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賜封郡主(求票票)

尹千夜似乎沒有察覺到程婉月注視的目光,一心沉浸在即將回國的喜悅當中,可是坐在皇上下首的男子卻從程婉月進來時,便一直注意到了她。

“東寅國的太子殿下?你在想什麽?朕說話難道你沒注意到嗎?”皇上在正殿上方已經說了半天,坐在他下首的男子隻是一直端詳著手中那根發簪,似乎並沒有將其他人的話聽進耳朵裏。

見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這才一臉歉意的看著正殿之上的皇帝,“皇上息怒,本王自東寅國不遠萬裏來為皇上祝壽,一時間卻被本土的的民俗風情和美女所深深吸引。一時間竟沒有聽到皇上的話。請皇上不要怪罪。”

皇上聞言不怒反笑的說道:“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對我土美女所感興趣,一會兒宴會開始後,我們會有個小遊戲,若是太子不介意也可以一起參與,若是太子殿下能夠博得男子頭彩,這在座的千金小姐任憑太子挑選。”

“哈哈,皇上金口玉言,可千萬莫要後悔啊。”男子說完後放聲大笑。

皇上也被他的笑聲渲染,一同笑道:“那是,自然。當然了二皇子也可以參加,以聊表朕對你多年來的敬意。”

尹千夜輕笑一聲,轉過頭坐在那男子的身旁,擋住了還想一探究竟的程婉月的目光。

他們在大殿上的話自然而然的傳到了在座所有人的耳中,那些個富家千金突然變得有些忐忑不安,特別希望自己選中的男子也同樣能夠看上自己。以免淪落到嫁入他鄉的地步。

“嗵”的一聲鑼響之後,有宮女捧著一大堆手牌依次發放在各位小姐的手中,並未她們的手牌號碼做了統一的登基之後,宴會正式開始了。

皇上首先命在場所有的十六歲以上男子到大殿中央的台子上去。又命所有十三歲以上的大家閨秀陸續走到台前,將各自手中的手牌放到喜歡的男子手上。

剛開始的時候,所有的大家閨秀就比較靦腆,呆怔在原地半晌愣是沒有人敢上前一步,直到皇上宣布。

“若是沒有人上前,朕隻好亂點鴛鴦譜了。”之後才有人邁上台子。

第一個上去的便是侯府二房的姑娘程婉馨,對於她來講這是一次機會,尤其是當她看到三皇子也在眾多男子之中的時候,她就暗自發誓一定要讓他率先注意到自己。

所以程婉馨走到三皇子的麵前,麵露嬌羞的說道:“三皇子,您一定要記住我的號碼,二十二號。我叫程婉馨。在侯府我們見過的。”

三皇子看著她露出溫和的笑容,淡笑不語。

其他有喜歡三皇子的小姐們見狀也終於安奈不住,將手中的號碼牌依次的套在三皇子的手腕上。

顏笙站在挨著三皇子最近的地方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的冷哼一聲。對她們的愚昧和無知感到不屑。可是他更氣的是皇上,明明知道自己的名聲不好,卻偏偏要搞一個這樣的活動。簡直是對他極大的侮辱。

俞錦蔓拿著手中的號碼牌站在顏笙和三皇子的麵前始終猶豫不決,後來經她仔細考慮了一番終於下定了決心,將手上的號碼牌套在了顏笙的手腕上。

顏笙一臉吃驚的看著她問道:“你喜歡我?”

俞錦蔓趕忙搖搖頭說道:“不是,我知道你是顏珠的哥哥,知道你不是壞人。即使我把號碼牌套在了三皇子的手腕上,他同樣不會多看我一眼,那我還不如套在你的手上,大家都皆大歡喜。”

“你這話什麽意思?”顏笙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俞錦蔓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婉月姐姐,所以我把號碼牌套在你受傷你也不會選擇我的。”說著嬌笑一聲便走下了高台。

而顏珠卻在台子前來回踱著步子,那樣子像極了皇帝在選妃。這也是顏笙平日裏交給她的。

最終顏珠將手牌套在了一個身著白色錦袍的男子手腕上,她看了一圈隻有他沒有隨著她的身影晃動和目光流離,甚至還有些不屑。所以她知道這個男子一定不會喜歡自己的。

套完了手牌,顏笙拍拍手跳下了台子,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艱巨的任務似的。

坐在台子下的顏國公見到這一幕,恨不得剜了自己的雙眼,忍不住瞪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夫人,心裏埋怨道:“瞧瞧你這個娘是怎麽當的?”

