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能賣萌
王小帥看著一臉篤定表情的葉兒，確定她是說真的，甩開心裏一絲小黯然，點點頭，說道：“好的，葉兒，不過，在走之前能不能稍等我一下。”
葉兒展顏一笑道：“當然可以了。”
王小帥轉身麵對黑白無常，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問，“你們這裏用的是冥幣吧，我有人民幣，不知道方不方便兌換？”
白無常楞了一下道：“這個業務地府銀行已經很久沒開展了，不過我想應該可以吧。等會兒我們進了宮城，往裏走幾步，左邊就是一家地府銀行，1元人民幣應該能換100元冥幣，你想換多少。”
王小帥安心了，因為至少短期內經濟不用發愁了，接著隨意問道：“人間的銀行卡在地府肯定是用不了吧？”
白無常點頭。
王小帥深吸口氣，“範兄、謝兄，我身上有1000塊錢，想全部換成冥幣用，不知行否。”
黑無常心算了下，道：“那就是要換成10萬冥幣了，這金額本來要預約的……嗯，不要緊，我去打個招呼。”
說話間，王小帥一行人已信步走入了地府宮城城門。
王小帥抬眼望去，這地府宮城街道上鬼倒也挺多的，和人間大城市熙熙攘攘的情況差不多，跟之前在郊外見到稀稀拉拉、時有時沒有鬼的情景大不相同。
隻見街道上和店裏的大多數鬼，看上去和普通人的大概體型區別不大，最大的外形區別就是他們全身上下都隻有黑白灰三色，更準確的說，要麽是偏灰黑、要麽是偏灰白。
這大多數鬼也是像正常人一樣走路，速度比凡人要快些。而有些鬼是腳稍離地麵飄著，這種鬼看過去就有點朦朧的半透明感覺。
謝必安介紹，這些是剛來又留在地府的鬼，所以還有點透明，未成形。凡人逝去後當天，鬼魂就經押運來到地府，地府對待人鬼魂的方式還是比較人性化的，根據鬼魂的意願，可以讓鬼魂選擇投胎轉世或者留在地府。不願去投胎的、自願留在地府的，若沒有心存不良目的等特殊情況，地府一般都會允許。
但是地府不是福利機構，是不負責照顧鬼魂的吃喝拉撒的。鬼魂的日常生活，要麽靠世間的人主要是親友來供養，要麽自己在地府勞作自力更生。
地府的工作機會還算比較多，所以失業率比較低。像會務農的鬼可以去耕作，會經商的鬼在地府一樣可以做生意，會弄建築的在地府一樣可以蓋房子，和人間相比比較大的區別是工業在地府比較少。
畢竟凡間是電力時代，鬼是怕光怕電的，所以發電是別想了，造成了地府的工業主要隻有手工業。
範無救補充到，因為每個鬼能力有限，而且現在地府還沒有工廠來組織他們生產，所以手工製品的種類還比較有限。不過別看地府隻能依靠鬼眾們的雙手來製作，但是工藝挺精湛的，因為每個鬼都知道已經不可能像人間那樣，依靠以電為動力驅動的機器來組織流水線生產，從事此道的每個鬼就都專心研究手藝，造就了手工品質上超出人間太多。
說著範無救還怕王小帥他們不信，就領他們轉進了路邊的精品店。王小帥、葉兒一看這小店鋪裏擺的東西，還真是的，別看店很小，小東西倒不少。每個錢包、每個背包都精致到無以複加，稱得上是美輪美奐。王小帥感歎，可惜這些東西不能流通到人間，要是這裏的手工製品到了人間還能存在，那絕對是大賣啊，絕對打敗洋貨。王小帥看葉兒對店裏一個手鏈很感興趣，想買下來送給她，葉兒堅稱隻是好奇這手鏈外形和她師傅送給她的很像，看看而已，不要他買。王小帥也不勉強。
從店裏出來，王小帥他們看到了像墮、消失那樣穿製服的鬼卒，謝必安介紹這些鬼卒相當於人世間的警察，任務就是維持各店麵和街道上的秩序。如果有鬼膽敢鬧事，這些鬼卒有權力把鬧事的直接抓了、投入地府大牢。
果然這家銀行就在城門口進去挺近的地方，“城門支行”還真是顧名思義。到了這家地府銀行之城門支行，黑無常直接帶他們進了貴賓室，喊道：“素行長，出來接客啦。”
“死黑鬼，嚷什麽嚷，我看看你這次帶了什麽好客人來？”
大家聽完這話片刻，才看見從內室中轉出一鬼。
王小帥朝她點頭，心歎道，“終於遇到一個能看得下去的女鬼了，不容易啊，跟路邊攤的就是不一樣。”
黑無常為雙方做了介紹，王小帥知道了麵前這位就是地府銀行最大支行的支行長：素心藍。雙方分主賓落座，自有小女鬼奉上香茗。
