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淵被這詭異的一幕給嚇著了。
蕭陽不是掉水裏了嗎?怎麽現在以這樣一種方式空降到這裏?
尼瑪這是大白天啊!一隻烏鴉叼著一個小孩在天空中飛,其中那小孩還抱著一個大芋頭啃的正香,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或者用手機拍了下來放網上,會產生什麽後果?
一想到這點,徐淵腦門上涔涔的冷汗就流下來了。
“紅羽,快下來!”他壓著聲音喊了一聲。
接下來發生的事又把他嚇了一大跳。
隻見紅羽盤旋了兩下,離地還有兩三米的時候居然放開了爪子,蕭陽像一個秤砣直直掉到地上!
兩三米的高度啊!就是一個成人這麽摔下來腿也會受不了!
徐淵急忙帶著一頭冷汗,急忙跑了上去。
“小鬼,你沒事吧!”他抱起蕭陽,左看右看,一臉關切。
誰知蕭陽理都沒理他,人家還在那一口一口吃著紅燒芋頭,那吃的叫一個香,似乎這麽高摔下來對他完全沒有影響!隻是,不知道那芋頭是從哪裏搞來的。
我靠。你還真是一個小怪物!
徐淵擦了擦冷汗,抱著它就朝小巷那頭走去。紅羽飛到他肩膀上,挺著胸脯,趾高氣揚,仿佛又立了大功似的。
到了家裏,徐淵把吃的滿嘴都是黑糊糊芋頭皮的蕭陽破衣服扒掉,扔進了臉盆裏,然後端到洗澡間,把噴頭開到最大,對著它就這麽噴了起來。
蕭陽對水異常享受,密集的水流裏他不僅不躲,還主動把嘴巴張開,似乎是想喝水一樣。
“我靠,你別喝了,葉子玉家水表差點被你喝爆,幸好現在還沒發現,不然準找你麻煩,你現在又想搞你這個便宜老爸?”
徐淵邊囉嗦著邊給他洗,洗完後用幹毛巾一擦,一個胖乎乎肥嘟嘟的可愛小孩形象立刻出現在他麵前。
把它抱到了臥室,往床上一放,“來,試試你自己選的衣服。”說完,徐淵把紙袋裏的衣服一件件拿了下來,有上衣,有褲子,有鞋子,有項鏈,有掛飾,有手鏈......
蕭陽有些興奮,它不會說人話,但是會啊啊的叫,此時看到即將要穿新衣服了,美的不得了,啊啊怪叫起來。引的一旁蹲在電視機上的紅羽也唧唧起來作為響應。
徐淵一件件幫它套上,幾分鍾後,一個新時代搖滾範兒兒童站立在了床上!
果然有個性!
徐淵忍不住大讚起來。
“好,就這個造型即使真給我做兒子也不會給我丟人的啦。”
紅羽撲棱一聲飛到床上,歪著腦袋,看著蕭陽,似乎看傻了。
蕭陽自己咧著大嘴啊啊怪叫,不停的床上蹦躂。看那樣子是真的很喜歡這一身打扮。
“不錯,不錯......”徐淵拍了拍蕭陽腦袋,“雖然今天你差點害我被淹死,但是閻肅說過我近期是不會死的,再加上偶然之下我還被左藍吻了,哈哈,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咦?”
正說著,他忽然注意到蕭陽的個頭似乎比以前有點長高了。
我擦,這才過去幾天就長高了?蕭陽的快速成長讓他摸不著頭腦。
逗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徐淵打開了電視躺床上看了起來。
徐淵裝的是有限電視,中海的本地台居多。來回翻了幾個頻道後,很快的,他被一則本地台播報的即時新聞吸引了:
畫麵顯示的地方很熟悉——居然是花郎公園。一個記者模樣的人正在采訪花郎河上的一個“搖搖船”船夫。記者問,請問您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花郎河水位突然下降的?那個船夫回答,大約中午吧,當時我正在開船,船上還有四個乘客,突然之間就感覺到船身晃動,然後看到水麵湧起了大浪。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浪,因為當時風很小,也沒有大型船隻過往......接著記者又問,那請問您從事這個行業多年,對於這種情況有沒有什麽解釋呢?船夫猶豫半晌開口道,如果非要一種解釋的話,那我認為可能是水底龍王爺在作怪吧......
看到這裏,徐淵一下子從床上蹦了下來。緊緊盯著一旁似乎長了個頭的蕭陽。
“臥槽,不會是你丫喝的吧?”
......
中午徐淵隨便弄了點吃的,下午又睡了一覺。等醒來後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
徐淵剛想給葉子玉打個電話問問她有沒有回來,就聽電話一響,已經有人打來了。
他以為是葉子玉,可是拿過來一看竟是白素素打來的。
“姐,你今天去哪了?”他接通電話就問。
那邊沉默了兩秒才響起聲音,“徐淵,現在有時間麽?”
徐淵一愣,“姐怎麽啦?發生什麽事了?”
