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了麽?”安浩天沉著臉,聲音中卻有些溫柔。

“還未,等爹爹。”安明軒笑了笑,不管如何,男人還算是擔心他的身體。

聽聞前一句,安浩天身上氣壓再度降低,卻在安明軒接下來的話回複了常溫,甚至是高溫苒苒。

“嗯,吃飯。”安浩天冷著臉,對外麵拍了拍手。

“爹爹,忙完了?”安明軒揚了揚眉,皇帝出去幾日不應該有很多繁瑣事情要做麽。怎個有時間與他麵麵相覷。

“嗯,那些你不必理會。”安浩天不喜少年的注意力在除他以外的事情上,聲音再降了八度。

“好。”安明軒樂得清閑,男人本身也未曾想要他來管理什麽國家,這些年來他也從來沒有自己要求過。

“爹爹,你沒什麽感覺吧。”忽地安明軒說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

“嗯?”安浩天挑眉,無聲詢問。

“那柄長劍,你的眼睛。”安明軒伸出纖指覆蓋上男人的眼瞼,正色道。

“軒兒……”安浩天怔愣了下,心中歡喜著,瞪了下眼眸,緊鎖著少年,他是在關心我麽?!

“爹爹,有沒有不妥?”安明軒對那日所見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何自己居然成為了傳說中邪教之人的主子,還有那些人的對話。

他並不理解,是否是那些人將他與男人認錯了人了?!好似又不是那麽簡單!為何?偶然相遇的事情激起了他為數不多的好奇之心。

“沒有,我很好,那柄劍已經認我為主了。”說著安浩天臉上出現了些晦澀的內疚,垂眼須眉,安撫的按揉少年的腰際,低沉的話語中滿含溫柔。

“昨日,是我太狂躁了,傷了你。”

嗯?安明軒挑眉,男人在道歉?嗬,還真是有趣,男人竟也會內疚麽。

難道他鼻孔中生了豆芽,奇了大怪了。

多麽好笑!隻是仔細想來,昨日的安浩天的確是有些詭異之處,狂性大發,好如走火入魔了般。

莫非是那柄長劍?唉,想不通,搖了搖頭顱,安明軒放棄了思緒。

說不得,當男人為他擋住攻擊的時候,他的心的確是有一點特殊的東西流竄,隻是太快,快的他根本來不及細細品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想什麽?”安浩天詫異的道。

“嗬嗬,隻是在想昨日的爹爹。”安明軒悠然一笑。

“嗯?”安浩天眼神恍惚了下,心中微凜,抿著唇等待著少年接下來的話語,出乎意料的,少年卻清雅的捂唇笑了。

“怎麽?”不解,安浩天蹙眉,少年如此的態度讓他的心髒完全揪起。

“很帥。”帶著些笑意淡淡的說完,安明軒不再理會男人的神情,徑自的合眼休息。

這次,安浩天真的懵了,傻傻的盯著懷中的人,他剛才是在誇他麽?!

“很累,想睡了。”安明軒怡然的道,隻是若沒有聲音中的乏意與沙啞,效果會更加柔和。

自己昨日是累著他了,安浩天暗暗的想,擁住少年的手緊了緊。

“主子,主子啊~~我終於滾回來啦!!”淒厲驚吼從殿外傳來。

下一秒。

“砰。”門被大力踹開,一火紅一漆黑竄進殿內,立於中央。

安明軒嘴角抽搐,抬起蒙了層婆娑霧氣的水潤眸子,瞥眼過去。那人果然還沒有受夠教訓。

果然,下一刻,懷抱住他的安浩天身上的氣息如同臘月的寒風,刺骨徹心。

“爹爹。”安明軒不適的輕微動了下,深深的望著男人。

安浩天冷冷的掃了眼戰栗的兩人,才收斂了自己的氣勢,俯首盯著懷中的人。

“主子。”玄炎縮著脖子的頭倏地抬起,眼中泛光,聲音中帶著委屈:“主子啊!你都不知道我和哥哥找你們都快瘋了,要不是得到你們的信息,趕回來,主子啊,你要我怎麽辦啊!”

“嗯?”安浩天高深輕瞥過去,那聒噪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主子,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砰的一聲,向來沉穩的玄燁眼中閃爍著幽光,跪在地上。

“啊!”玄炎這才反應過來,一絲恐懼出現,也跟著砰的跪在地上,不再言語。

安明軒打量著兩人,渾身髒兮,頭發亂蓬,一片狼藉。觀及此,暗忖兩個人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

“起來,回去。”安浩天冷哼一聲,陰沉的道。

“是!”玄燁神情一滯,臉色灰白的叩首離開,玄炎左顧右盼了下,才退出去。

“玄炎,你留下。”已然出去的玄炎聽到殿內的吩咐,臉色驟然蒼白起來,帶著血絲的眼睛更是充血了。

“主子。”磨磨蹭蹭的渡進殿內,玄炎搓著手,偷偷的斜眼瞄著兩個高深莫測的人,心上的不安更重。

“給他看看。”安浩天眼溢溫柔的瞥了眼困頓的少年,再無情眄了眼玄炎,冷寒命令。

“啊?是!”玄炎刹的仰首,滿臉驚愕,然後恍然大悟的忙不迭稱是,心下算是暫時安定了。

“爹爹?我沒事,隻是昨夜未曾睡好,疲了。”安明軒淡然輕笑,眸中略帶慍氣與深意的用眼神聲討著男人的無度。

安浩天一怔,旋即勾了勾唇,當玄炎的麵,壓下唇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還有些腫脹的紅唇,輕輕呼出一口熱氣,在少年耳際輕聲的說:“軒兒是在勾引我麽,是對我不滿意麽。”

安明軒張著嘴,傻眼的盯著這個眼中閃爍著邪佞光芒的男人,他被調戲了?方才,男人居然開了他的玩笑?

男人不是一直盛氣淩人,冷酷冰寒的板著棺材臉的麽,竟會出現如此生動的神情。

“你……”安明軒詫異。

“怎麽?軒兒不認識了?還是說,被我迷住了。”安浩天再度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心裏已經在規劃以後的生活了。

安明軒嘴角一抽,男人果然有些惡劣的傾向,餘光掃了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沉吟的玄炎,溫和笑道:“爹爹,不是要為我看病麽?”

嗯?安浩天眸色輕閃,高深的睇了眼玄炎,好心情一掃而光,冷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