素心藍作了個“請”的手勢，打量了一下王小帥和葉兒，方說道：“這是從越州新收上來的越茶。不知王先生、葉小姐要辦什麽業務？”
王小帥品了一口地府的茶，剛入口時口感真不怎樣，但仔細回味起來倒也別有一番風味，有一種滋潤心田的清涼感覺從腹底升起。當然現在不是品茶的時候，王小帥答道：“我想用1000塊人民幣換10萬冥幣。”
素心藍笑了，看了黑白無常一眼，道：“範哥、謝哥，你們可拿了什麽好處？”
黑白無常無語。
還是葉兒道：“他們沒拿好處。”
“好吧。”素心藍保持職業性地笑道，“我相信葉小姐說的，本來我們銀行一般是不兌換人民幣的，不過既然是範哥、謝哥介紹的，我一定換，就按你說的比例，而且我做主另外給範哥、謝哥1000冥幣，當作我請你們喝酒。”
黑無常道：“那怎麽好意思。”
素心藍道：“就這麽定了，你們介紹的客人，一定是貴客。王先生、葉小姐，這是存有我聯係方式的玉簡，以後有什麽業務也好、好事也罷，別忘了通知我。”說著遞過玉簡。
“玉簡？”王小帥和葉兒手持著素心藍遞過來的玉簡，疑惑地麵麵相覷。
白無常知道兩人不懂，解釋道：“就是相當於你們凡間的名片，隻要使用傳訊玉簡，就能和這玉簡上留下印記的鬼……人聯係。”
王小帥道：“傳訊玉簡又是怎麽回事？”
素心藍奇道：“範哥、謝哥沒教過你們嗎？”
白無常搶白道：“本來是想帶王兄弟先麵見頭一下，回頭再細細與他說的。”
“哦……”素心藍眼珠轉了轉，道：“不費事，對麵就有通訊店鋪，一會我陪你們去買。”
葉兒道：“我們自己去就好了，不麻煩素行長。”
“不麻煩不麻煩”，素心藍馬上道，“因為我也想留下你……們的玉簡，你們貴人多忘事，要是你們忘了聯係我，有了你們玉簡，我還可以主動騷擾你們，嗬嗬。”
“不用了。”王小帥也說道，說著掏出手機，想問對方號碼然後輸入撥出，結果發現手機沒電了，那是一陣窘啊。
墮、消失和素心藍都笑了，黑白無常是忍住沒笑。
素心藍隻嬌笑了兩聲，就先停住笑，說：“手機在我們這是派不上用場啦，聯係還是要用地府的傳訊玉簡。”
王小帥第一反應是陽間為死者燒的手機模型都白燒了。
這時櫃台已把冥幣準備好，王小帥拿出全部現金，收好冥幣，簽字起身離開城門支行。大部隊魚貫而出。
通訊店鋪裏鬼就比銀行裏少多了。王小帥其他都先不看，直接就找營業鬼弟買了三片玉簡，花了30冥幣，兩個傳訊玉簡，花了3000冥幣，讓葉兒在一片玉簡上試著注入她自己的精神意念。
王小帥將玉簡裝入傳訊玉簡，握在手心，心有所感，輕聲說道：“葉兒。”隻聽另一個傳訊玉簡上清晰傳出：“葉兒”。正是王小帥的聲音。
“OK。”王小帥舒了口氣，收好葉兒的玉簡。接著也在兩片玉簡上都留下自己的意念。一塊給葉兒，另一塊還沒拿出手，在一旁等待多時的素心藍已經一把搶過，道：“這塊是我的，不然多不公平……我的都給你了……”
除素心藍外眾鬼皆哈哈大笑。墮和消失一共收到兩爆栗子。素心藍向黑無常使了個眼色，黑無常會意，道：“王兄弟，我們就在店鋪前麵的陽間旅行社門口等你。”
這地府，咋什麽都有，這感情好嘛。王小帥都已經沒有傷感的空間了。
眾鬼散去，留下王小帥和葉兒。
王小帥道：“咳，以後不會不接我電話……傳訊玉簡吧。”
葉兒微笑道：“哪能呢？”
王小帥拿出傳訊玉簡和5萬冥幣道：“你們女生身上現金都帶得少，這點冥幣其實就是我們那區區500塊錢而已，當作我借你的了，不能拒絕在這個世界唯二人類的好意。”
葉兒道：“謝謝你的好意，傳訊玉簡我收下了，冥幣我不要。我會自己賺到。另外，我也有個東西送給你。”
“好啊！是什麽？”
葉兒明媚憂傷地四十五度望天，問道：“你覺得我可愛不？”
王小帥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老實地回答道：“我怕以後好久你都不和我聯係，那時我會感覺可愛程度淡了很多，就沒有現在這樣直觀感受了。”
葉兒道：“你直接說都想不起來葉兒是誰不就得了。嗬嗬，逗你的。我怕你現在就不會覺得我可愛了……因為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