顏國公夫人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心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那也是你的兒子和姑娘。上梁不正下梁歪。

程婉月將他們的互動都看在了眼裏,掩唇輕笑出聲,恰巧這會兒顏珠蹦蹦噠噠的走了過來,貼在她耳邊問道:“婉月姐姐,你為何不上去?”

程婉月搖搖頭,“我沒有喜歡的人啊,為何要上去?”

“可是你若不上去豈不是不遵守比賽的規則了嗎?”顏珠一臉認真的說道。

程婉月搖搖頭,“你不懂,這是終身大事,豈能兒戲?”

顏珠似懂非懂的坐在程婉月的身旁,看著所有的千金小姐都將號碼牌贈出去了之後,太監總管開始宣布了第二個遊戲的環節。

“現在請各位公子們開始比試,筆試分兩個部分,一考文二比武,由當今聖上堪當裁判,勝出者便有資格選擇任何一個有號碼牌的千金小姐。

文題便是現場即興圍繞了梅花題詩一首,一炷香的時間,若是誰的詩更勝一籌便是文狀元。

又是一聲銅鑼敲響的聲音,所有人若是有所思的低頭沉思,不消一刻鍾的時間便有人將詩句做好了。

總管太監將所有人的詩詞呈到皇上的麵前,皇上挨個欣賞,臉上時不時的露出一絲讚賞的神情。

可是就在他看的正起勁的時候,臉色卻突然大變。猛地一拍桌子喊道:“顏笙!你這也叫梅花詩嗎?”

顏國公一聽皇上如此盛怒的提到了顏笙的名字,忙拉住他一起跪在皇上麵前。

“皇上息怒,臣子多頑劣,請皇上贖罪。”

皇上忍不住將提有顏笙名字的紙張仍在大殿上,“你撿起來給大家讀一讀。看看你兒子做的好詩。”

顏國公顫抖著雙手接過顏笙所做的詩,剛看了第一行便覺得血氣上湧,根本張不開口。

“趕緊念!”皇上拍著龍案大聲說道。

顏國公無奈,隻好心一橫一鼓作氣的讀到:“女人醉酒浪漫,五花八門好看,遠看彎弓射雕,朦朦朧朧打顫,近看嫦娥奔月,佳人梅花粉麵,時而悲傷至極,時而開懷露顏,有時開懷露顏,有時歇斯底裏,盡顯紅塵哀怨。”

顏國公讀到這裏的時候實在是讀不下去了,也不管當著多少人的麵,直接將宣紙團城一團砸在顏笙的臉上。

“我的老臉都讓你丟盡了,等回家再找你算賬。”說著便跪在聖殿之上說道:“臣教兒無方請聖上賜罪。”

皇上擺擺手,“罷了,回去之後你還是管教管教他吧,不然真不知道還有哪個大家閨秀敢嫁給他。”

顏國公帶著顏笙回到了座位上之後,顏笙身邊的人都忍不住開始捧腹大笑了起來,顏笙卻不以為意的揚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皇上,麵露一絲不屑的神情。

這段小插曲就算是過去了,緊接著皇上從眾多的詩詞中找了兩個最為精彩的覺得不分上下,都將梅花的傲骨和冷清描繪的淋漓盡致。

皇上一看下麵的署名竟然是三皇子和東寅國太子所做的,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將他們並列排做了第一。

剩下的便是比武的階段,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平日裏看似溫文儒雅的三皇子武功竟然也不錯。輕輕鬆鬆便進入了最終奪冠的環節,這更加讓那些女子對他愛慕有加。

比賽到了最後,竟然又是三皇子和東寅國的太子旗鼓相當,皇上這下倒有些為難了。不知該如何決策才好。

內務府總管太監李德閑站在皇上一旁小聲的說道:“皇上,既然當初並沒有說過不能並列第一,三皇子和太子殿下又不可能看上同一個姑娘,不如順水做個人情,兩個都封作第一吧。”

皇上想了想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便讓李德閑照著做了。

原定的計劃是打算讓這些大家閨秀們也即興表演一番,卻礙於有東寅國太子在場,怕她們其中有些人沒有準備好,傷了南明國的顏麵,便就此作罷。

等到宣布結果的時候,皇上親自走下大殿問道:“不知太子殿下中意哪個姑娘?朕金口玉言定要為你賜婚。”

所有的姑娘們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被選中,忙低下頭不敢出聲。

東寅國太子卻從懷中掏出一根銀色的蝴蝶簪子說道:“我隻是想找到這個簪子的主人。”

程婉月循著他說話的聲音來源望去,隻見他的容顏特別的熟悉,再看他手中的那根因簪子心裏‘咯噔’一聲。

這個人竟然是當日救她的千憂,怪不得那日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看上去比較眼熟,原來他竟然是尹千夜的哥哥。

皇上見他手上拿著的那根簪子說道:“想不到東寅國太子還是有備而來,那請問這個姑娘如今在這些人當中嗎?”

