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墨眯起怒目,“是這樣嗎?”

那小廝見著了王爺,膽子大了許多,又開始作證,“王爺,是小的親眼所見,鍾管家的確是被王妃所害!”

“那還愣著做什麽,還不救人!”

尉遲墨低吼一聲,旋即靠近顧冷清,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讓她瞬間清醒不少,她隻覺得寒氣逼人。

聲音落下,有些下人趕緊去抬起鍾管家回**,有些去找大夫,房間裏混亂一片,人人對顧冷清恨得牙癢癢。

尉遲墨目光如刀子似的落在她身上,“你有什麽可解釋的?那隻是個老人,你也下得去手?”

想起顧冷清往日的所作所為,尉遲墨滿腔怒火,柳梢月萬般得意,煽風點火道:“人人都說這幾日王妃姐姐仗著小王爺,得到王爺的寵愛,便更要無法無天了。”

顧冷清覺得腦子嗡嗡的,虛弱使得她沒辦法睜大眼睛,雖然清醒,卻感覺天旋地轉的,都怪這陣子隻顧著調理孩子的身體,倒把自己這個坐月子的身體給忘了!

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吃的又不好,內外得不到調養,加上剛才一折騰,自然虛弱了。

否則,她真想把柳梢月這張刻薄的嘴臉撕爛!

寵愛?

尉遲墨冷冷嗤笑:“王妃覺得撿回一條命不算什麽,要繼續挑戰本王嗎!”

他伸手,用力捏住顧冷清的下顎,逼迫她看著自己,冷聲警告,“給本王聽著,鍾管家若有什麽好歹,本王對你,決不輕饒!”

說完,狠狠甩開手。

顧冷清猝不及防,身體柔軟無骨般摔向一邊,重重跌坐在地上。

地上有方才打碎的碗瓷片,割破了她的手心,一股尖銳傳入心頭,她似乎感覺又清醒了幾分,但旋即,她便感覺人被拎起來,半拖帶拽的回了瀟湘閣。

一看到這個陣仗,元嬤嬤嚇壞了。

顧冷清被推倒在地上,元嬤嬤趕緊上前攙扶,見她臉色蒼白,不禁滿臉焦急,“王妃,這是怎麽了啊!”

柳梢月站在尉遲墨的旁邊,居高臨下地睨著顧冷清,是桂嬤嬤咬牙切齒地說道:“王妃心腸歹毒,意圖殺害鍾管家,若鍾管家有個好歹,傳出去,整個王府都跟著蒙羞。”

“不可能……王妃不可能殺人。”

元嬤嬤下意識維護顧冷清,她打從心底相信王妃的,雖然往日的王妃是驕縱了些,可心底不壞……

她還想為顧冷清說什麽,手忽然被顧冷清抓了一下,聲音虛弱隱忍,“扶我起來,我想喝水。”

她此刻需要休息。

否則,這股眩暈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消散。

元嬤嬤也顧不上跟桂嬤嬤爭執,連忙扶起她,給她倒了杯水喝下,過不會多久,她的臉色逐漸緩和,眩暈感逐漸褪去,眼神漸漸清明。

“王妃,好些了嗎?”

在元嬤嬤擔憂的目光下,顧冷清點點頭,她這才站起身,看向一身冷漠的尉遲墨,聲音雖輕卻極其有力。

“我沒有殺害鍾管家,而是救他……”

話音未落,柳梢月冷笑一聲打斷,“王妃姐姐還要執迷不悟嗎?鍾管家現在還生死未明,你以為你這點謊言,瞞得住嗎!”

尉遲墨眼底的厭惡愈加濃烈,“簡直不知悔改!”

顧冷清感覺到他的厭惡和失望,心底除卻憤怒,卻沒有一點難過的意思,這人,眼裏就隻有柳梢月,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嗎?

她心裏雖然不滿,去沒說出來,“等鍾管家醒了,一起自然水落石出。”

柳梢月眉心一擰,眼裏閃過絲異樣。

短暫的懷疑顧冷清興許真在救人,可想想又不可能,她這個廢物,什麽時候還懂得醫術了?再小王爺那件事,說不定真就是她在外麵找了別的孩子來代替的。

想到這裏,柳梢月底氣十足。

不多時,小廝跑過來稟告,鍾管家醒了。

有意思的是,鍾管家一蘇醒,聽說顧冷清被帶回瀟湘閣處置,便急著要趕過來。

鍾管家在小廝的攙扶下走進來,行了個禮。

尉遲墨背著手,氣息淩然陰沉:

“鍾管家,你既然來了,那就與本王說說,王妃當時是否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