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變 第一部分 10．軍事日記（4）
10．軍事日記（4）
在內田君的建議下，師團長派遣了一個中隊趁著黑夜秘密地從四號高地迂回，向山上的敵人實施偷襲，卻不料在途中居然與一支偷偷下山的中**隊遭遇，經過短暫的交火後，雙方都撤離了陣地。
昭和十九年四月九日??晴
天一亮，我各路攻擊部隊就展開了更猛烈的進攻，卻突然發現山下我軍一個聯隊指揮機構遭到敵軍的襲擊，攻擊聯隊陷入混亂。正好山上一支軍隊從那裏向山下突圍，我們能預感到突圍的這支敵軍很可能是敵軍的首腦人物，我和師團長迅速帶領一個聯隊追擊，其餘各部隊繼續對山上的敵人分割包圍進攻。
這支突圍的敵軍戰鬥力居然如此強大，作戰勇猛，協調能力強，交替掩護撤退，搶占險要地勢分段阻擊。我們一路受阻，當遠看著逃竄的敵人向山上跑了後，才終於放心了，因為從地圖上我清楚地知道那座獨立高聳的山後是懸崖峭壁。雖然追到山腳下時天已經黑了，但戰場發來電報，432旅已經被我軍攻下。師團長命令各部隊迅速增援到敵216師的外圍，準備新的攻擊。我追擊分隊傷亡也不小，趁著黑夜，在山下稍作休整，以便於明日對山上的敵人發動攻擊。
昭和十九年四月十日??晴
我軍以傷亡一百多人的代價攻上了小樟子山，眼前的一幕令我們感到震驚。在陰陽山的小獐子山頂上，風卷殘雲，枯草飄搖。“中華民國萬歲”??……一聲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從七名青春豔麗的中國女兵口中呼喊出來，穿破長空，回聲在山野間回蕩，久久不絕，令山河動容。七名中國女軍人高呼“中華民國萬歲”後縱身跳入了峽穀。
這實在令師團長感到氣憤，也令我感到不甘。
衝上來的我軍擠滿了山頭。我走到懸崖邊上，向下望去，下麵深不見底，心裏不禁由衷地佩服這幾名中國的女兵。當時森村師團長氣憤地說，一定要把這陰陽山裏的支那軍人通通消滅。
我對師團長道：“這幾人是中國的情報人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要親自下山穀去搜查一遍。雖然從理論上講，這幾名中國情報人員已經將所有資料銷毀，從如此高的地方跳下去，定會粉身碎骨，沒有活下來的機會。但是作為情報工作者，我必須親眼所見才能放心，情報戰中哪怕萬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留給對手。”
森村師團長稱讚我說：“佐野君辦事細密，滴水不漏，真不愧是我帝國優秀的反間諜官！好，我和你一起下去看個究竟。”
我們迅速下山後，從山下向峽穀迂回。再繞到後山腳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峽穀裏有四五十米寬的草地，還有一條小河沿著對麵的懸崖流淌。
我目測了一下大概的距離方位，隊伍快要到達張蕾等人跳崖的峽穀處時，才下令讓部隊呈散兵線散開，向前搜索。
我掃視著四周，命令部隊仔細搜索，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走在最靠懸崖邊的我軍一名小隊長突然報告，說發現了屍體，我和森村甚兵衛師團長迅速趕了過去，是穿軍裝的中國女兵，麵貌已經摔得血肉模糊。我從她衣服裏摸出了證件查看。
隨即又四處都在報告發現目標，在將峽穀上下兩百米範圍內反複搜查後，一共找到了六具女屍。
森村師團長道：“還有一個呢？難道這麽高跳下來還沒有死嗎？給我繼續找！”這一疑問當時應該是我們全體官兵心中的疑問。
我查看了六人的證件，從照片上看所缺的一個正是先前和自己在西風亭會麵的那個。心下疑惑，我抬頭向懸崖上空望去，見峭壁上居然長出幾棵樹，於是立即用望遠鏡仔細地對懸崖上進行查看，人從下麵沿著懸崖邊是可以走到幾棵大樹的位置處的。樹上還飄著一縷衣服上掛下的綠色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