尹千憂點點頭,“我曾經和那位姑娘有過一麵之緣,卻深深不能忘記,這枚簪子就是那位姑娘遺落下來的,我隻想親手為她帶在頭上。”

皇上聽了大樂,“如此甚好,那麽就請太子殿下親自走到那位姑娘的麵前,為她將發簪戴上吧,朕現在就為你們寫聖旨賜婚。”

尹千夜也想看看那位姑娘到底是誰,卻見他徑直的走下正殿,往程婉月的身邊走去,尹千夜心中大驚。

就連站在台子上的三皇子也半眯著眸子,一臉危險的看著尹千憂。

程婉月像是傻了似的看著尹千憂正緩緩的朝自己走來,一時間竟僵在座位上動彈不得。也忘記了反抗。

就當尹千憂快要將發簪插在她的發絲上時,台子上的三皇子急忙喊道:“且慢!”

他的這一聲也讓正在寫聖旨的皇上停下了手中的筆,皺著眉頭問道:“雲楓你幹什麽?出了何事。”

三皇子走下台子對著皇上行了一禮說道:“皇兒還有幾句話要對太子殿下說。”

尹千憂的手僵在半空,同樣是一臉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看著蕭雲楓問道:“三皇子有何事要對本王說呢?”

蕭雲楓手指著程婉月說道:“太子殿下可知她是誰?”

尹千憂聳聳肩膀說道:“不知道。”

“她叫程婉月乃侯府的嫡三姑娘,是本皇子的未婚妻!”他的話音剛落,頓時引起大殿上的一片嘩然。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的說道:“三皇子不是已經跟她退婚了嗎?”

“對啊,三皇子是已經和她退婚了,這麽說究竟是什麽意思?”

坐在正殿之上的皇上也聽到了蕭雲楓說的話,忙問道:“你說這個姑娘是誰?她就是侯府的程婉月?”

蕭雲楓點點頭說道:“回父皇正是!”

皇上聽罷將手中的筆扔到了桌子上,冷著臉對一旁的李德閑說道:“宣她上前。”

李德閑站在殿外喊道:“宣侯府三姑娘程婉月上前麵聖。”

程婉月忙站起身,匆忙的越過尹千憂,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淡淡的說道:“我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希望不會是用以身相許的方式來報答。”說著挺直了脊背走到大殿之上,跪在皇上的麵前。

“臣女程婉月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便匍匐在地上不敢亂動。

“抬起頭來!”皇上渾厚的嗓音傳入程婉月的耳朵裏,程婉月緩緩的抬起頭,目視著正前方,並沒有抬頭對上皇上的雙眼。

“原來你就是程婉月,倒也是個美人胚子,怪不得會讓這個多好男兒為你沉迷。”皇上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帶著一股不容人忽視的威嚴。

“你認識東寅國的太子殿下?”皇上繼續問道。

程婉月回答道:“臣女偶然間見過,太子殿下救過臣女的性命。”

皇上冷哼一聲,拍了一下桌子說道:“既然如此,朕便封你為公主,賜給太子殿下為側妃如何?”

程婉月一臉堅定的回答道:“回聖上,臣女不願意!”

“你說什麽?你竟然不願意!好大的膽子!”皇上震怒,猛地一拍龍案便走進來四個大內侍衛虎視眈眈的看著程婉月,好像隻要皇上一聲令下,就馬上將他拉出去斬首了似得。

“是的臣女不願。”程婉月筆直的跪在那裏,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皇上見她的態度堅決,倒是來了一絲興致問道:“你倒是說說看有何不願意的?若是說的好了,朕便恕你無罪,若是說的不對,朕定要你橫屍街頭。”

程婉月沉思了片刻說道:“在今日之前,臣女一直對皇上存有偏見認為皇上隻會一味的亂點鴛鴦譜,可是今日參加皇上的壽宴之後,皇上在臣女心目中的形象早已大大的改觀,您舉辦的這次相親大會,臣女覺得特別有意思,封建製度早該被廢除,男女就應當自由戀愛,彼此了解。臣女覺得皇上真不愧是一代明君。可是…”

“可是什麽?皇上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程婉月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看外麵坐著的那些人大聲的說道:“可是臣女突然間發現皇上並沒有變,您舉辦的這次宴會說白了,無非是變著法的給您尋個樂子罷了。”

“放肆!”一旁的太監總管大吼一聲,抬手就要讓人將程婉月拉下去.

