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紀王怔住,掃了圈周邊的人,連忙改口,“不是,三哥,你聽錯了,我誇三嫂廚藝精湛呢。”
說完嬉皮笑臉的,生怕被尉遲墨責怪。
別看尉遲墨平日沉穩嚴肅,以往對顧冷清愛理不理,現在可疼愛這個媳婦兒了,上回他想為自個王妃討個公道,都讓他給懟了回去。
他可不敢再招惹。
尉遲墨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有的吃就吃,別胡說八道,不然把你從太子府攆出去。”
“是是是,不胡說,絕不。”
紀王連忙稱是,他可舍不得這些美味,可是試都沒試過的。
紀王妃也笑著為他說話,“我家王爺就跟個孩子似的,總愛胡說,太子和太子妃別見怪哈。”
“日後,你可要看著老五,這家夥嘴巴沒個把門的。”魏王大笑。
幾人聽了,都紛紛笑了。
他們不曾試過如此和諧地坐在一起,這是頭一回。
飯後,男的還聚在一起吃著花生米牛肉片小喝幾杯,她們幾個女的則在後院的亭子裏飲茶聊天。
“太子妃,沒想到你醫術高,廚藝也這麽精湛,真是羨慕死人了,哪天有空你能不能教教我啊?”紀王妃發自內心的誇讚道。
以前她是真心不喜歡顧冷清,覺得她仗著相府的勢力橫行霸道,那時候柳梢月又會巴結人,她那會就知道支持柳梢月,對顧冷清厭惡的很。
但後來,逐漸發現,原來顧冷清除了顧家,自己身上也有那麽多優秀之處,不但會醫術,還懂得做菜,簡直太全能了。
“對了,還有上回,你答應教我裝扮的,不如就一起教了吧?反正我每日在王府悶得很,每日來找你玩兒,又能跟你學做菜學裝扮,你說好不好?”
紀王妃跟個小鳥一樣嘰喳個不停。
顧冷清一時間也看不出她這是真的無心無肺呢,還是為了接近她。
“今日慈善堂開業,又要兼顧魏王妃令堂的病況,隻怕沒什麽時間。”顧冷清隻好婉拒。
紀王妃擺擺手,“沒關係的啊,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再來找你就好了嘛,平時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你說好不好嘛。”
顧冷清尷尬地看了眼魏王妃,沒見過這麽會纏人的。
魏王妃看得出來顧冷清不想答應,便笑道,“紀王妃若是想學裝扮,那十裏街的‘粉妝玉琢’脂粉店的老板娘很不錯,不如改日一起過去看看?”
誰知紀王妃當下撇嘴,“去過,那老板娘皮膚粗糙,還不如我的細嫩,而且妝容手法極其誇張,我是一點喜歡不上來。”
頓了頓,又不留餘力地誇讚顧冷清,“還是太子妃的好,你看太子妃那皮膚,還有妝容,自然又漂亮,跟沒化了似的,我可喜歡了。”
“太子妃,你就答應我吧,自從那日你答應了我,我整日就念念不忘,都快想出病來了,要不這樣,你要真沒空,就教教我裝扮就行,做菜就不必了。”
紀王妃那叫一個苦苦哀求,誠意十足,不像是假的。
魏王妃都苦笑連連,無可奈何看向顧冷清。
看來是不答應不行了。
紀王妃可是出了名的會纏人,而且多年相處下來,紀王妃的性子倒是直爽,不像個口蜜腹劍的人。
“怕了你了,有空你便過來吧,不過要避開早上的時間,那會我多半沒空。”顧冷清實在被纏到怕了。
紀王妃歡呼,“可就這麽說定了啊,太好了,魏王妃,你也一同來吧,反正你也沒什麽做的,閑著也是閑著。”
魏王妃一愣,“我也可以嗎?”
