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 無良的溫栩
溫栩頂多隻會冷冷地諷笑,他幾乎從未表現過那種狡黠的笑。這次麵對遠在北部的易歡的時候,他居然鬼使神差地做出了那麽帶壞小朋友的詭異的笑。
“喂?”易歡衝電話喊道,“為什麽不說話?”
如今的易歡,早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備受欺負忍氣吞聲的女人了。第一次離開,她學會了放棄,第二次離開,她學會了反抗…丫…
溫栩靠在床頭,聲音帶著獨特的薄荷清冷,“有什麽事嗎?”不是之前掛他qq掛的很有骨氣的嘛媲!
易歡深呼吸口氣,直接開門見山,“小刀的手機是怎麽回事?”直覺告訴她,肯定是溫栩搗的鬼。
溫栩用很好聽的聲音慢慢說道:“小刀的手機?我不知道。”
易歡壓住火氣,盡量平靜地說道:“那麻煩你讓小刀接電話。”她都已經一個禮拜沒和小刀說話了。
溫栩看了小刀一眼,一旁窩在溫栩懷裏的小刀衝溫栩眨眨眼,顯得有些開心,他用唇語問道,爸爸,爸爸,小易說什麽了啊?
摸摸小刀發質柔軟的頭頂,溫栩對易歡說道:“小刀不在這裏。”
易歡眉一皺,“那小刀在哪裏?”
溫栩故意裝傻,“我在公司,不太清楚小刀的情況。”
易歡有些擔心,“你這麽遲了還在公司?那小刀怎麽辦?”
溫栩的聲音涼涼的,事不關己得根本不像個父親,“家裏仆人多的是,他們會照顧小刀,你這麽擔心做什麽?”不是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嗎?還在這裏做什麽擔心?有本事就回來擔心啊!
另一頭的易歡一甩衣服,怒極,“溫栩,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每天加班?”
冷不防聽到陽台上大喊大叫的易歡,阮英很奇怪地探出頭來,“易歡姐,你沒事吧?”她的易歡姐很少將脾氣表現的這麽明顯的啊!而且,她剛剛似乎有聽到什麽“文敘”的,難道是在和她老公通電話?不過話說回來,從和易歡成為室友開始,她阮英還當真很少見到易歡姐和她的老公通電話的。
真的很奇怪。
易歡很尷尬地看向正推開落地窗的阮英,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事,沒事,剛剛在曬衣服差點掉下去,不過已經撿回來了。”她說著走到窗邊,將將信將疑中的阮英直接推進屋內,然後再度關上了落地窗。
阮英摸摸鼻子,說了句‘你小心點啊!’就走進了屋內。
“喂?”
回應易歡的是嘟嘟聲。
易歡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手機。溫栩,你居然掛電話!
實在是很擔心小刀,所以,易歡也顧不得溫栩是不是在加班了,直接又再次打了個電話過去。
溫栩接起來,很冷很頤指氣使地提醒道:“易歡,既然你在和別人打電話,就該專心點!”
易歡一愕,出於禮貌地解釋道:“我剛剛是和室友說幾句話而已。”
溫栩倒也沒多問,“那還有什麽事嗎?”
陽台上風很大,又是九點多的晚上,所以就顯得更冷了。易歡曬好衣服,基於不能進屋,隻能躲在陽台和溫栩打電話。被風吹來吹去的,易歡忽然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她吸吸鼻子,強調,“當然有事。”
溫栩眼一眯,“剛剛要是沒聽錯,你是在陽台曬衣服吧?”
易歡揉揉鼻子,和溫栩撇清了關係,“這個和你無關,我在問你小刀的事。”
溫栩二話不說,直接命令,“進屋接電話!”
易歡皺眉,微微提高聲音,“你先別岔開話題,我在和你講小刀的事。”
溫栩轉頭看了看小刀,發現他已經睡著。於是,他輕輕爬出被窩,又將被子嚴嚴實實地捂好,這才慢條斯理地走到了隔間的小書房。一聽到另一頭的易歡一直在喂喂喂的,溫栩提醒道:“別喂了,手機信號很好。”
易歡質問:“溫栩,你是不是一直都這樣加班?小刀他雖然很獨立,但是每個晚上八點多之後至少得看到他的親人。我把小刀交給你,並不是為了讓你簡簡單單地將他養在家裏就算了的。”
溫栩挑眉,“家裏不是有爺爺,還有蕭姨嗎?不缺我這麽一個親人。”
易歡真的有些動怒了,“溫栩!你怎麽也是小刀的爸爸,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你這個做媽媽的人呢?”溫栩質問,口氣卻很沉穩,“你有資格指責我嗎?”
“溫栩,你別強詞奪理!”她和他的情況,他難道都不清楚嗎?從一開始,始作俑者的人不就是他嗎?他現在倒是反過來指責她了。
她犧牲了那麽多,他憑什麽指責他!
對於易歡的怒火,溫栩絲毫不以為杵,一年多不見,從默默想念她一直到現在的難得通一次話,他發現惹惱易歡讓她在一邊雞飛狗跳還當真的讓他覺得心情頗好。
“阿嚏!”易歡冷不防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溫栩這次是真嚴厲的口氣了,“易歡,你給我進屋去!”
易歡也怒道:“溫栩!你給我說清楚!”一想到小刀麵臨著沒有媽媽疼沒有爸爸愛的情況,她就覺得一陣心酸。早知道會這樣,她還不如自己直接帶走小刀,管他能不能讓小刀出人頭地,讓他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成長就好了的。
現在可好,居然會換來這樣始料不及的結果。這麽看來,一年多來,小刀在電話裏說他爸爸對他多好多好晚上還陪他睡覺聽他講故事的那些話,肯定都是為了安慰她這個媽媽的。
小刀……
她壓根就不該相信溫栩!
或許是溫栩察覺到易歡的難受了,他稍稍放緩了語氣,“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