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順利地回到了大成國,太後得知季流年已經有了四月多月的身孕,歡喜得不得了,把季流年以往的過錯都忘記了。

“終於盼來了哀家的第二個孫子,季貴妃你真的太有福氣了,離得那麽遠還能懷上成遵的孩子。”太後一時高興,口不擇言。季流年聽了,似乎是話裏有話,好像對她的遠離不滿意似的。

蘭貴人聽了,心中酸澀,想起了自己流掉的嬰孩。婕貴妃聽了,好像是說她住在皇宮裏,一刻不離開,可是卻沒有早點懷上孩子。三個女人都各懷心事,卻沒有吱聲。

“季貴妃,聽說你有了身孕,哀家特地拿了一些吉祥物過來,你看看,都是上好的珍品。本來哀家是給林婕妤的,可是那個賤丫頭竟然欺瞞了哀家。”太後的話讓季流年聽了很厭煩,尤其是提到林婕妤,更覺得不舒服。

“太後,季貴妃不大舒服,我看我們還是先下去吧。”婕貴妃笑著說。

“臉色有點憔悴,應該是路途勞累所致,那哀家就先走了,季貴妃你時時事事小心一點,需要什麽隻要吩咐哀家一聲,肯定辦到。”太後一邊走一邊說。

“這個太後,真是討厭。”季流年見她一走忍不住抱怨。

“我也不喜歡她,頭腦簡單,沒有主見,功利心強。據說她以前出身不是很好,皇上也不是她帶大的,所以皇上並不把她放在眼裏,她也懼怕皇上,隻是有時候在我們麵前擺出一副後宮之主的架勢。雖然她討厭,可是心地並不壞,這是唯一比較好的地方,所以皇上還留著她,畢竟是自己的生母。”婕貴妃早就知道太後這個角色並不重要,愚蠢的林婕妤才想方設法討好她。

“我們不說她了,談點開心的事情。”季流年望著她們兩個,心裏很是高興。

“前些日子我們讓皇上去看楓葉,可是他很忙,我與蘭貴人也就把計劃取消了,現在姐姐過來了,正好我們可以去看楓葉。就是不知道姐姐這身子方便不方便。”

“你們說的可是麗山?麗山的楓葉我看過,那年與爹爹哥哥一起去看,像彩霞一樣,漂亮極了。你不說我還沒有想起來,現在是楓葉開得最好的,下個月就要大麵積凋落了。我來跟皇上說,你們兩個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姐姐出馬肯定行的,我都好久沒有出宮了,真想出去走一走。”蘭貴人羨慕宮外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有何難,隻要我在這,什麽好玩的都少不了你的一份。”季流年笑嗬嗬地說。

成遵換了衣服,連忙往鸞鳳殿趕,聽見她們三個歡聲笑語的,自己也開心起來。

“說什麽呢?那麽開心,這一下子季貴妃你就不寂寞了。”

“你來的剛好,我們在說麗山賞楓葉的事,休息一天就出行好不好?”季流年拉住成遵。

“你大著肚子往外跑,不大合適吧。是不是你們兩個慫恿季貴妃去的?”成遵嚴肅地問。

婕貴妃蘭貴人連忙跪了下來。

“皇上息怒,臣妾不敢,臣妾隻是偶然提起,還要請求皇上的同意,不然我們斷斷不會私自出行。”

季流年連忙把她們兩個拉起來。

“你們兩個那麽害怕他幹嘛,有我在,他不敢把你們怎麽樣。不過是一件小事,值得這樣大驚小怪的嗎?我兩個身孕的時候還打死一隻老虎,難道現在連麗山都不能走了嗎?”季流年用譴責的眼神看著成遵。

