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讓未央去查探了一番,未央與未白一起去,不出幾天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那個利益熏心的太醫把實情全都供了出來。

“果然與我說的一樣,快把皇後給我叫過來。”季流年對未央說。

李玎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以為季流年叫她過來是為了征求她的意見,要處置艾婕妤了。沒想到自己的惡行已經暴露了。

“你怎麽也在這兒?”李玎玎看見太醫,心裏一顫,害怕極了。

“皇後你向太後求情吧,事情都敗露了。”太醫哭嚷了起來。

李玎玎心裏咯噔了一聲,甚是害怕,連忙跪地求饒。

“太後,我不是故意的,是李嬤嬤唆使我這樣做的,太醫可以作證,都是李嬤嬤唆使的。”李玎玎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李嬤嬤身上,沒想到未央把捆綁好的李嬤嬤也推了出來。

“都是你,要不是你唆使我,我也不會這樣做,都是你害我的。”李玎玎走過去打李嬤嬤的臉。未央趕緊把她拉開。

“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你沒有這樣的意思,李嬤嬤就是說什麽你也不會去做。”

李嬤嬤也哭嚷了起來。

“皇後你不能落井下石呀,奴婢隻是替你出謀劃策,都是你讓我害艾婕妤的。太後娘娘,請你查清楚,奴婢隻是聽主子的意思行事,絕對沒有害艾婕妤的心。”李嬤嬤朝著季流年磕頭。

“到底是她落井下石還是你落井下石?皇後本性不壞,能夠做出這樣的事,一定是你們這種一肚子是非的奴才唆使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季流年朝著李嬤嬤怒吼。李嬤嬤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皇後對季流年的說的話非常感激。

“都是我一時糊塗,都是我一時糊塗,聽信了奸人的話,才會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來,下次我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了。”

“把這個奴才拖進大牢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至於這個太醫,見利忘義,也應該受到懲罰,你就淨身出去吧,這裏再也不接納你這樣的人。皇後,你想得到什麽樣的懲罰?”季流年盯著李玎玎,李玎玎全身一陣顫抖。

“我……請太後手下留情,不要把事情宣揚出去就是了,至於肉體上的懲罰,我都可以接受。”

“那麽我就讓你在鸞鳳殿餓上三天,讓你記住這個教訓。”季流年命令她退下去。

“小姐,餓三天這個懲罰是不是太重了?這個皇後名門出身,沒有吃過什麽苦,要是把她給餓出病來,那怎麽辦?”未央笑著說。

“我還嫌不夠呢,你放心,三天餓不死她,就是暈倒了也不是什麽大事。要是不懲罰重一點,她哪能記住。這個可惡的李嬤嬤,真想把她給殺了。但是成遵現在病重,我不想殺生。不然這些小鬼回來纏人。”

皇後回去以後,馬上有一群侍衛進來,封鎖住了鸞鳳殿,圍住了她的寢宮。

“現在就開始嗎?我還打算大吃大喝一頓,從明日開始。現在肚子空空的就開始,我怎麽能抵得住三天?”皇後心裏發愁。

“他們已經來了,也許就是這個意思了,奴婢幫娘娘去問問吧。”

侍女跑了出去,很快就回來了。

“皇後娘娘,他們說從明天開始,但是今晚不能吃東西了。”

皇後撲在床上,眼淚湧了出來。

“沒想到我現在已經是堂堂的一國之母,還是會落到這樣的地步,都是我一時糊塗呀。還有這個季太後,分明不就是為難我嗎?!”李玎玎心裏對季流年的感激又轉變成了怨恨。

“要是這個季太後能夠死掉就好了。”侍女隨口說了一句,不是惡意,隻是順著李玎玎的心思。

“她死掉?她現在還不夠五十歲,看著還那麽年輕,起碼要二十年以上才會入土,二十年,太漫長了。要是能夠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就好了。不……我怎麽變得如此歹毒,這不是我。你出去吧,不要跟我說話了。”李玎玎越來越覺得自己已經被仇恨控製住了,不是自己了。

艾婕妤聽到了季流年處置皇後的情況,心裏非常快樂,自己的冤屈終於已經洗清了,旁人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了。但是皇後還在,皇後在她的心裏就不舒服,艾婕妤能夠明顯感覺到皇後對自己的妒恨。

“茜茜,我想離開這個皇宮,不知道有什麽法子。”艾婕妤對成茜說。

“這個……現在額娘不是幫你洗掉冤屈了嗎?你為什麽還想離開?難道我們對你不夠好?”成茜不解。

“不……不是的,你們對我很好,隻是我不喜歡皇後,因為我知道她也不喜歡我,我心裏不舒服。但是在這個皇宮,難免會碰到她,你了解我的心情嗎?”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現在你已經是婕妤了,要是你走的話,哥哥怎麽辦?”成茜拉住了艾婕妤的手。

“時間長了,他會忘記我的,我終究不是這裏的人,還是到我原來的地方去吧。”艾婕妤潸然落淚。

“你跟哥哥說了沒有?”

“我要是跟他說,他肯定不願意。到時候我想悄悄走都難了,我隻告訴了你一個人。”

“要是你走了,哥哥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們倆那麽好,他肯定會懷疑我,說是我故意把你帶出去的。要走,還是光明正大地走,我們來的時候也是光明正大地走進來的。”

“跟你說話我真是急死人了,我要是能夠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就好了,現在你說說,我還能有什麽辦法?”艾婕妤生氣地問。

“你還是不要走了,繼續留在這兒。怕她幹什麽,說好聽一點她是皇後,說不好聽一點,她不過是我額娘提拔出來的一個人,要是不合意,額娘隨時把她給拉下去。你放心,有我們在,你不會被欺負的。”

“你以為我怕她?要是論功夫,我一腳就能夠把她給踹死。我孤身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什麽人令我害怕,讓我屈服。但是我不喜歡別人用異樣的眼光來看我,用陰損的招兒來對付我。我就是堂堂堂正正一個人,不是什麽狐狸精,也沒有刻意高攀皇族。”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極其自尊的一個人。但是你要為我哥哥著想,我哥哥那麽喜歡你,對你那麽好。你要是離開了,他豈不是茶飯不思,形容枯槁,我可不希望看到哥哥變成這個樣子。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帶你進來了,沒想到會變成如今這個境地。”

“那我跟皇上說,這到底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艾婕妤歎了一口氣。

她在窗外看到了成敏,成敏在專心看著什麽,樣子是那樣認真,讓艾婕妤心生不舍。

“皇上……”艾婕妤輕輕喚了一聲,成敏回過頭來。

“你終於肯來見我了,坐這裏吧,我倒水給你。”成敏把下人都叫了出去,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那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差點誤會了你,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成敏拉著艾婕妤的手,一陣撫摸。

“皇上,你對我的情意我很清楚,隻是我終究不是這裏的人,可否把我放到原來的地方去?”艾婕妤跪了下來。

“你還是想離開嗎?”成敏傷心極了。

“我不想留在這兒,這樣的生活不適合我,我還是喜歡自由漂泊的生活。”

“你真是太奇怪了。你跟別人都不一樣,你要是走了,我怎麽辦?”成敏看著艾婕妤。

“請皇上忘記了我吧,就當我生病死去了,隻要偶爾想起我,就是一個安慰。我也會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