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府。
蕭錦城和尉遲墨一起過來,護國公夫人還挺意外的,不過她知道蕭錦城負責此次孫女白千雪被下毒的事,所以好生接待著。
加上她心裏是相信齊王妃的,齊王這次又親自上門,她的態度更好了。
“夫人,可以讓卑職見一見白姑娘問一問嗎?”蕭錦城禮貌地問道。
皇上把這個案子交給蕭錦城調查,護國公夫人也沒有不配合的道理。
她做出請的手勢,“齊王,蕭大人,請吧,小女身體不便下床,隻能勞駕二人過去了。”
尉遲墨和蕭錦城頷首,“有勞夫人。”
白千雪躺在廂房的**,麵容姣好,但臉色蒼白,就跟一朵潰敗的花朵似的,虛弱地躺在**。
看到他們來,本來要行禮的。
尉遲墨製止道:“你行動不便,不必多禮了。”
白千雪這才重新躺好。
她害羞,不大敢看他們,主動詢問道:“齊王妃的案子民女已經聽說了,今日蕭大人和齊王過來,是想問這件事嗎?”
“既然白姑娘都知道了,那我就直接問了,根據之前柳側妃的說法,是因為白姑娘愛慕齊王,所以才會引得齊王妃毒害,你覺得呢?”蕭錦城單刀直入道。
尉遲墨驚大雙眼。
他知道顧冷清被陷害毒害白千雪,但沒想到,這理由居然如此荒謬。
而白千雪也因為蕭錦城問的太直接,臉色一滯,忙搖頭道:“絕無此事。”
“那春兒呢?據王府的小廝指認,是春兒在送白姑娘出去的時,春兒趁你和婢女不注意,在掉出來的藥上麵撒上有毒的一品紅粉末,當時的情況是這樣嗎?”蕭錦城一一詢問。
白千雪又一次搖頭,神色猶豫,“當時撞倒民女的是王府的小廝,當時春兒扶我起來,還訓斥了那小廝一頓,但我當時沒注意到,她有沒有下藥。”
丫丫插話道:“當時是春兒撿起的藥給奴婢,當時奴婢感覺上麵確實有粉末,但不確定是不是春兒給撒上去的。”
聞言,尉遲墨和蕭錦城對視一眼。
這麽說的話,當時說是目睹了過程的小廝反倒成了關鍵。
白千雪咳了幾聲,有氣無力道:“但齊王妃既然會救民女,民女以為,她斷不會再毒害我。”
她雖然有病在身,但腦子還很清醒。
顧冷清想讓她死,不給她醫治就行了,沒必要冒險這麽做。
但是,凡事都要講證據,現在所有證據和人證都在指控顧冷清,就算蕭錦城和尉遲墨都明白這個道理,也要拿出實際證據來證明她的清白。
護國公夫人送兩人到府邸門口。
她拄著暗紅拐杖,滿臉威儀換成了關心,對尉遲墨道:“齊王妃心底善良,老身斷不相信她會這麽做,希望蕭大人和齊王早日查明真相,莫讓齊王妃受冤了。”
“她知道夫人這麽相信她,一定很開心。”尉遲墨心裏十分安慰,想起顧冷清那溫溫淡淡的性子,心裏就覺得很暖。
她確實變得善良許多,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離開了護國公府,蕭錦城又跟他回了齊王府,把這次的關鍵人物夏兒和小廝再問一遍。
結果,剛回到王府,就見鍾管家急急跑來稟報:“王爺,不好了,夏兒和大慶死,死了……“
尉遲墨和蕭錦城對視一樣,滿目震驚。
大慶就是那日撞倒了白千雪的小廝,之後在護國公府指認春兒下藥,沒想到兩人居然出事了。
小廝和夏兒的屍體都被抬放在後院小廳,小廝跟夏兒的症狀幾乎一樣,兩人嘴唇烏青,七竅流血,就連指甲都是黑色的。
蕭錦城用銀針插吼在拔出來,陷進去的那一半全都變黑。
可見這毒,劇毒無比。
蕭錦城麵容一片駭然,“看來有人要毀滅證據,不讓齊王妃出來。”
尉遲墨攥緊拳頭,怒氣在眼底瞬間騰騰而起。
他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就往外走。
蕭錦城大步追上前,“老墨,你幹什麽去?”
尉遲墨寒著臉,“本王要去問問,她到底要做什麽!”
他?
蕭錦城以為他說的是宣王,一把將他拽住,“你現在過去問也沒用,宣王跟你向來勢同水火,這麽做自然是要……不對,你指的是誰?”
說話間,蕭錦城意識到,尉遲墨說的不是宣王。
剛巧,柳梢月帶著玉兒過來,她看到尉遲墨一臉欣喜地迎上來,“王爺,您真的回來了,妾身還以為是府裏的下人看錯了,還特地過來看看。”
她才靠近,尉遲墨一把抓起她的手,眼神陰鷙無比,“夏兒和大慶死了,你知道嗎!”
柳梢月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故作驚訝道,“怎麽死了呢,妾身,妾身不知……”
“你會不知?不是你到護國公府說顧冷清嫉恨白千雪愛慕於本王,所以她才會毒害白千雪嗎?”尉遲墨重重一哼,用力甩開她的手。
他之前一直都在隱忍,心想,也許她能幡然醒悟,那麽他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算是對她的救命之恩作為回報。
但她居然還不死心,還要繼續對付顧冷清?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是他太縱容她了。
甚至,為了對付顧冷清,她居然不惜跟宣王合作,簡直讓他大失所望。
柳梢月瞬間紅了眼圈,控訴道:“王爺就這麽在意她,就連妾身大義滅親,不過是跟護國公夫人說出事實,也要被王爺責怪了?”
“好,既然你堅持你說的是事實,那你告訴本王,夏兒跟大慶的死是怎麽回事!”尉遲墨忍無可忍,衝著她低吼。
柳梢月渾身一顫,被他這副凶狠的模樣嚇到了。
換做以前,他是絕對舍不得對她說一句重話的,不說溫柔體貼,那也絕對是疼愛萬千,可現在,他居然為了顧冷清跟她紅臉。
柳梢月頓時覺得心如刀割,疼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委屈道:“如今王爺心裏隻有她,就是我說再多,王爺也不會再相信我,既然如此,還讓我說什麽?王爺若覺得,夏兒和大慶的死跟我有關,那就跟我有關。”
“你!”
尉遲墨怒不可遏,氣得高高抬起手,柳梢月含淚看著他,眼底滿是絕望,他居然要對她動手。
而幾乎是同時,劈裏啪啦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浩浩****的隊伍衝進來,把他們團團包圍,宣王從隊伍中走出來,他陰森的看著尉遲墨,嘴角得意的勾起。
“齊王,你為救王妃,殘害他人性命,本王今日就要帶你進宮,待皇上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