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敏走了以後,季流年的心裏空蕩蕩的,總感覺缺了什麽。成遵因為後宮空虛,雖然還不到秋選,卻急著選秀,不等季流年的安排,自己讓下麵的人挑了十個姿色身世都無可挑剔的女子。
“皇上這是怎麽了?雖然後宮空虛,但是還不到秋選,怎麽那麽著急?!”未央聽到消息後,告訴了季流年。
“由他折騰去吧,這件事我不管,我要是管了,矛頭又指向我,到時候就不好了。”季流年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男人畢竟就是男人,身子骨還沒有完全硬朗就開始瞎折騰了,沒了那個東西就不行。女人就不一樣了,還是女人重感情呀。”未央歎了一口氣。
季流年驚異,笑著說:“難道是高曉峰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他有那個賊心也沒有這個賊膽,要是被我知道了,在你麵前狀告一番,哈哈。不過,他倒是有納妾的心思,說什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說那個誰誰多少個小妾。我才不同意,後來想到他可能為自己的子嗣著想,就答應了。”
“這件事你還沒有跟我說,高曉峰真的納妾了?”
未央點點頭。
“我在外麵找了兩個身世清白模樣兒好的,省得他在外麵找野食,偷偷摸摸的。”
“怪不得如此哀歎了,這一點我早就看開了,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這一年秋選我本來是要為他挑選幾個的,沒想到他那麽著急,讓我寒了心。”季流年也就是在未央麵前才這樣說,在別人麵前說她都感覺自己臉上掛不住。
季流年的月信還有,但是已經不多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地衰老。她不是見不得成遵找年輕的妃子,她是見不得他這個猴急的樣兒。現在,成遵偶爾到雲深宮來,季流年不冷不熱的。
“那個李貴人懷上了我的孩子,我想立她為貴妃,不知道你意下如何?”一次溫存過後,成遵笑著對季流年說。
“你想如何就是如何,這種事我是不會管的。”
“你是皇後,還要你答應才可以。”成遵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那你幾時封妃子是經過我同意的?還不是你直接下命令,這個時候又這樣說,真真是拿這個來傷我的心。”
“那你就是同意了,李妃的模樣兒好,肚子也爭氣,才幾個晚上就懷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家的祖墳燒了高香,哈哈。”
季流年看著成遵,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以前成遵是斷然不會在床笫之歡以後說別的妃子的,更不會說祖墳燒了高香這類的話。
“你看著我幹什麽?快點安睡吧。”成遵轉過了身。
此時季流年感覺到更多的不對勁,這一次病好以後,成遵在許多細節的問題上有了變化。按理說,這都是幾十年形成的,即便是大病了一場,但是習慣總是不會改變的。
比如,成遵吃飯的時候比較快速了,有點狼吞虎咽的意思。以前他吃飯總非常細致,慢吞吞的。
還有沐浴的問題。現在的成遵有時候七八天才沐浴一次,身上帶著汗臭味。以前的成遵是一天沐浴兩次,有時候是三次。
就連高曉峰都發現了成遵的怪異,偷偷來找季流年。
“皇上好像比以前凶狠了不少,邊疆那邊來了一群土匪,老是搶百姓的糧食,現在被官兵抓了起來,皇上讓全部處死。這不是什麽大罪,要是以前,皇上肯定說關上三年五年。還有,皇上好像不大認識一些官員,這些官員都是他提拔上來的。真是太奇怪了,難道皇上生病了一場,連人都變了嗎?”高曉峰直直看著季流年。
季流年不敢把真相說出來,要是高曉峰知道她是下蠱人,並且對成遵下了蠱,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皇後,皇上到底是如何治好的?為什麽你把他帶出去一個多月就治好了呢?這種病不是很難醫治的嗎?”
“你就別問了,該讓你知道的自然讓你知道,你不該知道的我不會告訴你。隻要你記住,無論如何,我都是為了皇上好。也許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錯,我會調查清楚的,你就放心吧。你先不要把自己心裏的懷疑告訴別人,包括未央未白十皇子,知道了嗎?”
高曉峰點點頭。
“難道皇後也發現了皇上有怪異的地方?”
季流年點點頭。
“皇上是真的,隻是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出了差錯,我一定會找出來的,你就放心吧。為了不讓別人覺察,你要是發現他遇到不懂的地方,一定要提醒。不然就天下大亂了,知道了嗎?”
高曉峰理解季流年的意思。
“皇後,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你幫不上忙,事情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你回去吧。還有,記得保護好敏兒。”
第二天季流年去找成遵。
“現在你位置也坐穩了,我許多日子沒有回去看望哥哥嫂嫂了,現在想回去一個月。既然秋選不進行了,後宮就沒有什麽事了。”季流年笑著說。
“秋選還是要進行,多選幾個人回來……這樣的話子嗣才興旺嘛。”成遵笑嘻嘻地說。
“那請你自己去選吧,我已經向哥哥嫂嫂發出帖子了。”季流年盡力尋找理由。
“那也好,反正宮裏沒有什麽大事。”
季流年第二天就快馬往五穀峰那邊趕去,遇到了老虎獅子毒蛇,她都輕易躲開了,也許是因為她現在是下蠱人,連老虎都怕她。
“老爺爺,老爺爺……”季流年來到了木屋,大聲叫了起來,卻沒有一個人。季流年又繼續尋找,除了這些毒蛇猛獸以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真是奇怪,他不用到外麵尋找食物,到底是到什麽地方去了?他不是說不能離開這個木屋嗎?”季流年越想心裏越是害怕。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木屋裏麵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老人卻沒有了痕跡。季流年想到成遵的一些習性與老人有些相似,現在老人又不在這兒,難道成遵就是老人變得?季流年越想越害怕。
這個神秘的苗疆,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季流年走出了五穀峰,經過熱河的時候去找紅衣女子。
“五穀峰那個毒王不見了,你說他到底是去了什麽地方?”季流年問紅衣姑娘。
紅衣姑娘大吃了一驚。
“不可能,除非他死了,可是現在他還不到一千歲,不可能死,那麽就是他附體走出去了。”
“附體?什麽事附體?”
“就是把自己的靈魂注入到另外一副軀體之中,然後讓自己的肉體慢慢腐爛掉。隻要過了一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完全與那個軀體融和在一起了。也就是說他變成了自己想成為的那個人。”紅衣姑娘的話讓季流年全身都起了雞毛疙瘩。
“真的有如此神奇的法術?”
“這個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不過我聽我娘說的確有這個法術存在。像毒王那樣的人,這種事情是可以輕而易舉就完成的。”紅衣姑娘直直看著季流年,“難道毒王是附體了?你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敏兒有危險?”
“不……不是敏兒……”季流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紅衣姑娘。紅衣姑娘大吃了一驚。
“根據你所說的來看,皇上真的被附體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們隻能再次對皇上下蠱了,沒想到如今你跟我一樣,都是下蠱人。”
“如何下蠱?我現在沒有蠱蟲……”
“我這兒還有,你拿去兩條吧。像毒王這種人,一條是不夠的。隻要你乘著他熟睡了,放進他的鼻孔即可。等這兩條蠱蟲殺死了他現在腦子裏的那一條,毒王就會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