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恰巧看見宋簡要出門。

“太子呢?”顧冷清問。

宋簡腳步匆匆,這才看見回來的顧冷清,急忙行禮,“太子妃,太子仍在府衙,屬下正要過去。”

見已是黃昏,他竟然還在忙。

“很忙嗎?府衙裏可是有事??”顧冷清言語裏難掩關心。

宋簡想起尉遲墨的吩咐,說道,“便是一些尋常案件,沒什麽特別的,太子吩咐了,讓太子不必等他回來用膳,他在府衙用膳就好。”

忙到這個時候都還沒回來,這十分少見。

顧冷清點點頭,“好,你去吧。”

宋簡作揖,快步離去。

回到寢室前院,看見尉遲軒宇和沈青欒正好都在。

他們一看見她,便笑著迎來。

“娘親,你回來了,我跟沈叔正準備找你。”尉遲軒宇笑容純真,像澄澈的湖水,尤其一雙眼睛幹淨而明亮。

眉眼俊秀,跟尉遲墨真真是十分相似。

“找我?”

沈青欒接著解答了她的疑惑,“新開了一家酒樓,據說就在慈善堂旁邊,我們去嚐嚐味道。”

“娘親,走吧。”

顧冷清原來不想去的,但兩人盛情難卻,還是來了。

酒樓就開在慈善堂正對麵,裝潢豪華大氣,剛開張三天,人滿為患。

沈青欒事先預定了一間雅間。

據說這裏的八寶鴨很好吃,他們點了一隻,另外還點了一些特色小炒。

雅間的窗戶往下看,能看到對麵的慈善堂,慈善堂正在裝藥材櫃子,完成這些,慈善堂就能開業了。

“娘親,你想什麽時候開業啊?”尉遲軒宇看著慈善堂,工人正在忙碌。

“等過完舅舅的大婚,再開業不遲。”顧冷清不想在這個時候,轉移了顧秋恒大婚的關注度。

沈青欒吃著桌上的花生米,一邊問,“聽說你最近正給魏王妃的母親治病?似乎問題不小,怎了?啥問題?”

“絕症。”

忽然,雅間屏風後頭傳來一道震驚的聲音,“天啊,這太子妃就那麽厲害,你婆婆患了絕症都還能治?”

有人回,“可不是嗎,就是這麽神奇。”

這道聲音聽來有些熟悉,顧冷清皺了皺眉,似乎是魏王妃的弟媳褚明珠的聲音?

“我看這太子妃年紀輕輕的,別是沽名釣譽吧!別說她是不是真的能治好,就連是不是真懂得醫術也未必啊。”女人諷刺。

“我聽聞先前太後患病,還有懷王身體出了問題,那都是她給治好的,而且那時候,她還隻是個小小王妃啊。”

“即便真是這樣,也別是碰巧了,你們想啊,宮裏禦醫那麽多,說不定是禦醫開的方子,吃到那個時候就差不多好了,然後正好給她撿了個便宜。”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那這個太子妃豈不是個虛假之人?”

“哎,其實我也有同樣的擔憂,可誰讓我那大姑子相信她呢?這兩日,我眼見婆婆身體日漸消瘦,是越發憔悴的啊。”

褚明珠歎氣,無可奈何道,“可人家是太子妃,就算不相信,那也不能明說啊,我公爺是心裏有怨不敢言說啊。”

話落,另外兩個貴婦打扮的女人遞給她一個同情的眼神。

“娘親,在說你。”

“說你呢。”

尉遲軒宇和沈青欒都聽見了,還不忘提醒了一句。

尉遲軒宇蹙眉,寒氣外露。

娘親的醫術,什麽時候有別人質疑的份了?

屏風那邊的人還在繼續。

“哎,自求多福吧!若你婆婆真出了什麽事,也怪不到你頭上來,不過啊,太子妃身為皇家人,這事也沒地方說理去了。”

“可不是,你說你家大姑子也真是的!八成是見太子得勢,趁機巴結太子妃吧,不過這可關乎自己母親的性命,怎就如此大意呢。”

“可別亂說,自從婆婆生病,一直是大姑子忙前忙後找神醫,不過都沒法子罷了。”

褚明珠對魏王妃還是十分敬重的。

畢竟嶽家,就指望著魏王妃的身份過上幾日光鮮的日子。

“你看,神醫都沒辦法了,她一個女人,能有什麽辦法,不就是胡來嗎!我勸你啊,還是勸勸你的大姑子,別後麵出了事才知道後悔。”

褚明珠覺得有道理,麵上一閃而過的驚慌,“這麽說該如何是好?難不成要我去跟大姑子說那太子妃沒什麽本事,治不好我婆婆嗎?”

“可不就是要這麽說嗎!”

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字不落地傳到顧冷清耳中。

顧冷清眼神冰冷,來到屏風後,忽然,將屏風推開,麵色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們。

“你誰啊?怎麽站在這聽我們說話?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們的談話,也是你能聽的?”

褚明珠一左一右坐著的女人一看見顧冷清,也不認識,開口就是教訓的口吻,那眉眼高高在上的,全然沒把顧冷清放在眼裏。

褚明珠震驚。

她,她怎麽會在?

完了!

那剛才的話豈不是都聽見了!

“真是……吵得厲害,本世子這耳朵,實在容不得。”說著,尉遲軒宇眸色一沉,“沈叔,有勞你動手,替本世子教訓教訓這些長舌婦了!”

“簡單的很。”

沈青欒一個閃身,三兩下就把桌麵上的茶水潑了女人門一臉,褚明珠的臉上還掛了茶葉。

那模樣,極其狼狽。

女人們尖叫聲不斷!

“反了這是,反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居然敢對我們動手,我父親可是提督,看我到時候不剝了你的皮。”

“哦?宋提督宋江林的女兒啊?”顧冷清恍然,微微挑眉,“正好,這事兒,我也想讓提督大人給評評。”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現在要是跪地求饒的話,本小姐暫且能饒了你們。”提督之女憤怒道。

“嗯,求饒?求饒這個好……不過,我這人有些記仇,便是求饒,也未必會原諒呢!”顧冷清說話的神色溫溫淡淡的,但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寒冰似的,極其瘮人。

尤其褚明珠,已經慌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身體輕微顫抖,眼裏滿是恐慌。

“我父親是巡撫,一品大官,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居然膽敢對我們動手。”

巡撫之女呸了一聲,打罵,“賤人一個!”

話音剛落下,便聽見啪的一聲。

巴掌聲響徹雅間,緊接著,又是啪啪兩聲,那兩個女人的麵頰瞬間紅腫,跟個豬頭似的,滑稽又醜陋。

顧冷清親自動手,毫不留情,打得十分暢快。

沈青欒不打女人,但她打!

而且絕不手軟。

“啊,我要殺了你!”

“賤人,我要你好看!”

兩人氣急敗壞,同時破口大罵。

見這情形,褚明珠猛地驚醒過來,撲通跪地,“太子妃息怒,我等不知死活,言語衝撞了太子妃,還請太子妃饒命。”

本來氣得不行的兩女一聽,猛地瞪大眼眸。

什,什麽?

她居然就是太,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