皇上冷冷的掃了一眼李德閑,李德閑忙低下頭後退了幾步。“你繼續說下去。”

“臣女之所以說皇上是給自己找個樂子,無非是發現皇上依舊是拿你的子民不當成人看,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金口玉言,您的言行可以輕易的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一個女人的命運。可是您卻不知道她們背後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和折磨。您雖然大赦天下,卻始終不肯走出自己內心。如果您不高興的時候照樣可以將他們重新抓回去,您看著那些人在您的腳下苟延殘喘的活著。卻無動於衷,試問您是個好皇帝嗎?”程婉月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樣的勇氣,將心裏想說的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皇上聽聞之後,臉色更加難看,猛地將龍案上的東西全部揮到地上,所有人全部跪在地上,侯爺更是心急如焚。正想著為程婉月求情,卻聽到皇帝說道:“你們都先起來吧。”

眾人麵麵相覷,內心忐忑不安的坐到了椅子上,皇上回頭看了看程婉月,見她依舊是筆挺的跪在地上沒有一絲懼意,哈哈大笑起來。

將東寅國太子迎了過來說道:“太子殿下,看來朕今日真的不能一言九鼎了。恐怕朕要食言了。”

尹千憂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程婉月笑道:“皇上嚴重了,皇上的舉動實在令本王佩服,在您的心裏想的永遠是千千萬萬的子民,您是個有擔當的好皇帝。”

不得不說,尹千憂的這幾句話讓皇上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程婉月說道:

“你平身吧!即日起,朕封你為郡主,名號真言!”

程婉月的後背已經濕透了,聽到這裏忙謝了恩,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才感到了一陣後怕。

皇上看了一眼尹千憂說道:“看來太子的緣分隻能夠自己找尋了。”

尹千憂看了一眼程婉月所在的方向說道:“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等到的。”

台上隻剩下了三皇子一人,於是皇上說道:“事已至此,皇兒你便從你的手牌中挑選一名皇子妃和一名側妃吧。

三皇子看了看手中的手牌又看了看台下的眾位千金,指著其中一個女子說道:“王妃就定右丞相府千金,上官翎吧,至於側妃,三皇子突然手指著程婉馨說道就她吧。”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程婉馨簡直欣喜若狂,雖然隻是個側妃,但也證明離著那個簽文上所言的更近了一步。

大夫人始終冷著臉沒有說話,程婉玉卻早已將指甲深陷在自己的手心中,她覺得太不公平了,明明正妃的位置可能是她的,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怪程婉月,這一切都是程婉月害的。

想到這裏,程婉玉的麵紗下一張臉完全扭曲在一起,她一定要報複!一定要,她得不到的東西永遠也不可能讓別人得到。

隨後皇上又湊成了三對兒有情人,宴會才慢慢接近了尾聲。

直到程婉月從皇宮中離去,她都沒有看到蕭天玦的影子,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今日不是自己頂撞了聖上,她是否真的就會遠嫁他鄉。

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侯爺看了程婉月半晌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責備的話,隻是歎息一聲轉身進了外院的書房。

“姑娘,您今兒個也累了,早點歇著吧。”l綠蘿為程婉月鋪好了床鋪小聲的說道。

程婉月洗漱完畢點點頭,躺在大床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看著眼前微弱的燭火跳動,仿佛看到了蕭天玦的影子。

“你究竟在哪裏?為何要騙我?你知不知道今日我有多麽害怕?”程婉月蒙起被子,眼角有溫熱的**劃過,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被子突然被掀開,程婉月冷不防被人抱起,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程婉月揚起水霧般的眸子便看到滿臉憔悴的蕭天玦。

“你終於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程婉月突然趴在蕭天玦的懷中小聲抽泣。

蕭天玦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是見她哭的如此傷心,寬大的手掌輕輕撫著她的秀發,一邊溫柔的說道:“別哭,我回來了,別哭!”

程婉月仰起頭,抬起頭輕撫他疲憊的容顏,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原來他已經住進了自己的心裏,生了根發了芽。

蕭天玦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上輕輕的一吻說道:“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睡吧。”

程婉月點點頭,任憑蕭天玦將自己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當他自然的躺在她身旁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主動還住他的腰,用力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如此安心如此好眠。

第二日一早,程婉月還未睜開雙眼,迷迷糊糊中向身旁摸索著,當她發現蕭天玦就在她觸手可及的旁邊時,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漸漸的睜開了雙眼。

見蕭天玦也正緊緊的盯著自己的時候,程婉月麵露一絲紅暈嬌嗔著說道:“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蕭天玦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鼻尖一臉寵溺的說道:“我突然發覺每天清晨醒來能看到有你在身邊,真的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程婉月不敢在看他溫柔的眸子,見他俯身正要親吻過來忙推開他說道:“不要。”

蕭天玦皺了下眉頭問道:“怎麽了?”