顧冷清輕笑,“你若想學,自然可以,你也來吧。”
“好。”魏王妃欣然應下。
她覺得自己現在愈發喜歡跟顧冷清待著,不僅僅因為顧冷清說可以醫治她的不孕,更因為她發現,顧冷清是個真心值得交的朋友。
想到這些,反而顯得她之前小氣。
差一點,便誤入歧途,與她交惡了。
幾人是在入夜的時候才各自回府的,尉遲墨心情好,跟最好的朋友和弟弟一起喝了不少,眼下醉的已經分不清天南地北。
天旋地轉,站都站不穩。
魏王夫婦和紀王夫婦一同離開,就隻剩下蕭錦城在這。
尉遲墨站著,身體卻左搖右擺的,臉紅的像猴屁股。
顧冷清歎氣,“酒量差又喜歡喝酒,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宋簡,你送他回房,吩咐廚房熬一碗解救湯。”
“是,屬下這就去。”宋簡忙不迭攙扶尉遲墨下去。
眼下,就留下顧冷清和蕭錦城二人。
顧冷清微微一笑,“讓蕭大人見笑了。”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太子妃不用這麽見外,我與老墨的關係不在乎這些。”蕭錦城看著她說道。
她眉眼溫潤淡雅,氣質更是清新脫俗,麵容秀麗,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能抓住他的眼球,那沉寂下去的愛意,再一次凶猛爆發。
“也就對著你們幾個,他能**心胸,喝個痛快,朝廷裏頭能交心的沒幾個,步步謹慎小心,像今日這般,有一次少一次。”
顧冷清向著自家丈夫,“他喜歡喝,就讓他喝吧。”
蕭錦城怔住,眼神癡癡地望著她。
正好她抬起眼來,與他對視上,他慌忙收回目光,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怕被瞧見了心虛,連忙告辭。
“時候不早了,太子妃早些休息,卑職先回去了。”
顧冷清頷首,“蕭大人慢走。”
蕭錦城再深深看她一眼,抬腳快步離去。
顧冷清靜靜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想笑,想不到,堂堂一個禦前侍衛,竟然如此害羞。
這時,身後傳來管家匆匆跑來的聲音:
“太子妃,您可快回去吧,太子爺這會看不見你,正鬧脾氣呢。”
鬧脾氣?
顧冷清蹙眉,又不是孩子,怎還鬧上脾氣了?
她二話不說,快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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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墨喝得是真多,坐都坐的東倒西歪的,還在使勁錘椅子,似乎一點不覺得疼,嘴裏一遍遍嚷嚷著。
“我清兒呢?哪去了?”
“本太子不管,你們快給本太子把她找回來……”
“沒她在,本太子睡得不踏實。”
尉遲墨的舌頭都快抬不起來了,說話含糊,但也勉強能聽得清楚,可這使勁鬧得,可把宋簡給愁的。
一見顧冷清回來了,他就跟看見了救星似的。
“太子妃您可算回來了,你快看看太子,都喝成這樣了,還一心想著您,您要是還不回來,怕是把房子都拆了。”
宋簡那叫一個頭疼啊。
以前咋沒發現太子這麽能鬧呢!
以前酒量可比現在差多了,不還是喝了就睡,哪裏跟現在似的,跟唱大戲似的鬧騰。
“解酒湯呢,熬了嗎?”顧冷清看尉遲墨那樣子,無奈地皺起眉頭。
這酒品……
有點堪憂啊。
“廚房正熬著呢……”
宋簡剛說完,下人便端著一碗解酒湯快步趕過來,“太子妃,解酒湯熬好了。”
顧冷清扭頭吩咐宋簡,“把太子扶好,我來喂他。”
“是。”
宋簡還沒上前一步,就猛地被尉遲墨抓起桌麵上的茶杯就砸過來,哐當一下,就在他眼前破碎開來。
“滾開,不許碰我。”
尉遲墨臉色爆紅,他強撐著起來,氣勢洶洶的模樣一把將宋簡推開,可當看到顧冷清的時候,他瞬間軟下來,跟隻溫馴的大老虎似的,一把將她抱住。
“媳婦兒,你回來了,可想死你家夫君了,來,快親親……”尉遲墨緊緊抱著她,使勁摩擦撒嬌,撅起嘴唇就要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