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一聽,被嚇得直冒冷汗。
這一身揍他扛得住,可禁不住顧冷清的各種毒藥折磨啊。
現在他連死的機會都沒有。
想想來的時候,被她用盡各種毒藥折磨,又是點笑穴,又是如萬千螞蟻鑽心的痛,他渾身直打寒顫,急急忙忙把事情全招認了。
“沒錯,唐柔是我殺了以後,在她身上放一些藥材碎屑,以此來嫁禍給顧冷清。”男人顫顫巍巍地坦白後,渾身都在發抖,很怕被顧冷清折磨。
唐堂主看他那麽害怕,當然懷疑黑衣人話裏的真實性。
“你被顧冷清收買了?說,是不是她威逼利誘,讓你承擔下這個罪責?”
男人搖頭如搗蒜,“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被威脅,雖然我是被打了,但人就是我殺的,你要是想殺了我,那就給我個痛快。”
比起被折磨,他更想死的幹脆一些。
想起來之前被折磨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絲毫不畏懼死亡。
唐堂主眯起暴怒的眸子,更加不相信顧冷清說的話,“很顯然,這個人已經被你收買了,顧冷清,你以為你這麽做,我就會相信嗎!”
這個傻逼!
顧冷清幾乎想爆粗口。
她冷笑一聲,“現在凶手在你麵前,你不相信,非要汙蔑是我做的,怎麽,難道我說是我殺的唐柔,你就能安心?”
她言語裏盡是諷刺,說的唐堂主怒氣更盛。
但她說的話,也恰恰反應了唐堂主對她的偏見,精武門的人一個個麵麵相窺,覺得顧冷清可能真不是殺害唐柔的凶手。
黑衣人實在是承受不住可能被顧冷清折磨致死的恐懼,頓時全豁出去了。
“的確是我殺的人,雖然我不知道這是誰的意思,但的確是我收到天隱門的任務,前來蘇城殺害唐柔,嫁禍給顧冷清。”
“總之,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愛信不信。”
唐堂主見他這個視死如歸的模樣,心裏已經猶豫。
冷靜一想,雖然他不喜歡顧冷清,但她也確實沒有必要殺了女兒,何況哪怕殺了,作為一個出色的大夫,不可能會留下線索。
他先前是被憤怒蒙蔽了雙眼,現在,他聽黑衣人這麽一說,頓時察覺到不尋常來。
“那好,你說,又是誰給去找天隱門,居然要殺害我的女兒?還要把這件事嫁禍給顧冷清?”
唐堂主暴怒,一旦知道真凶是誰,自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點我不知道,但是,江湖人都知道,一般人絕對指使不了天隱門做事……”黑衣人話沒說完,一個暗器從暗處直接飛出,精準地插在黑衣人額頭上。
黑衣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誰?”
見狀,顧冷清立刻追上去。
唐煜不放心,怕她出事,也追了上去。
唐堂主蹲下來探黑衣人脈搏,臉色駭然……
居然,死了!
殺人滅口!
顯然,有人不讓黑衣人說出背後是誰指使。
難道,背後那個人勢力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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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冷清追上那個身影,不由分說朝著對方一掌劈過去,那人似乎感覺到她的攻擊,身形一閃,穩穩避開,錯開身體的同時,朝她打來一掌。
顧冷清運出內力,接住這一掌。
幾乎是同時,兩人都往後收回,暗自揣測對方的實力。
好強大的內力。
顧冷清眯起眼睛打量眼前人,眼前人一身白衣,衣袂飄飄,但他卻戴著麵具,完全看不請什麽模樣。
他內力強勁,甚至在她之上。
“你到底什麽人?”
顧冷清心驚此人強勁的內力,而在她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同樣在打量顧冷清。
甚至,有些錯愕。
半晌,他勾唇道:“想不到短短四年,前齊王妃不但從一個什麽也不會,卻忽然懂得醫術,又從一個僅僅懂得醫術,成了一個武功高強的人。”
“看來,齊王妃的身份真不簡單。”
男人的聲音很陰柔,細細的,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種冷,仿佛毒液一般滲透入人的體內,且能清晰感覺到言語之中,還暗藏一股強勁的內力在裏邊。
這,完完全全是個危險人物。
“看來你認識我。怎麽,這次又是你家主子找你,讓你過來斬草除根的?”顧冷清鄙夷道,意思直指蘇禾。
她是前齊王妃且會醫術這事不是秘密,被知道也不稀奇。
但這個人,讓顧冷清覺得很危險,很不舒服。
男人聽她這麽一說,笑了出聲,聲音射出一股能震人心脈的內力,“你還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殺的,我倒是很想知道,我能不能殺的到你了。”
說著,男人感覺到有人追過來,眼神一凜。
笑得格外玩味,“前齊王妃,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身形一轉,極快的消失在她麵前。
顧冷清沒有追上去,或者說,她覺得沒有追上去的必要,因為此人,目的不是來殺她,不過是來毀滅證據,不讓那個黑衣人說出背後指使者罷了。
唐鈺追趕上來,見隻有顧冷清一人,他擔憂無比,“冷清,沒事吧?那人呢?”
“走了。”
顧冷清言語簡短,還在思考,剛才那個人會是什麽身份。
武功在她之上不說,且身上那股氣場,絕對不是尋常人。
她又補充,“放心吧,我沒事,走吧,先回去。”
說完,顧冷清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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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主總算相信顧冷清不是殺害唐柔的凶手,這件事隨即解決,唐家大搞喪事,讓唐柔走得風風光光。
第二日,顧冷清準備離開蘇城,尉遲軒宇麵色為難,問她,“娘親,這個時候走,唐爹爹怎麽辦啊?”
在尉遲軒宇心裏,唐煜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對他,心裏也是真的關心。
而唐煜對待他們母子,也的確真情實意。
顧冷清皺眉。
尉遲軒宇不忍道,“唐爹爹那麽喜歡你,恐怕你這麽走了,他會很難過的,娘親,不如你親自去跟唐爹爹說一聲吧?”
盡管唐家汙蔑娘親是殺害唐柔的凶手,尉遲軒宇還是很相信唐煜,認為他一定是唯一一個信任娘親的人。
顧冷清不大會處理感情問題,她遲疑了幾秒,問兒子,“那你說,我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