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該你管的事情。”

男人寒聲,眼神陰鷙可怕,“現在你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跟我合作。”

柳梢月蹙眉。

的確如此。

她現在又被尉遲墨遣返回江城,已經不能以方毓秀的身份接近他。

“但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柳梢月狐疑地看著男人,男人緩緩抬起一張戴著麵具的臉,那麵具之下的眼神,仿佛修羅場一般。

唇瓣冷冷掀起,“就憑你一個人,根本無法傷害得到他們夫妻兩人!就憑你給四大工坊製造慌亂,他們遲早能抓到你,現在,你別無選擇!”

柳梢月遲疑片刻,“好,我答應你。”

四大工坊一事越鬧越大,已經足以讓尉遲墨頭疼。

但她的確不能再以方毓秀的身份留在京都,否則遲早出事。

眼下除了選擇跟他合作,已經別無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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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跑了?”

顧冷清有些意外,端詳著手中拿的荷包,“想不到,還有人能從你的眼皮底下逃走,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那荷包上麵繡著方毓秀三個字,她也記得之前方毓秀一直都戴著這個荷包,且散發出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她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麵上一閃而過的悅色。

也不全無功而返。

荷包裏頭裝的就是鼠尾草和曼陀羅。

“屬下辦事不力,自己去認罰。”蠻兒麵無表情且又對她恭敬從命,說著就要去領罰。

“我沒說要罰你,你自己倒是跑得勤快,怎麽,鞭子很好玩?”顧冷清冷目,幾分不悅跳躍而上。

蠻兒急忙拱手,“樓主恕罪,屬下隻是想讓自己長長記性,日後才能更好地為主人辦事。”

“無妨,既然確定此事跟方毓秀有關,要抓她,多的是機會。”顧冷清淡淡的說著,心裏別有盤算。

隻要手握證據,便是去到江城,她也要把人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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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尉遲墨從宮裏回來,顧冷清便把這個結果告知。

沒想到真是那方毓秀,尉遲墨十分愕然,“不過才及笄的少女,居然心思歹毒到這個地步,看來她是真以為本太子不敢拿她怎麽樣!”

“江城首富,富可敵國,便是拿人,總得講個證據。”顧冷清幽幽說道。

尉遲墨揚眉,“目前沒有什麽有力的證據,可以證明此事是她所為,哼,但本太子一定會找出證據,叫她無所遁形。”

他言語間,憤恨地攥緊拳頭,指節被捏的哢哢作響。

顧冷清的目光從他攥緊的拳頭上往上移動,望著他自信滿滿道,“這倒是簡單,恰巧,我這裏有。”

說完,將荷包遞給尉遲墨。

尉遲墨看見上麵的字立刻拿到手裏,一股味道撲鼻,他覺得難聞,瞬間皺了眉頭。

顧冷清說道,“這裏邊裝的,便是我們要找的東西,這下,倒是有理由抓人了。”

“單憑這個還不夠,到時候她矢口不認我們也沒有辦法,除非……除非能找到證人。”

尉遲墨的話剛說完,外頭,跑進來捕快。

“太子,太子妃,城門發現方毓秀的蹤跡,就在方才她已經出城。”

顧冷清和尉遲墨一怔。

“追,務必把人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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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也從太子府趕來,隻看到林捕頭和另外兩個捕快。

“人呢?”尉遲墨開口便問。

林捕頭稟報道,“太子,人跑了,沒能追上!”

“跑了?”

尉遲墨的臉色瞬間下沉,麵色不悅,“你們這麽多人,居然讓一個女人跑了?”

林捕頭也鬱悶極了,“卑職等人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蹤影。”

一而再地讓方毓秀逃離,此事就連顧冷清都覺得詭異。

這女人就是再聰明,也難以兩次三番從他們手中逃走。

除非……

有人幫忙。

尉遲墨眼神就跟冰刀子一般淩厲,沉聲下令,“傳本太子之令,立刻派人追拿,便是到了江城方家,也要把人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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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顧冷清一直沒說話。

尉遲墨的心情也很低沉,心裏為沒抓到方毓秀的事情正氣著,許久發現顧冷清一直沉默,以為她也為這個事情生氣。

於是,勸道,“清兒,此人就是再神通廣大,本太子也會把她抓拿回來。”

顧冷清望著尉遲墨,心裏滿是疑問。

方毓秀不僅能從蠻兒手中逃走,就連林捕快他們的追捕也能躲過,說明身邊一定有人幫忙,且這個人不簡單。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要抓人這時就不那麽簡單了。

顧冷清點點頭,說道,“嗯,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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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太子府。

蠻兒被沈青欒糾纏,無論隱藏在哪兒都能被找出來,蠻兒實在是受不了,殺氣逼人地威脅了一通。

“你再煩我,我殺了你!”

“長這麽好看,怎麽就一心想著打打殺殺呢!真不愧是老顧身邊的人,就是有性格,我喜歡。”沈青欒笑嘻嘻地說道,臉皮厚的跟那堵牆似的。

“你有病吧!”

蠻兒深深皺起眉頭,嫌棄得不得了。

沈青欒癡癡地看著她點頭,“嗯,我是有病,相思病。”

“蠻兒,這沒什麽事的,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反正老顧這會兒也不在。”

蠻兒一口拒絕,“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不是……我……“

這時,屋外傳來很細微的動靜,蠻兒感受到來人的氣息,麵露悅色。

“主人回來了。”

說完,立刻走了出去,比看到了自家老公還高興的樣子。

沈青欒:“……”

無語至極。

這邊,顧冷清跟尉遲墨剛回來,管家便上前來說,“太子,太子妃,魏王妃求見。”

聞言,顧冷清麵上閃過幾分錯愕。

許久不見,她怎麽忽然上門來了……

“請進來吧。”

顧冷清吩咐完,很快,管家便把人帶進來。

魏王妃一身淡灰色錦袍,妝容和飾品都十分簡單,一直都是素雅淡靜的模樣,她款款而來,一見著了顧冷清和尉遲墨便行禮。

“見過太子,太子妃。”

“你我妯娌之間,不必這麽見外。”顧冷清麵容掛著淡淡的微笑,對魏王妃十分友善,“今日魏王妃怎有空過來?”

話音落下,魏王妃忽然撲通跪下,麵露悲色,“求太子妃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