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國,齊王府。
“賤人!你費盡心機嫁與本王為妃就罷了,而今竟生下怪胎辱本王顏麵!該當何罪!”
王妃於午夜誕下一子,這本應是大喜之事,瀟湘閣卻響起了王爺的暴嗬之聲
齊王尉遲墨看著穩婆懷抱的嬰孩,眼神陰沉到了極點。。
穩婆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隻因這剛出世的小王爺,臉上竟長滿了令人作嘔的瘤子!
床榻上,齊王妃顧冷清已然臉色慘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竟然長成這般模樣。
“呀,王妃姐姐這是生了個妖孽啊!”身著一襲華服,頭戴精致發冠的側妃柳梢月,攜仆人推門而入。
她瞧了一眼嬰孩,而後故作驚詫害怕地捂著胸口:
“王爺,王妃竟然誕下如此醜陋的妖孽,怕不是因她心腸歹毒作惡多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所以降此懲罰?呀!該不會……連累到咱們吧!”
尉遲墨棱角分明的臉上,已經布滿寒霜。
他雖沒吱聲,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氣場,讓這個房間仿佛進入了寒冬臘月。
顧冷清忽然看見柳梢月嘴角浮起一絲得逞般的冷笑。
她猛然回過神:“是你幹的!你……你總給我送安胎藥……你在藥裏做了手腳對不對!”
柳梢月做出一臉委屈無辜的表情,可憐巴巴看向尉遲墨:“王爺,我都是一片好心才給姐姐送安胎藥,沒想到反遭汙蔑……我……”
尉遲墨隨手將柳梢月攬入懷中,柔聲道:“你不必解釋。”
“王爺!”顧冷清淚水奪眶而出:“孩子不可能平白無故長成這般模樣,一定是她在安胎藥裏下毒,不但害我早產,還害得孩子麵容盡毀。”
尉遲墨暴怒道:“顧冷清!你遭報應產下妖孽,居然還敢誣陷月兒,你這種賤人,根本不配活著!”
“王爺,是我做的不好,才會讓姐姐這般誤會我……都是我的錯。”柳梢月委屈地低著頭泫泫欲泣。
尉遲墨再次安撫柳梢月,那眼中的柔情,深深刺痛了顧冷清。
柳梢月裝模作樣地擦擦眼淚,趁機說:“此事實屬晦氣,若是不除……定會讓王府不得安寧。”
“你的意思是……”尉遲墨麵露猶疑之色。
柳梢月知道他有所顧忌,於是說道:“堂堂王妃,卻誕下妖孽,不僅損了王爺你的臉麵,也更是辱了咱皇室尊嚴。將這對母子處死,再讓道士做法驅邪,完全合乎情理,宰相大人再生氣也無法追究……”
“好,此事便由你來處理。”
“王爺您去歇著吧。”柳梢月含笑道。
“不!”顧冷清驚恐地掙紮起身,絕望哀求:“尉遲墨,這是你的親骨肉啊……不是妖孽……你不能這麽做!”
尉遲墨卻都不願多看她一眼,拂袖轉身。
顧冷清拖著虛弱至極的身軀,爬下床榻,她想去抓住尉遲墨的衣角,可對方隻給她留下了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她使出渾身力氣,起身衝向穩婆。
見此情形,柳梢月大喊:“快!給我攔住她!”
下人們一擁而上,混亂之中,顧冷清被用力推開,一不留神撞在了牆上,血濺當場!
安靜片刻之後。
柳梢月身旁的桂嬤嬤過去檢查了一下。
“她死了。”
柳梢月風輕雲淡地摸摸發髻,冷笑道:“死得倒也幹脆,桂嬤嬤,你領人拖她到後山去埋了。其他人去架柴堆子,把她生下的妖孽燒了。”
“遵命。”
夜深人靜。
顧冷清的屍體,被幾個下人如死狗般拖到了後山。
桂嬤嬤舉著火把催促:“快點把坑挖上,趕緊埋了這個賤女人。”
呼……
一陣陰冷的山風突然吹過,將火把吹得忽明忽滅。
“咳……咳咳!”顧冷清猛地咳嗽了幾聲,睜開了雙眼。
幾個下人當即癱倒在地,驚叫連連:“詐……詐屍……詐屍了!”
桂嬤嬤也嚇得魂都飛了,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忽明忽暗的火把光芒下,顧冷清緩緩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吵死了,鬼叫什麽!?”
噗通——
桂嬤嬤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磕頭:“冤有頭債有主……王妃您……您有怨氣不要找我啊!我給您磕頭了!”
顧冷清無比訝異,心想自己不是在實驗室裏研究藥物,連熬了幾個通宵然後……
唉?好像是暈過去了。
怎麽再醒來,到了這種鬼地方?
周圍這幾個穿著古裝的人,又是怎麽回事,在拍戲?
她本是二十一世紀的天才醫生,年紀輕輕便享譽整個現代醫學界。
另外她還有一座個人的醫療工作室,這個工作室不僅相當於一個小型獨立醫院,也是她研發藥物的場所。
顧冷清扶著腦袋,回憶自己暈過去之前的情況。
忽然,劇烈的頭痛襲來,一股屬於顧王妃的記憶,統統灌進她的腦子裏。
她才意識到,自己這是穿越了。
這具軀體的原主也叫顧冷清,是明元國宰相之女,兒時便對齊王尉遲墨傾心,長大後對父親軟磨硬泡,讓父親上奏皇帝請求配婚。
終如願以償,成為了齊王妃。
因此,當時本要娶柳梢月為妃的齊王,不得不遵從皇命,含恨讓顧冷清成為了正妃。
半年後,尉遲墨還是把柳梢月納為側妃,一心寵愛之,對已有身孕的顧冷清更是冷落至極。
而這柳梢月,人前柔軟,人後惡毒,利用齊王對自己的寵愛,背地裏不知道坑了顧冷清多少次。
這一回,算是徹底坑到死了。
好狗血的人生,好可憐的遭遇。
顧冷清回過神來,心生感慨。
此刻,幾個下人連滾帶爬躲到了樹後邊,桂嬤嬤還在磕頭發抖。
見了這般場景,顧冷清不由得笑出了聲。
桂嬤嬤一愣,抬頭定神,驚疑不定道:“你……你是人還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