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從杜萌珍的角度看去,簡孟成幹淨的像一尊瓷娃娃,她看不到他的眉眼,她隻能注意到他的鼻他的唇,他的嘴唇帶著很健康的色澤,不像涼暮生的水色病態,也不會像溫栩的淡色冷清。

那是一種置身事外。

分明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薄情麵像。

“這麽看著我,是有什麽企圖嗎?”那張菲薄的嘴唇隨意張了張。

杜萌珍一愕,直接將手裏的撲克牌扔到了前頭的小桌子上。

簡孟成微微側頭,“我十八歲之後就不再玩撲克牌。”

杜萌珍將信將疑,“你是不會玩吧?”隱約有點激將法的味道媲。

簡孟成扯扯嘴角,“不錯,從來單根筋的女人也會用激將法了。”

杜萌珍真想扯開嗓子大叫,但是礙於大家在場,她隻能壓住心裏的火氣很裝模作樣地笑,“那作為表揚,簡先生能不能賞光陪我這個單根筋的女人玩一盤啊?”

簡孟成很慢條斯理地收起手裏的雜誌,定定地看了對方一眼後,他終於開了口,“你要是輸了呢?”

杜萌珍豪言壯語,“以後一個月內的工作,我幫你完成!”

簡孟成薄情的嘴角輕輕彎起,“成交!”他微微抬高視線,直視杜萌珍,“你可別後悔,杜小姐。”

杜萌珍大方迎接對方的視線,“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從來不後悔自己說過的話。”

杜萌珍從來不找不會玩牌的人玩,而簡孟成很顯然是會玩牌的,她曾經偶爾聽說過。但是杜萌珍並不擔心,因為她本身就是玩牌的高手,這可是日日夜夜練出來的。

抬頭看向簡孟成取過了紙牌,杜萌珍在一旁興味十足。

簡孟成,今天我不殺的你片甲不留我就跟你姓!

修長漂亮的指頭慢慢地整理過紙牌,每一張紙牌在他的手上幾乎聽話到無以複加。

杜萌珍眨眨眼。

明明是很複雜的洗牌動作,居然被簡孟成輕輕鬆鬆地流暢完成了……

厄……看來她似乎要栽了……

不行,怎麽可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杜萌珍拚命搖了搖頭。

洗牌完畢,簡孟成重新問了下杜萌珍,“現在後悔來得及。”在溫栩手下幫他一個月的工作完成了,那估計會讓她直接報廢掉。

杜萌珍不屑,冷哼了聲。

簡孟成挑了挑眉,“雖然我十八歲開始到現在都沒玩牌,但是我看人玩牌,你確定你不後悔?”

杜萌珍怒了,“我說你羅裏吧嗦地怎麽跟個女人一樣的,開牌,別廢話,爽快點!”

既然如此,那簡孟成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約定了一些規則後,他和杜萌珍直接開始玩牌。

旁邊有些無聊的乘客也側過了頭來。

然後,他們看到一個男人很輕鬆地把一個信誓旦旦的女人打的七零八落,毫不客氣地打敗。

這可是高級賭場使用的玩牌技巧,很顯然,杜萌珍的技術不差,但是簡孟成的更加魔高一丈,他看著杜萌珍的臉色慢慢地變,然後他的臉上也隨之出現了零星興味笑意。

“怎麽樣?”開出最後一張牌,手指夾過紙牌在杜萌珍跟前揚了揚,簡孟成微微前傾身體,對著杜萌珍輕笑。

杜萌珍一愕,朝後一靠,“你丫的騙子!”

簡孟成不置可否,“輸了就是輸了,別不認賬!”

杜萌珍反駁,“我從來不否認我輸,但是你根本就不像十幾年沒玩牌的人!”

簡孟成將紙牌放回桌麵,像隻企圖玩死老鼠的惡貓,“十幾年前,有個少年贏遍賭城,你還有印象嗎?”

杜萌珍猛然睜大雙眼,“你該不會說,那個少年就是你吧?”

她當時還在上學,但是有個和她差不多大年紀的少年在另一座城市,把賭城當他自己的玩具城,在裏頭把黃金紙鈔當廢鐵廢紙扔,還開著車,沿著大街扔了整整一百萬,直接驚動了警察,以為是哪個瘋子在沿街耍變態。

隻是,這麽個傳奇的人物,後來居然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杜萌珍吞吞口水,幾乎不敢置信,“你說,你就是那個少年?”

簡孟成無所謂地聳聳肩,扯開了話題,“無論是不是,你輸了,杜小姐。”

杜萌珍一拍額頭,真想抵死不認賬啊啊啊啊!她這不根本就一關公麵前耍大刀嗎嗎嗎嗎?直接找死的行為啊!

不過,難道他真的是當年的賭神?那為什麽會退出江湖?還有,他後來為什麽會走上金融這條路的?

壓下滿心疑問,杜萌珍揚起頸項,高傲猶如女皇,“輸就輸,不就替你完成一個月的工作,沒什麽大不了的。”

簡孟成微微一笑,眼裏的得意分明明顯。耍玩人後,他靠到了椅背,優哉遊哉地說了句,“謝謝,到時候麻煩幫我找個適合旅遊度假的地方。”

一個月假期,不用白不用。

我靠!杜萌珍瞪眼,敢情這男人是要蹬鼻子上臉了!

有些不甘心地收拾了桌麵的紙牌,杜萌珍又側頭看了看身邊幾乎快睡去的男人。

真是奇怪啊奇怪,按照小時候的印象,那個被稱為賭神的少年,應該是極端頑劣的啊,怎麽現在一副腹黑的混賬模樣?

莫非真的是男大十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