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賢妃被傳過來。
這是自從那日後，第一次出了承德宮的門。
賢妃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你說，是不是你對朕懷恨在心，要毒害朕！”明弘帝怒目瞪著她，滿麵怒容。
賢妃心裏還以為是什麽好事。
結果一下子被這句話問蒙了。
“皇上，臣妾這些時日一直待在承德宮，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啊？”
“何況，臣妾豈會如此大逆不道，給皇上下毒呢？”
明弘帝冷哼，“你能給皇後用厭勝之術，就能給朕下毒，今日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朕一定不會饒了你。”
“皇上，臣妾冤枉啊。”
賢妃跪下，急的眼淚都下來了，“臣妾是一時糊塗，才對皇後做了那樣的事情，但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那麽對您啊。”
“父皇，母妃整日待在承德宮，並沒機會向您下毒。”顧冷清雖然不喜歡賢妃，但唇亡齒寒。
此次若賢妃出事，那麽尉遲墨也會受牽連。
“證據都有了，你就別再提她說話。”
明弘帝不信，隻相信蕭錦城查到的證據，“賢妃，你口口聲聲否認，但這次一如上次一樣，是你的婢女親口承認。”
“蕭錦城已經問了個清楚明白！”
明弘帝怒不可遏，因為脾氣失控，猛地咳嗽起來。
“父皇息怒，保重龍體。”顧冷清忙安慰，心裏不免有些詫異。
這麽巧，婢女一個接著一個背叛？
賢妃雖然蠢，但不至於蠢兩次。
何況，的確沒有給明弘帝下藥的道理。
“皇上，臣妾真的沒有……”
賢妃淚流滿麵。
明弘帝沒了耐性，“來人，傳婢女。”
沒多一會兒，婢女帶到。
一過來，便跪在明弘帝麵前，瑟瑟縮縮的不敢看賢妃的眼睛。
“奴婢叩見皇上。”
明弘帝一臉威嚴，“說，你都知道些什麽。”
婢女渾身發抖的厲害。
看了看賢妃，才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曾聽娘娘吩咐嬤嬤，要，要給皇上您下毒。”
“說是隻要皇上去了，太子，太子就能順理成章登上帝位，到時候賢妃便不必再待在承德宮受盡冷落，還……”
“還什麽！”
明弘帝已經暴怒如雷，就等著婢女說下去。
婢女咬咬牙，“還能當成太後，到時候，整個後宮都要聽她的。”
“不，你胡說。”
賢妃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婢女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最可怕的是，此刻明弘帝暴怒如雷，儼然相信了婢女說的話。
“皇上，臣妾沒有這麽做過，臣妾是被冤枉的。”
“說，你到底收了誰的好處，竟然要對付本宮。”
賢妃失控，上前使勁捶打婢女，婢女慘叫，不敢還手，一個勁的求饒，“皇上救命，皇上救救奴婢。”
“住手！”
明弘帝嗬斥，但賢妃已經失控，完全聽不到他說什麽。
見賢妃還在繼續捶打婢女，明弘帝更怒不可遏，“來人，拉開她。”
很快，宮人上去拉扯。
好不容易，終於將賢妃拉開。
賢妃的頭發淩亂，此刻麵容憤怒，且帶著一絲不甘，“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
明弘帝的眼底隻有憤怒，毫無半點感情，“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就連那毒包都是從你的承德宮找出來的。”
“你簡直膽大妄為，不但想害死皇後，就連朕的主意你也敢打。”
明弘帝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她。
賢妃百口莫辯，此刻十分無助。
她看向一旁的顧冷清，跟抓住了救命草根似的，“太子妃，你精通醫術，一定能幫本宮的，你快點，快查清楚，還母妃一個清白。”
此時明弘帝大怒，她不好說什麽。
何況現在的確是證據確鑿……
婢女指認，藥包從承德宮找到，就連作案動機都有了。
這個時候貿貿然求情，隻會連累尉遲墨。
顧冷清的腦子急轉，陷入難處。
“清兒，清兒你說話啊。”
賢妃急了，眼淚和憤怒都混合在臉上，那一刻顯得狼狽不堪且猙獰至極。
“……父皇……“
顧冷清忽然想到什麽，想要說話，卻被明弘帝猛地喝止，“你如果是要為她求情，最好不要。”
“否則，朕連你一並處置。”
顧冷清一怔。
看得出來，明弘帝十分憤怒。
但，這是唯一的機會。
“父皇體內的毒是近日被下的，此段時間母妃一直被禁承德宮，整個承德宮上下不得離開半步。”
“而父皇中毒，平日裏的飲食都由常公公伺候，即便母妃要向你下毒，也沒這個機會，除非，常公公被買通了。”
常公公渾身一怵。
哎呦。
太子妃這是要害死他啊。
頓了頓，顧冷清補充道，“但常公公素來對父皇你忠心，絕不可能會被人收買，做出毒害父皇的事情。而母妃與嬤嬤，根本沒有這個機會接觸到父皇，所以，就算母妃真要毒害父皇，也沒這個機會。”
“何況，近日母妃被禁承德宮，這才剛剛犯了錯，母妃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父皇下手，很顯然，是有人故意構陷。”
蕭錦城聞言，讚同的點頭。
他也是這麽想的。
“沒錯，皇上，臣妾真的不可能這麽做的啊。”賢妃激動地附和，關鍵時候，還是得看顧冷清。
明弘帝被憤怒蒙蔽了理智。
但被顧冷清這麽一說，覺得也有道理。
“那你說，婢女和藥包是怎麽回事？”
明弘帝冷冷瞥一眼賢妃，“別忘了，她連皇後和你都敢害，就沒什麽是她不敢做的。”
顧冷清思索片刻，說道，“既然有人要陷害母妃，藥包自然是被人嫁禍放在承德宮，很明顯，此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著蕭大人帶人去搜查各宮。”
“至於婢女……”
顧冷清淩厲的目光掃向婢女，冷笑問，“你口口聲聲說聽見嬤嬤跟賢妃的對話，那我問你，藥包裏的毒是什麽毒？”
“還有，怎麽給父皇下毒，找誰人幫忙？這些可都有說？”
婢女瞬間被問的啞口無言。
她左右環顧，急忙道，“女婢當時太害怕了，所以沒仔細聽那麽多，但賢妃確實跟嬤嬤密謀要毒害皇上，這點千真萬確。”
婢女臉上滿是恐慌，害怕。
顧冷清知道，她在說謊。
賢妃就是再蠢，也不可能這麽做。
她走近婢女，咄咄逼人，“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欺瞞皇上，可是全家抄斬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