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月早就氣得不行,咬牙不屑道:“王妃既然贏了,那就說吧,想怎麽樣?”

顧冷清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那日柳側妃說,若本妃治不好小王爺,便讓本妃以死謝罪,而你也答應我,若治好了小王爺,你便任本妃處置。”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瞟向桂嬤嬤托盤裏端著的幾大刑具,冷道,“既然如此,柳側妃便選一樣吧,我想,毒酒更適合你一些,走的痛快!”

“你!”

柳梢月駭然失色,“王妃好狠的心,妾身做錯了什麽,王妃居然要置妾身於死地!”

顧冷清淡淡地笑,“禮尚往來罷了。”

柳梢月麵容滿是懼怒,她看向尉遲墨,當下便是眼淚閃爍,可憐兮兮我見猶憐的模樣:

“王爺,妾身那日不過是為了王府和王爺的名聲著想,才會跟王妃姐姐立下如此賭約,卻不想,王妃居然懷恨在心,要置妾身於死地。”

真能裝!

顧冷清剛才是故意那麽說的,她知道尉遲墨寵愛柳梢月,絕不會讓柳梢月死,而自己也沒想要柳梢月的命。

隻不過她往後要想在王府裏活著,且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樣仰人鼻息,就必須讓王府上下知道,她是王府正妃,尉遲墨明媒正娶的王妃!

所以,她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尉遲墨覺得顧冷清得寸進尺,不禁眉毛深皺,極為不悅,沉聲道:“顧冷清,別仗著治好了小王爺的傷,就想在王府造次!”

“不敢,隻是我記得那日這是我跟柳側妃立下的賭約罷了。”顧冷清態度良好,嘴角的笑也是淡定而從容的,“隻是,王爺當日便是見證人,現在是準備毀約嗎?這怕是……有失公允,會有損王爺名聲吧。”

尉遲墨咬緊後牙槽,一時間居然無言以對。

那日他的確作為見證人,且王府中那麽多人都看著。

他抬起滿是戾氣的眸子,看著她這張臉,仍然覺得厭惡至極。

顧冷清,驕縱蠻橫,仗著顧元之宰相之女的身份,目中無人,往日在王府便橫行霸道,方才,他就不該認可那奇奇怪怪的鬼東西!

見尉遲墨遲遲不說話,柳梢月卻是惋歎了句,“王爺,既然王妃姐姐容不下妾身,那妾身便從了王妃姐姐的意思吧。”

說完,她搖曳的瘦弱身姿便走近桂嬤嬤,要端起那杯毒酒,桂嬤嬤大驚失色,“柳妃,您沒做錯任何事,不該喝啊……”

桂嬤嬤怒瞪顧冷清,“王妃,你心腸何以如此歹毒,小王爺臉傷治好,這是喜事,但你卻想要我主子的命,你可真狠啊。”

這一怒斥,柳梢月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心頭滿是憤恨。

桂嬤嬤向著尉遲墨撲通跪下,“王爺,您可要為柳妃做主啊,柳妃的心一直都向著王爺您,王爺您這是知道的啊。”

顧冷清淡漠地看著這一幕,麵無表情。

尉遲墨抬起臉,目光淩厲如刀似的刮在顧冷清麵上,連說話都是厭惡的,“顧冷清,任你處置,並非說要了她的命!你最好掂量清楚!”

顧冷清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警告之味,知道他現在要護著柳梢月。

於是,她淡然道,“好,既然王爺你向她求情,那便讓她本妃道歉吧。”

什麽?

柳梢月心中一怵,要她道歉?

她雖然是側妃,可往日裏有王爺的寵愛,府裏上下都敬重她,厭惡顧冷清,現在居然要她道歉,那不等於在削弱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嗎!

仿佛顧冷清能看出她的想法,笑得愈發明豔,“不願意啊?那好,王爺,你也看到了,柳側妃並不想向我這個王妃道歉,這麽看來,她是不接受這個解決方法了。”

“月兒,願賭服輸。”尉遲墨眉目柔情道。

縱使柳梢月心頭萬般不情願,卻還是咬著唇,猶豫許久開了口,“對不起,王妃姐姐,此事的確是妾身糊塗了……”

“知道是自己糊塗就行,既然都道歉了,這次本妃饒了你。”

顧冷清打斷她的言語,微抬下巴,不由得揚高聲音,嗬斥道,“你們都給本妃聽著,本妃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府中上下,要再敢有人對本妃出言不敬,本妃定不輕饒!”

“謝王妃姐姐。”柳梢月幾乎氣得咬斷舌頭,死死壓著胸腔的憤怒。

一眾下人心中不由一驚,麵麵相窺。

王妃這是……

得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