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

易歡的眼底正噙著淚。她微昂首望向溫栩,盡量不讓眼淚從眼眶掉下來。她知道溫栩討厭懦弱的女人,所以,她不能掉淚。

溫栩一皺眉,惱然命令:“把眼淚給我吞回去!”她這樣算什麽?博取同情嗎?

易歡抿抿嘴,盡量壓住聲音裏的顫抖,堅持道:“我去客房睡。”

“客房?”溫栩雙手撐到易歡兩側,微俯身,笑得冰冷,“易歡,你的房間不是在這裏麽?”

易歡猛然抬頭。一觸及溫栩那雙陰鷙的鳳眼,她禁不住顫了顫。她一直愛的,是那個專注工作努力奮鬥的溫栩,而不是現在這個狠戾的惡魔。她使勁全力一把推開溫栩,頭一次對他大聲斥出了聲,“不要碰我!”

溫栩側眸,眼裏逐漸興起一抹玩味。

嗬,易歡,你倒是很懂得欲迎還拒。很好,他溫栩反正無聊,他不介意和她玩到底。

一直玩到她心甘情願離開為止。

於是,溫栩伸手,粗.暴地扣過易歡的下頜。然後,他魔鬼般逼近了她。

望著如此恐怖異常的男人,易歡幾乎覺得連吞咽口水都困難了起來。她猛然甩開溫栩的手,從側旁快速鑽了出去。

溫栩閑閑懶懶地靠到房門上。見易歡小老鼠般瑟縮在一旁,他突然就笑了起來。表情森寒,看上去有點詭異。他一瞬不瞬地瞅著她,陰鷙著眼,“易歡,你覺得你逃得過我麽?”

易歡直覺往後退了退。

這時,溫栩已經邁開長腿慢慢朝易歡走來了。

走近的過程中,溫栩那微長的劉海會輕輕搖擺出墨綠色的光澤。一種很天然的好看色澤。他的眉目凜冽,眸色清厲。如果溫栩常笑,或許可以減少他眉目之間的戾氣。但是很可惜的是,冷酷的溫栩很少真心笑開。所以,他的水色薄唇永遠抿成著一柄利劍。

於是,隨著他的靠近,易歡不可抑製地就感受到了一種教人窒息的極致壓迫。

易歡滿眼漾著駭然神色。雖然她是他的妻子,但是她絕不允許在這種情況下將自己交給她。倔強的她,不怕死地朝窗口慢慢移去。

溫栩微側眸,眼角眉梢微微挑起。明明戾氣滿布的雙眼,在這個時候卻偏生地就衍生出了一種蠱惑意味十足的風.流來。“如果再往後退,我不介意對你動粗。”溫栩的嘴角扯起冷笑。

讓易歡吞了吞口水,那正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溫栩微眯眼冷聲問道:“怎麽,你害怕我?”

易歡幾乎快哭了出來,“……沒有……”

按溫栩的身手,其實很容易就可以抓到易歡。但是故意如他,他偏偏就要讓她感覺到害怕。一種好比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卻不知道到底會怎麽死的滅頂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