白素素的語氣依舊有些怪:“你要有時間就過來陪陪我吧,我想找個人說說話......”
這一下,不用猜也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了,不然白素素絕不會這樣說話的。於是徐淵急忙追問道:“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你快說呀,這是要急死我啊!”
“公司附近有一家酒吧,名字叫‘霓裳流年’......我在這等你......”
電話裏傳出最後一句,接著就是嘟嘟的聲音。
徐淵放下電話,焦急不已。來回在房間裏走了起來。
“‘霓裳流年’......‘霓裳流年’......”
念叨了幾遍後,他抱起蕭陽,對紅羽喊了聲,“紅羽,走。”紅羽立刻一個盤旋,飛來起來。
......
霓裳流年。
酒吧說實話徐淵很少來過。第一他不喜歡來這樣的地方,第二有葉子玉在他也不敢來。第三他一個窮鬼也沒錢來這地方喝上一杯。
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徐淵曾經去過那麽幾次酒吧,而且還在一幫牲口的慫恿下唱過幾首歌。歌都是他原創的,有一些就是曾經寫給左藍的。
還別說,當時唱出這些歌的時候,下麵的人紛紛誇讚寫的好。這讓當時場上的徐淵相當蛋疼。
這個霓裳流年雖說離公司不遠,但是徐淵還真沒進來過。
現在進來了才發現這裏似乎跟以前去過的那些酒吧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他說不出,但是就是感覺不一樣,他一進入這裏就好像進入了一處偏僻荒涼的森林一樣。
環顧四周,他很快發現了吧台邊正埋頭痛飲的白素素,於是快步走了上去。
“姐,別喝了!你喝多了!”
他把蕭陽放在吧台邊的長凳上,一把白素素的杯子奪了過去。
白素素臉色緋紅,一絲迷離的笑漸漸由虛幻變得真實:“徐淵......給我......”
徐淵沒想到喝醉了的白素素竟然如此的妖媚動人,那眼角間堆滿的媚態簡直能把他活活融化了!
“姐,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他強製性的讓自己不去看她的臉。
“我沒......醉!我是白無常,我怎麽可能醉!沒醉!沒......醉!”說完她又伸出手要搶那杯酒。
徐淵哪裏敢給她。他不知道白素素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知道肯定發生了大事,或者與她息息有關的大事,否則一向睿智冷靜的白素素決然不會如此的!
想到這裏他扶著白素素的臉,大聲問道:“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我啊!不管是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我上天入地都要幫你完成!”
白素素緋紅的臉猶如一個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嘴角彎起的弧度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可以把人的靈魂都勾去埋在那裏。
“你?”白素素醉眼朦朧,一層淚花像雲有像霧,遮住了所有的憂傷,“你做不到的......哈哈......你做不到的......我等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他已經不在了......誰都做不到,現在誰都做不到了......”
徐淵看著白素素這幅傷心欲絕的模樣,心中大痛。一種從未有過的勇氣直竄上他心頭。他猛的抓住白素素的手就往外拉,“姐,我們去找閻肅,他一定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他也一定可以幫到你!”
正當他拉著癱軟的白素素要往外走時,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別找我了,我也幫不上她......”
徐淵回頭一看,居然是閻肅!他端著一杯紅酒,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出現了。
“閻哥,今天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素素姐會醉成這個樣子?”
閻肅看著白素素那傷心欲絕的模樣,他何嚐又不心痛?歎了口氣道:“徐淵,白素素的過往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她今天聽到了一個很痛心的消息,所以才喝的這麽醉,我認識她幾十年了,這是她第二次大醉......”
徐淵急的大叫:“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閻哥你說啊!到底是什麽消息?看著素素姐這麽傷心,我心裏也難過的很!”
閻肅低著頭,看著那杯紅酒,一抹難以名狀的愁緒湧上了眉頭。
“白素素跟你說過她在等一個人麽?”
徐淵點了點頭,“說過,而且曾經還把我誤當成那個人了,那個人到底是誰?是素素姐以前的戀人麽?”
白素素此時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伏在吧台上就那樣睡著了。按理說她修煉千年,又擁有鬼差身份,跟本不會被凡間的酒喝醉的。可是現在她心裏悲痛,潛意識裏想麻醉自己,結果真醉了......
閻肅歎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以為她心中早已放下了那個人,可是今天看她這幅樣子,我就知道她一直沒有放下......”
“閻哥,到底那個人是誰?他和素素姐以前的故事又是怎樣的你快告訴我啊!”徐淵幾乎要抓狂了。
閻肅看了他一眼,忽然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
徐淵看見這個東西,愣住了。兩個盒子。
裝雀舌仙草的盒子。
“閻哥,這?”徐淵不解。
閻肅搖了搖頭,“不要問我了,我答應過素素,永遠不泄露那個人的秘密......你拿著這兩盒雀舌仙草去京都找鬼怪界大將屍天鴉,它興許會告訴你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