫栩……
易歡莫不奇妙地就收緊了溫栩的手掌。
怎麽辦呢,她有些想哭啊……
門外的眾人當然不可能知道裏頭到底具體在做些什麽,雖然所有人心照不宣地都猜得出來啦!不就是你儂我儂甜言蜜語嘛!不過,他們大家還當真沒見過溫柔起來蜜糖似的溫栩溫大總裁呢!
還真的是很想見識下啊!
可是,玻璃門紋絲不動地關著,他們沒膽子推開門闖進去看熱鬧。
杜萌珍雙手環起,埋怨了句,“都結婚了,溫栩怎麽還這麽別扭!”不就是讓他們看看熱鬧嘛,居然也不允許。
簡孟成站在一旁,看了杜萌珍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對於某些不聰明的人來說,熱鬧永遠和她無緣。”
杜萌珍明眸一橫,“你說誰呢?”
簡孟成聳聳肩,微笑,“你覺得呢?”
杜萌珍一愕,賭氣偏過了頭去。她當然知道簡孟成的話是什麽意思,不就是說她剛剛連攔新郎官都攔不住嘛!可是也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誰,要是溫栩當時不說那句話,她肯定死活要讓溫栩跳草裙舞。
這麽想著的時候,杜萌珍有意無意地用餘光注意了簡孟成一下。一身很正式的服裝,看起來還真是人模人樣,隻是怎麽看怎麽不適應。察覺到自己居然在注意對方,杜萌珍冷不防打了個哆嗦。
簡孟成低頭,“你冷?”
杜萌珍上下橫過簡孟成,模棱兩可地說,“隻是惡寒。”這樣的天,她熱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會冷。
喬莫涵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杜萌珍的身邊,他眉開眼笑地問:“你很想耍溫栩吧?”
夏幼涼一扯喬莫涵,“你別亂來。”不知道他腦袋裏又在想什麽瘋主意了。
喬莫涵把夏幼涼一摟,粲然地笑,“安啦,安啦,我知道分寸的。”
杜萌珍看著喬莫涵,“你有辦法?”
喬莫涵很乖張地笑,像個乖寶寶,“我可不是耍溫栩哦!我隻是想到時候熱鬧熱鬧婚慶會場而已。”
夏幼涼也好奇,用手肘推了推喬莫涵,“快說啦!”
簡孟成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倒是也一臉興味。
喬莫涵看了看嚴實關上的玻璃門,笑得燦爛無比。
這一天,所有朋友的行為都是值得原諒的,包括一切善意的玩笑……
隻是看著喬莫涵笑得那麽信誓旦旦,杜萌珍夏幼涼等人倒是心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好奇感。
他到底想怎麽對付溫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