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
大事不好。
沈青欒看向顧冷清,怕魏王會跟明弘帝告狀。
顧冷清蹙眉,同樣察覺不妙。
魏王惡狠狠看了眼沈青欒,才怒視顧冷清,“老三媳婦,想不到你還有這般野心,這麽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出來,怎麽,要謀朝篡位?”
“魏王怕是聽錯了。”
顧冷清從容鎮定地麵對魏王,魏王寬袖一甩,把手別在身後滿臉都是傲慢,“本王耳朵還沒聾,剛才你們說什麽,聽得一清二楚,老三媳婦,你如此大逆不道,本王要去稟報父皇,讓他好好治你得罪。”
眼見魏王說完轉身就要離開,顧冷清淡定地看著他的背影,“任何事都講個憑據,你就這麽過去跟父皇說,父皇能信?”
魏王的腳步果然停下來。
顧冷清淡淡勾唇,眼中的笑意暈染開,慢步來到魏王身後,“如今宮中接二連三出事,這個時候倘若魏王你給父皇帶去不好的消息,恐怕父皇不會高興,如果這樣連累到魏王府就不好了。”
“何況,現在魏王妃還在治療當中,若是有什麽事影響到她的身體,可得不償失。”
言下之意,略帶警告。
魏王豈會聽不出來。
他猛地回頭看著顧冷清,“你在威脅我?”
顧冷清微笑,明媚而張揚,“是提醒。”
魏王皺了皺眉,而後一句話不說,怒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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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老四你找本太子喝酒,怎麽,現在不用陪魏王妃?”尉遲墨調侃道。
實在是因為最近魏王總往嶽府裏跑,成天顧著魏王妃,哪裏還肯喝酒,沒想到今天反而主動來找他。
能不奇怪嗎!
魏王探究的眼神看著尉遲墨半晌,他知道尉遲墨有多疼愛和縱容顧冷清,但他也清楚尉遲墨的為人,不像是那麽大逆不道。
“你怎了?有話要說?怎這個臉色?”尉遲墨詫異,他跟魏王關係向來好,魏王一有什麽事,全都會表現在臉上。
看樣子,應該是有事。
魏王內心掙紮了許久,“老三,你會不會有什麽事瞞著我?比如,你接下來有一些重大的計劃?”
尉遲墨眸色銳利,“你到底想說什麽?”
魏王噎住。
他知道尉遲墨向來聰明,自己這些試探在尉遲墨看來就是小把戲一樁。
索性不再拐彎抹角,“我今日到你府上找你媳婦,原想問問柔兒的情況,結果聽見她跟沈青欒說著大逆不道的話,那意思,無非是要拿下整個明元。”
尉遲墨眸色一沉,頓時喜怒難分。
魏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知道這事你不知道,不過老三,你可真要好好教教你那媳婦,什麽該碰,什麽不該碰。”
尉遲墨一手搭在魏王肩上,“眼下父皇調動軍機內部要臣,安插提拔了不少他的親信,此外恢複宣王的身份,你說,父皇想做什麽?”
“我看,不久我手中的兵權都要交出去,恐怕連我這太子之位也做不了多久。”
聽到這些,魏王不可置否地啞然。
尉遲墨欣慰一笑,“不過今日你跟我說這些,到底兄弟之間的感情沒浪費,這點,我會記著。”
“老三……老三你不能糊塗!”
魏王震驚。
沒想到,尉遲墨居然是默許顧冷清做那些的?
這簡直難以置信。
但尉遲墨起身離去,沒有多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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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顧冷清親自下廚做了好吃的,就等著尉遲墨回來。
她端坐在餐桌前,姿態從容優雅,氣質淡雅,就那麽安靜的坐著,仿佛一副美人畫作,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去,讓世子過來。”
見尉遲墨回來,顧冷清吩咐下人。
下人應聲去請尉遲軒宇。
尉遲墨一身玄色,身影轉動之間很快便來到她身旁坐下,語氣和眼神仍然是溫柔的,炙熱的。
“你現在身體要多加休息才是,怎還下廚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尉遲墨嚴厲的提醒,又寵溺又霸道。
顧冷清輕笑,“沒那麽嬌氣,雖說不足三個月,但我的身體如此,我心裏清楚,何況多走動走動,反而有益於身體。”
“無論如何,多加注意,以後不許下廚了。”尉遲墨心疼的不得了,對她疼愛都來不及,哪裏舍得讓她受累。
被如此珍貴著,顧冷清心裏微暖,笑容愈加明豔,“好,都記住了,你也別囉嗦,這樣倒是顯得婆媽。”
尉遲墨沒跟她再爭論。
婆媽就婆媽。
他的女人,他自然要好好疼愛。
這時,尉遲軒宇歡快的身影走進來,“爹爹,娘親……”
他一跳上椅子上,看到一桌子美味,哇的一聲,“娘親親自下廚誒,都是宇兒和爹爹愛吃的。”
“娘親,你怎還下廚了?累壞了可怎辦。”
尉遲軒宇又是一臉的擔憂和心疼,父子兩簡直一模一樣。
顧冷清無奈又覺得溫暖,“好了,娘親沒事,不許學你爹爹那麽婆媽。快吃吧,涼了不好吃。”
於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吃了晚飯。
飯後,尉遲軒宇去看沈青欒,尉遲墨陪著顧冷清在院子裏散步。
手挽著他的手臂,他輕緩地跟著她的步伐,一白一黑的身影,在落日餘暉之下,顯得是那般般配而高冷矜貴。
“今日魏王來過,恰巧聽到我跟沈青欒的談話,提及了朝廷之事,眼下會認定我要謀朝篡位,到時候,還會連累到你。”
顧冷清提起這些,語氣平靜而淡定,似乎在聊著家常。
其實她一點不擔心魏王,不僅僅因為魏王妃,更因為魏王此人,其實比誰都聰明。
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魏王一清二楚。
尉遲墨風輕雲淡地說,“我知道,他來找過我,跟我提起了。”
顧冷清猛然停下,看著他,“那你怎麽說?他有沒有指責你什麽?”
“如今明元局勢如何,放眼整個天下,人人都能看清,即便父皇握住皇位不放,想要讓宣王製衡於我,那也不過癡心妄想。”
尉遲墨一身玄色,顯得那般狂妄霸氣。
顧冷清看著這個男人,眼中一片仰慕之色,“我還以為你會怪責我說了那些,讓魏王聽見了。”
尉遲墨看著她,握住她的手,霸氣而又寵溺道,“我又豈會舍得?我說過,天底下,沒什麽比你重要,不過區區一個明元而已!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