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忽然出現的尉遲墨,顧冷清一怔,驚愕他居然會幫自己說話。
在印象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他還直接去暗房救她,就算是為了齊王府的臉麵,為了太後也好,他的的確確因為救她,險些被皇上責罰了。
宣王妃愣了一下,才擠出一抹笑道,“齊王現在可真是疼愛齊王妃,都護著她說話了。”
“王嫂是不是管的太寬了?”尉遲墨不客氣道。
宣王妃冷勾起嘴角,“還真是令人羨慕啊,隻是,齊王,是你可別忘了,在齊王府裏頭,可還有一個柳側妃等著你呢,你這麽做,真不怕她難過嗎?”
尉遲墨眉頭猛地皺起來,臉色陰沉至極,“王嫂到底想說什麽?”
宣王妃言語裏都是譏笑,“現在誰不知道,因為齊王妃深得太後寵愛,皇上賞識,齊王你就連自己深愛的女人都給冷落了。”
她輕蔑地看著他,“這柳側妃啊,還真是可憐,可憐癡心錯付啊。”
這話把尉遲墨氣得夠嗆,他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跳,險些就要失控,宣王妃見他臉色難看,生氣又反駁不了的樣子,心裏就覺得解氣,帶著婢女笑著離開。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宋簡,宋簡看到這情形,深知他是真的生氣了!
調查得知,現在外麵的人都在說齊王是個利益小人,見王妃得勢了,連青梅竹馬都給冷落了,這傳言,傳的滿城風雨,無一不說齊王薄情寡義。
顧冷清看得出來他很生氣,覺得這個時候最好是閉嘴,便自己一個人先往太後的景和宮去。
尉遲墨氣得臉色更加難看,活似能把她生吞了,“她這是什麽態度?本王為了她,被人這麽說,她居然連句謝謝都沒有?”
宋簡嘴角抽搐,一句話都不敢說。
景和宮,莊嚴肅穆之中盡顯祥和。
金嬤嬤最喜歡看到她來了,當下就笑著跟她告狀,“齊王妃你可算來了,這兩日你不來,太後都不肯吃藥,這下你來了,她可高興壞了。”
“誰盼著她來了,哀家可一點不想看見她。”太後冷擺她一眼,口是心非道。
顧冷清笑著走過去,拿出聽診器做檢查,“那不行,你不想看見我,我也是要來的,不然你這身體還怎麽才能恢複好。”
聽診器反應出來的肺髒功能正常,說明情況一直在好轉,看來這身體很快就能完全恢複好。
顧冷清拿下聽診器,“我再給您開些藥,吃完這幾次,基本痊愈,便不用再吃藥了。”
太後看著那稀奇的玩意,微微皺眉,手伸出來問她要,“這玩意古怪的很,這能窺哀家內髒呢?給哀家瞧瞧。”
“雖然看不見,但能聽見,太後您要聽聽嗎?”
在太後的興致好奇之下,顧冷清掛在她耳裏,聽診器放在她的胸口上,“太後,聽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心跳聲,現在心跳很正常。”
聽著那砰砰砰的聲音,太後直呼神奇,“這東西可妙的很,老金啊,你也來聽聽。”
金嬤嬤也好奇,平時看顧冷清就是這麽給太後看病,可那東西看著,也不是什麽利害之物,居然能治病,於是也去湊湊熱鬧。
聽著那心跳聲,金嬤嬤不可思議地捂住嘴,“太後,還真是聽見了,齊王妃這寶貝可真厲害啊。”
顧冷清但笑不語,沒有小覷他們的意思。
隻是覺得,現代醫術能發展到今日的強大,著實是件很震撼的事情。
太後覺得稀奇的不得了,著實有趣,又聽了一會兒心跳,尉遲墨才帶著宋簡姍姍來遲。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尉遲墨壓製體內的怒火,抬頭間,又冷冷掃了眼太後身旁的顧冷清,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
小氣鬼!
她全當沒看見。
太後上下打量他,“身體可好些了?”
尉遲墨回道,“回皇祖母,身體好多了,沒什麽大礙。”
太後滿意道,“嗯,這可多虧了齊王妃,不然你這命啊,八成保不住。”
她頓了頓,“老三啊,你可娶了個好媳婦。”
“……”
就她?
尉遲墨冷笑,換平日,他早就不客氣地諷刺一頓,但今日,他卻忍下來了,她的確值得被感謝的,但還是冷冷掃她一眼。
“那是她的本分。”
顧冷清腹誹,還本分!手術費給了沒?她出一台手術都是上百萬,給他從鬼門關裏拉回來,居然還被人說的那麽理所當然。
真是!
滋味不好受。
太後忽然變臉斥道,“她要是說無能為力,救不了你,你這小命可就沒了,在哀家麵前擺你什麽王爺威風,混賬東西!”
尉遲墨一窒,向來最尊重太後,當然不敢再說什麽。
“皇祖母你消消氣,別傷著了身子。”
“你少點氣我就行!”太後言語不滿道,“如今宮裏都是你的傳言,這事兒要是不好好解決了,你父皇還得嫌棄你辦事不力,尤其是家事。”
顧冷清聽出來,太後指的是關於尉遲墨寵愛王妃,冷落柳側妃一事。
這陣子,刮得可真猛。
他們最注重臉麵,這番傳言勢必對尉遲墨在朝中的影響不好,而散播這個傳言的,其實就是想讓外界給尉遲墨壓力。
但這陣風,都是在後宮吹得,顯然這人,並不想影響他的前程。
很顯然,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事件本身的當事人,也沒誰了。
而她能想到的,他總不至於想不到?
尉遲墨眉頭深深擰著,“孫子明白,皇祖母放心。”
“能放心就最好,不然,哀家還真給你出麵處理了。”太後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沒出息的東西,怎就讓女人給耍了。
尉遲墨本來還想問她關於下毒一事的,不過如今看來並不合適。
回齊王府的路上,他們沒說話,等回到了齊王府,尉遲墨跟著她回到瀟湘閣,直截了當地問,“你知道皇祖母剛才說的是誰麽?”
顧冷清當然知道,但她選擇裝傻,“我不懂你什麽意思,你要問什麽?”
尉遲墨顯然不信,眯起眼眸打量她,“我不信你不知道,宣王妃也說,太後也說,難道不是指的我獨寵你一事嗎!”
“這又不是事實,王爺難不成還心虛了?”
顧冷清眉目清冷,淡淡道,“王爺要是想知道,這傳言是誰傳出去的,不如好好調查一番?也總比在這裏問我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