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
這是一個關於恥辱的詞,尤其對男人來說。
在徐淵看來,一個男人最悲催的失敗無非就三樣:家業被奪,女人被戳,表演受挫。
現在他正在經曆第三悲催的失敗。
他越想越覺得鬱悶,火葫蘆的威力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測,原本以為控製一下燒個開水什麽的應該不會有事,沒想到太陽火的火勢太過凶猛,即使有口訣可以自由控製葫蘆,但是仍然避免不了一些意外情況的發生。
望著黑乎乎到處還冒出濃煙的廚房,馬小玲瞪了徐淵一眼,說道:“你欠我一個廚房,記好了!”
徐淵哭笑不得,點點頭,同時舉起這場火災的肇事者弱弱的問了句:“那這個火葫蘆......你還要麽?”
“要!怎麽不要?它差點把我的房子給燒了,我怎麽著也要從它身上找點本錢回來,不然虧大了!”說完她一把把葫蘆給奪去了。
徐淵無奈,隻好把口訣教給了她。
他也確實沒話可說了,先是耍了人家一次,結果帶了個寶貝來賠罪,賠罪就賠罪,結果又表演失敗,把人家廚房給燒了。要不是人家房子位置好,正好有泉水引到廚房,恐怕這場火到現在還不一定會滅呢。
真是丟寶又丟人。
經曆過這個有點驚心動魄的小插曲後,馬小玲正式原諒了他,也把為什麽一見麵就要下狠手的原因告訴了他。
原來,上次徐淵召喚回招魂幡後,馬小玲還以為把它搞丟了,並沒有懷疑到徐淵身上。後來的幾天,馬家內部傳來消息說家族裏揪出了一批身份不明的弟子,並且強烈懷疑是想偷學馬家道術的某些勢力。於是馬小玲把懷疑起他來,認為他也是別有目的之輩。
聽了這個解釋,徐淵哀歎一聲,心想,麻痹真冤啊,原來哥被當成替罪羔羊了。
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馬小玲和九方對他的態度自然也好了許多。隻是言語間,還是不停的會去取消他那女式紅色彈力褲,聽的多了,他也就不在意了。
“徐淵,我錯怪你了,不好意思,你傷怎麽樣了?”馬小玲有些歉意的說道。
徐淵笑笑,“還行,不那麽痛了,你那瓶藥真的很管用。”
“那是我們馬家的獨門配方製成的,天下獨此一家,去哪裏都買不到!”馬小玲一提到馬家似乎就無比的自豪。
徐淵知道她們馬家跟那些守護家族一樣,都是傳承家族,最重視家族的驕傲感和自豪感。這點從外麵香堂上供奉的馬青蓮的塑像就可以看出來。
“馬小玲,你說我現在是你的朋友呢,還是徒弟呢?”徐淵忽然開口道。
馬小玲沒料到他會有如此一問,遲疑了幾秒忽然笑了,“既是朋友,也是師徒,呃,合在一起就是半個徒弟,你覺得呢?”
徐淵大笑,覺得自己的陰謀又近了一步,“半個徒弟,也算徒弟,那既然是徒弟,徒弟在修行方麵有不懂的地方,半個師父是否可以指點一下呢?”
馬小玲眼睛一睜,“那當然,你有什麽問題隨時可以問啊。”
“今天恐怕沒時間了,因為我要趕去京都有點事,外麵還有朋友等著我呢。過兩天吧,我還會來的。”
“行啊,我一直都在這裏的,到時候你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馬小玲道。
“好,就這樣說定了。外麵天都黑了,估計要下雨了,我得走了。”
徐淵站起來,準備要走。
望著外麵天色確實已經晚了,她也不便挽留,於是點點頭站了起來,準備相送。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內屋。
內屋和外麵香堂的中間便是一個走廊。走廊正中有一道門,門裏麵便是廚房。
這扇門也是竹子做的,曆經先前那場火災,此時正幽幽的冒著些許黑煙,看上去似乎“受傷”不輕。
看著這扇門,徐淵對馬小玲歉意的笑笑。馬小玲也微笑的搖了搖頭,意思是算了,不是什麽大事。
既然不是什麽大事,那就繼續往前走吧。
徐淵靠外,馬小玲靠裏,兩人並肩往外走去。
正在這時,巧的很,那扇被燒的烏黑的門大概是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哢嚓一聲,徑直往外倒下。此時馬小玲整好經過那扇門!
“小心!”徐淵大叫一聲,一把摟住馬小玲的腰朝後退去!
咣當!
一聲巨大的聲響,一扇厚重的竹門就這樣摔到了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而另一邊,徐淵和馬小玲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徐淵隻感覺到後腦勺和嘴唇一陣劇烈的疼痛,接著潮水一般眩暈感便一陣陣湧了起來。
馬小玲本領高強,本來是完全可以躲掉的,誰知門倒下的一瞬間自己腰卻被一個人摟住了,死命往後拖。這樣一來,她反而咕咚一聲朝後倒去。
完了,這下摔慘了。她閉著眼睛,心中憤憤的想道。
剛這樣想著,身體也倒了下去。就在她齜著牙準備忍受痛苦時,忽然她感覺到跌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上,同時腦袋在慣性的作用下朝下甩去,仿佛撞到了什麽東西,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嘴唇上傳了出來。
她痛叫一聲,慢慢睜開了眼。
眼睛的對麵,兩厘米處,是另一雙眼睛。
而嘴唇......不偏不倚正貼著另一個嘴唇......
“啊——”
她大叫一聲,飛快的從徐淵懷裏爬了起來。一時間羞愧難耐,悲憤交加,心裏也不知是什麽味了。
正要大聲苛責徐淵兩句時,忽然看見徐淵躺在地上有點不對勁,半天沒爬起來。
“喂喂,徐淵,你沒事吧!”
馬小玲除了嘴唇被徐淵的牙磕到之外,隻有手指被門擦破了一點皮,流了稍許一點血,沒什麽大礙。但是反觀徐淵,此時的他,麵色蒼白,冷汗直流,雙目緊閉,表情看上去似乎痛苦。
馬小玲急了,再也顧不上苛責他了,急忙蹲下身去,拍打著他的臉:“徐淵,你怎麽了?要不要緊,別嚇我啊!”
徐淵躺在地上,馬小玲蹲在地上。一個下,一個上。可能馬小玲自己都沒注意到,不經意間,她手指上一滴鮮血恰好滴到了徐淵皮帶上那個骷髏頭的嘴裏。骷髏頭黝黑的雙目中頓時閃爍起一陣妖豔的紅芒!
隻是,馬小玲擔憂徐淵的狀況,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種異象。
片刻後,徐淵哎呦一聲,終於出聲了。
慢慢爬了起來。
“馬小玲,你沒事吧?”他一邊揉著後腦勺,一邊對馬小玲說道。
馬小玲忽然感覺心中某一個地方莫名的一暖。
很奇妙。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沒事......”她淡淡的說道,“你呢?”
徐淵活動了下筋骨,跳了幾跳,又搓了搓手,劈裏啪啦一陣響,顯示他完全沒有問題。
“你覺得呢?”徐淵哈哈一笑。
正笑著,忽然他感覺嘴唇上有點火辣辣的疼,一摸,居然有一絲血跡。
“我靠,嘴唇怎麽流血了?”
一句話像電流一樣擊中了馬小玲,她急忙把自己的嘴唇給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