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顧……其實這件事對我影響也不是很大,你就算對我覺得愧疚,那也不需要……整這一出,我沒事,能接受得了。”
沈青欒心裏始終無法相信自己這樣子還能好起來。
顧冷清白他一眼,“還吃不吃?”
沈青欒搖頭,“你不說清楚,我哪裏還有胃口,你告訴我,你這什麽意思?”
顧冷清作罷。
將勺子重新放回碗裏,看著沈青欒那質疑的眼神,鄭重其事,“我說,我可以治好你,而且不難。”
雖然現在還沒做詳細的檢查,但醫術已經發展到可以接駁斷裂的筋骨,甚至是神經線,隻要沒有壞死的情況,她百分百能治好。
何況,看沈青欒活動的力量看來,顯然挑段的筋還能接駁。
“我可以接駁好你斷開的筋骨,相信我。”顧冷清認真地看著他強調,換做以前,她不會說出這麽滿的話。
但對方是沈青欒,她一定會盡最大的可能做到,不但是安慰他,更是自己的一種誓言。
沈青欒震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老,老顧……”
沈青欒都激動到結巴了,“老顧,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要不你睡一覺?”顧冷清失笑。
沈青欒的心情十分複雜,他看了看顧冷清,又狠狠用頭撞了下床杆,疼痛感是那麽的真實。
他頓時傻笑起來,“行,本少爺信你,你這老顧啊,花樣本事多著呢,你既然能煉藥,能做出那麽不可能完成的事,那就肯定有辦法。”
“好,信我就好。”
顧冷清總算鬆口氣,叮囑道,“還是那句話,配合治療,在我沒說不行之前,你都不許喪氣,一切聽我的。”
“行。”
沈青欒在這一刻,充滿希望。
像是寂寂無光的內心,一下子折射入光明,讓他整個人充滿力量。
顧冷清看他的眼神充滿光亮,內心也倍感安慰,同時在心裏發誓,無論如何,她都要治好沈青欒。
隨後,她給沈青欒做了CT掃描檢查,就如她所想的一樣,手筋和腳筋雖然被挑,但沒有斷裂,雖然也嚴重,但是可以接駁。
隻要接駁好筋骨,再重新練武那就不難。
先前她煉製了不少丹藥,尉遲軒宇和她都因為吃了丹藥,可以更快練成武功,這些丹藥不但能增強內力,也能加強筋骨吸收。
如此一來,顧冷清更多了一些把握。
為了能更好地治療沈青欒,顧冷清隨即研究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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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蕭錦城跟尉遲墨在書房。
蕭錦城道,“沒想到沈青欒居然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幾年,要不是有他照顧清兒母子,他們的確很難走到今天。”尉遲墨拋除偏見,對沈青欒是十分感謝的。
隻是以前沈青欒太過嘴欠,沒少說一些占便宜的話,這才讓他對他心生敵意,但也僅僅是在此事上而已。
對於她的朋友,他素來心懷感激。
若沒了他們,那四年,不知道她和宇兒會過得如何。
蕭錦城驚訝,“我還以為你很討厭沈青欒,沒想到,你對他還挺欣賞。”
尉遲墨自己都沒想到,俊美的麵上劃過一絲淡然的笑,他看著蕭錦城,沒有就此事繼續聊下去。
反問,“你跟曾千雪如何了?你父親對這一門親事在意的很,說不定很快就跟曾家談好什麽時候過聘。”
蕭錦城瞬間耷拉下臉,“那潑婦,我絕不會同意娶進門。”
尉遲墨絲毫沒把他的話放心上,“兒女素來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親若是跟曾家定下這門親事,豈有你不同意的道理。”
“……”
蕭錦城的臉色變得難看,眼中全是厭惡,“若這一聲要跟一個不合適的人在一起過一輩子,這種生活跟坐牢又有什麽區別。”
他不忿道,“我寧可獨自一人,孑然一身,也絕不屈就所謂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見他如此抵觸,尉遲墨眯眸,“你如此反感這門親事,是不是因為心有所屬?倘若真是如此,不妨跟你父親言明,起碼還有轉圜餘地。”
“怎麽說?即便說了,難道就能娶到她了嗎?”蕭錦城心生煩悶。
“如何不能?”