蘭貴人與婕貴妃還是重新跪下,沒有成遵的命令,她們不敢輕易起來。

“你們起來吧。要去也可以,可是你們三個都必須坐在轎子上。”成遵退了一步。

“坐在轎子上就坐在轎子山,又不是羊腸小道,又不是荊棘遍地,不知道你擔的是哪門子的心。沒事就出去吧,別把我的兩個妹妹嚇得戰戰兢兢的。”季流年把成遵推了出去。

第二天,季流年呼呼大睡了一個上午,醒來頓覺精神非常好。想起有一些日子沒看見蘭亭了,於是去找成遵。

“蘭亭還聽話嗎?”季流年好像關心自己的弟弟一樣。

“這個……這段時間出了很多事,說實在的,我並沒有見過他,回來就把他交給了宮廷裏的樂師,具體情況我還是不大了解。你想見他的話我們就去一起去絲竹館吧。”

“好吧。”

季流年跟著成遵來到了絲竹館,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彈古箏的蘭亭。蘭亭一抬頭,看見季流年就在眼前,心裏狂喜,顧不得是在上課,連忙跑了出去。

“姐姐,你來了,你終於來了,這一次你待多久?”蘭亭拉起季流年的手,激動地問。這時候才看見身後的成遵,連忙行禮。

“你們兩個談吧,我找師傅問點事情。”成遵見季流年與蘭亭那一副相似的狂喜表情,心裏暗暗不舒服。

“我這一次回來也許要等半年一年才回去,你看看我,有什麽不一樣?‘季流年笑著說。

蘭亭看了看,皺起了眉頭。

“姐姐還是那樣漂亮,就是胖了一點,可是還是一樣漂亮。你能夠在這邊待那麽久,那太好了,那你就可以聽我彈古箏了。現在我不吹玉笛了,我喜歡上了古箏。”蘭亭興致勃勃地說,季流年發現他也胖了一點,人比以前樂觀開朗了許多。

“我是胖了,可是不是因為貪吃所致,而是因為我肚子裏有了另外一條小生命。”季流年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真的?太好了,那樣的話,等孩子長大了,我教他練習古箏。”蘭亭天真地說。

“隻要他願意學,我肯定讓他拜你為師。你學得怎麽樣了?看你長胖了一點,是不是這裏的師傅對你還不夠嚴格?”

“師傅好嚴厲的,我的手,你看,都練成這樣了。”蘭亭伸出一張開始長繭的手,紅通通的,還有幾個血泡。

“可憐的孩子,辛苦了。明日帶你出去玩吧,放鬆一下。”這個主意是季流年看見蘭亭的手後萌發起來的。

成遵詢問了樂師幾個問題。

“蘭亭這小子有再造的潛力嗎?”

“微臣認為此人悟性極高。現在在學習古箏,進步很快,先來的人有些還沒有他一半熟練。”

“怎麽不吹笛子呢?”

“他自己要求要學古箏的。古箏比笛子好,不過難度更大,就看他能不能堅持下去,要是能夠持之以恒,將來必定成為我的接班人。”師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得意洋洋地說。

“要是有這個機緣巧合,那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你好好教他,也要監督他。要是他私自出去了,一定要派人來稟告我。”

成遵出來,看見季流年與蘭亭在說明天去麗山賞紅葉的事。

“他不能去,還要練習古箏呢。玩一天玩得心都收不回來了。”

“你看看他的手,太可憐了,我們就讓他休息一天吧。多一個人,我也覺得熱鬧一些。”

“這……那好吧,可是隻此一次,以後再也不許休息了。”

“太好了,姐姐,終於能夠與姐姐在一起了。”

成遵見兩人的熱乎勁兒,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蘭亭你回去吧,師傅有話吩咐呢。你自己向他請假,就說是我批準的。以後你要是請假都要請示我,要是沒有特別的事,我都不批準。”

“知道了,謝謝皇上。”蘭亭高興地跑了回去。

“我看你就要把全部認識的人都帶上才熱鬧。我今天已經吩咐侍衛去清場了,明天就我們這一行人。看楓葉這種有情致的時是兩個人一起去做的,把那些不相關的人都帶上隻會破壞了情致。”

“蘭亭才不是不相關的人。”季流年對著成遵做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