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正伺候著顧冷清入寢,聞言,她的麵色登時變得厲了幾分,二話不說大步離開屋子,直奔京兆府。

這夜裏的路甚是難走,但顧冷清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京兆府。

京兆府燈火通明,裏頭亂做一團,且伴著女子的哭聲。

“太子,小女子隻是區區一個平民百姓,哪裏來的膽子汙蔑你,是你……你說我身上有太子妃沒有的溫柔,這才對我……”

方毓秀的話故意沒說完,當時哭得梨花帶雨,尤其衣衫淩亂,令人浮想聯翩。

這麽一看,還真是她被尉遲墨強行啪啪了。

顧冷清擰眉走了過去,一看到她,尉遲墨慌亂無比,“清兒,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忙不迭的保證,更讓顧冷清確定了一件事。

還沒說話,門口又傳來動靜,緊接著曹氏帶著下人一同找了過來,看到這個情形,立刻過去抱住方毓秀。

“秀兒,秀兒你如何了?”

方毓秀一看到她就撲倒她懷裏,哭得更加悲傷絕望,更顯得她丟失了清白。

曹氏看著尉遲墨指責道,“太子啊,你口口聲聲說不納側妃,可你現在怎麽做出這種事,就算你喜歡秀兒,你光明正大納回去就是,現在這,這算什麽事啊。”

方毓秀啜泣,“姑母,我沒臉見人了……讓我死了吧。”

“不,不要這麽想不開啊,秀兒,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如何跟你爹交代啊。”曹氏緊緊抱住激動的方毓秀一個勁的安慰,繼而對尉遲墨痛罵。

“你看看,你現在做的是人事嗎!女兒家的名節最是重要,這要傳了出去,你讓秀兒怎麽做人啊。”

聲聲指責,伴著方毓秀的哭聲,堪稱一場大戲。

尉遲墨感覺腦子現在還迷迷糊糊的,被吵得更組織不出語言,顧冷清冷冷看著眼前的一幕,絲毫不理會。

她就看向尉遲墨,冷靜問,“我就問你一句,你做了嗎?”

尉遲墨堅決搖頭,“沒有。”

“好,我信你。”

隻要他說沒有,她就相信。

以尉遲墨的為人,根本不至於這麽做。

可方毓秀這時哭著指責起來,淚眼汪汪全是委屈,“你明明抱了我,親了我,之後扒了我的衣服,直接……”

“太子,你為何不承認!”

方毓秀滿臉羞憤,眼淚跟珠子似的不停掉下來,聲聲控訴全是悲傷絕望。

尉遲墨臉色難看,一時語塞。

顧冷清看出不對勁,皺了眉,“你親了人?還抱了人?”

“是親了,也抱了,那是我以為是你,但我真沒有對她做出別的,清兒,你信我。”尉遲墨急忙解釋,生怕顧冷清誤會。

“你聽,你都承認了……你若沒做,秀兒能冤枉你嗎!”曹氏怒道,心想尉遲墨承認了就行,這樣這麽多人都能夠作證。

顧冷清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她冷掃向曹氏,冷道,“事情尚未水落石出,舅母還是別盡早下定論為好。方小姐何故出現在京兆府,又如何跟太子獨處,此事應該不需要本宮多說?”

“舅母盡管把人帶回去便是,回頭,本宮自會查清楚,若太子真碰了方小姐,那麽盡可放心,本宮必定會負責。”

說完,厲目掃向尉遲墨,滿是厲色,“跟我回去。”

尉遲墨立刻乖乖地跟著回去,一句話也不說。

曹氏眼見她就這麽帶著尉遲墨走了,還是不放心地喊道,“好,今日之事,可這麽多人都看著,都能作證,太子妃,你可到時候別又使絆子。”

之後,也帶著方毓秀回去曹府。

但是,她絕不坐以待斃,第一時間安排下人第二天一早就去給賢妃報信,把今夜的事情全都高知。

隨即,賢妃又告知太後,要太後務必保住太子的名聲,幫忙處理這事。

太子府。

顧冷清把人帶了回來,第一時間給尉遲墨做了檢查,確認他是否有運動過的行為。

雖然她相信尉遲墨,但也要保留證據。

看到結果的時候,她心裏毫無波瀾。

然後吩咐宋簡,“去,帶太子去洗幹淨,哪隻手抱的,親的,我要你洗的幹幹淨淨,還有,想清楚了再告訴我,今晚到底怎麽回事。”

尉遲墨大氣不敢出,乖乖照做。

他很確定,她是真的生氣了。

比起媳婦生氣,他身為太子的麵子,已經一點都不重要。

之後,顧冷清把從他手指上抽取的血液進行化驗,化驗很快出來,她看著結果,一顆心總算徹底落下來。

一刻鍾後,尉遲墨洗完回來,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他穿著一身白衣,不安地來到她身邊坐著,弱弱地拉扯她的衣袖,“抱了是我不對,親了她我更是該死,但是我保證,我真不知道那是她。”

顧冷清淡淡挑眉,“繼續說下去。”

“當時我去了京兆府,正處理公務,結果就看到你過來了,我還想著,你不是在府裏嗎,怎麽就過來了,然後你就主動過來親我,抱我……”

“你這麽主動,我哪能坐懷不亂,自然就親了抱了,可她身上那味道,跟你就不一樣,我心裏便覺得不對,再反應過來後,發現那人根本不是你,我就直接把她推開了,根本沒有跟她有什麽。”

尉遲墨怕她不信,還豎起三根手指發誓,“我願以性命擔保,從一開始就以為是你我才會動了心思。”

“當時可有什麽異常?事後可覺得頭腦發昏,渾身疲憊?”顧冷清詢問,確定他是被下藥了。

尉遲墨忙不迭點頭,“便是這種感覺,當時我便覺得什麽都跟幻像似的,很不真實,可你又那麽主動……等你來的時候,我還覺得恍惚,難不成,是被下毒了?”

顧冷清搖頭,“不是下毒,不過,你的確被人下了迷藥。”

她給尉遲墨檢驗的血液中,發現了一種類似於大、麻和鼠尾草等成分,這些都足以讓一個人產生幻覺。

若不是尉遲墨定力足夠,恐怕兩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

想到這,顧冷清眯眸。

很顯然,他們就是想生米煮成熟飯。

尉遲墨驚道,“你檢驗出來了??“

他知道顧冷清的那些古怪的醫藥東西很神奇,什麽都能檢測出來。

顧冷清說道,“血液中檢驗出了致幻藥物,很顯然,這次是有人要讓你們生米煮成熟飯,要你娶了方毓秀。”

尉遲墨勃然大怒,“誰這麽大的膽子,本太子剝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