尉遲墨追問,令人不易察覺的探究,“難不成此女身份特殊,早已婚嫁?或者是他人、妻子?”
“我……”
蕭錦城抬頭,險些把答案脫口而出,可當他看著尉遲墨那張淩厲矜貴的眉眼時,猛地頓住。
言語如數卡在咽喉,吞吐兩難。
尉遲墨見他遲疑,漆黑的眼底閃過一抹銳利,“被我說中了?這個人,我認識?”
蕭錦城眼神躲閃,“別胡說了,沒有這種事,我隻是不想隨便跟一個人過一輩子,你又何嚐不是?”
“倘若你對顧冷清還跟從前一樣,絲毫沒有感情,你難道還會遠去蘇城把她找回來嗎?這絕不可能。”
蕭錦城轉移關鍵,尉遲墨覺得也有道理。
但心中疑慮仍然沒有散去,隻是既然他都這麽說了,自己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的必要。
“還是那句話,除非你能告訴你父親你已經有心上人了,否則,以曾家的條件,這場婚事你逃不掉。”
聽他這麽說,蕭錦城的臉色愈發深沉無奈。
他攥緊拳頭,想起那個身影,心口一陣又一陣刺痛。
心上人有,隻是得不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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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軒宇一從書房上完堂出來,便直奔沈青欒的臥室。
剛好,顧冷清正在拆看他的傷口,準備清創處理,好準備接下來的接駁手術,而且手術越快越好。
“娘親,沈叔的傷勢怎麽樣了?還能治好嗎?”尉遲軒宇關切道,對沈青欒難以掩飾的關心。
沈青欒笑得美滋滋的,“臭小子,你還知道關心我,不枉我沒白疼你。”
尉遲軒宇沒理他,等顧冷清的說法。
顧冷清一邊清創,一邊說道,“不是什麽大問題,能治好,不過要遭罪是必須的,畢竟傷筋動骨了。”
聽她這麽說,尉遲軒宇鬆口氣,“娘親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宇兒就能放心了。”
接著,他便抬眼嫌棄地看了沈青欒一眼,“沈叔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藥王穀有這規矩,你還冒著這個危險私自拿藥,有這個計劃的時候你可以告訴我啊,我跟你一起行動,好歹不會有事。”
沈青欒咬牙切齒,“臭小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對老子這麽囂張嗎?就不能稍微關心關心。”
尉遲軒宇道,“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關心過了,現在是嫌棄時間,你說你好歹堂堂少穀主,偷東西都不知道謹慎一點……”
說完,尉遲軒宇搖頭歎氣,“沈叔也真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了。”
“……”
尉遲軒宇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氣得滿臉漲紅,“臭小子你等著,老子好了一定狠狠揍你一頓!”
尉遲軒宇一笑,涼涼補刀,“沈叔就別做夢了!沒被廢之前就不是我的對手,被廢以後……嗬嗬……“
最後那一笑,就跟刀子一樣,狠狠紮著沈青欒的內心。
天啊!
這臭小子是瞧不起他是嗎?
就是瞧不起吧?
沈青欒氣得渾身發抖,連怎麽罵人都不會了。
顧冷清無奈地瞥一眼尉遲軒宇,狠狠警告了一番,這才安撫沈青欒。
她說道,“放心吧,雖然你不是宇兒的對手,但以後起碼還是能練武的。”
沈青欒氣得滿臉通紅,狠狠瞪一眼旁邊笑眯眯的尉遲軒宇,“等將來老子要是打不過你,老子喊你爹!”
尉遲軒宇嘿嘿一笑,“那別等了,你現在喊吧。”
沈青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