程婉月不好意思的說道:“天亮了,我不想再被她們看到我嘴唇紅腫的樣子,實在是太丟人了。”

蕭天玦聽罷,哈哈的大笑出聲,“那我輕一點好了,這一次不會吻的太用力,我答應你。”說著便俯下身,輕輕印在她的薄唇上。

可是蕭天玦實在太嘀咕了程婉月的吸引力,原本隻是想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卻在下一秒鍾變成如狼似虎的舔舐和啃咬。

他實在太想想念她的,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想念她的笑,更想念她的唇。

這一吻,吻得太纏綿,直到綠蘿的聲音在外麵響起,蕭天玦才放開了程婉月,見她的雙唇紅腫起來,才懊惱自己剛才的不矜持。

“對不起又把你弄疼了,我晚上再來看你。回府後我會和父王商量,擇日就來提親。”蕭天玦說著輕輕在程婉月的額頭上印上一吻便匆匆離去。

綠蘿進門的時候就看到程婉月一臉傻笑的坐在哪裏,將半張臉埋在被子裏不時的發出幾聲癡笑聲。

“姑娘您沒事吧?”綠蘿試探性的走過去問道。

程婉月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嬌笑出聲,“我沒事,趕緊起來洗漱吧。”

“呀,姑娘您的嘴唇怎麽了?”綠蘿見程婉月的嘴唇紅腫,終於忍不住問道。

程婉月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說道:“沒什麽,自己不小心咬到的,趕緊起來吧,今日聖旨應該會到府裏。”說著直接跳下了床。

等綠蘿為程婉月收拾妥當之後,見她一蹦一跳的向外走去,一臉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恰巧這個時候碧月從北邊過來,綠蘿忙將她拉到一邊一臉神秘的說道:“姑娘是不是中了邪了?”

碧月搖搖頭,“怎麽會,我覺得姑娘這樣挺好的啊,難不成你喜歡姑娘一直不開心的樣子嗎?“那倒不是,可是你沒看到姑娘的嘴唇腫了嗎?”碧月小聲的問道。

碧月很自然的說道:“看到了啊,那又如何?姑娘的嘴唇越腫就代表姑娘的內心越甜蜜你懂不懂?”

綠蘿搖搖頭,“不懂!”

碧月點了一下綠蘿的腦門說道:“不懂的話你就慢慢看著吧,早晚有一天會懂的。”說著也心情很好的離開了。

綠蘿覺得自己越來越懵了,匆忙的跑到大樹下將追風喊了出來,直到追風跟她說完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以後,綠蘿才一副後知後覺的表情。

巳時不到,傳旨的公公便來到侯府,一臉訕笑的向侯爺道謝,“雜家得恭喜侯爺了,府裏不僅出了郡主,還有個皇子妃。真是可喜可賀啊。”

侯爺也笑著將一個荷包塞到了公公的手中,“有勞公公跑一趟。”

“侯爺這是哪的話,若都是這樣的喜事,雜家還願意多跑幾趟呢。”公公一邊和侯爺寒暄著,一邊等程婉月和程婉馨出來接聖旨。等聖旨領過之後,便匆匆告退了。

程婉馨自從接了聖旨之後,簡直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渾身透著盛氣淩人的勁頭不說,看府裏的哪個人都不順眼,尤其是大房的程婉玉和大夫人。

這不剛領了聖旨便去程婉玉的院子裏轉悠去了麽。

“呦,這大白天的在自個兒的院子裏還蒙著麵紗啊?也不怕悶的慌。”程婉馨像個高傲的孔雀一般揚起手眼神俯視著程婉玉說道。

“你出去,別在我麵前礙眼!”程婉玉懶得跟她爭辯,這會兒臉上正癢癢著呢,她才沒那閑工夫搭理她呢。心想:程婉月明明說過塗藥七天就可以清除毒素,可這都不知道多少天了,臉上還是稍微有些癢,而且起的那些水痘被撓破了之後,還會留下疤痕,她這會兒煩的不行了。

程婉馨見她始終不搭理自己,也不知道在那神遊什麽呢,忙伸出手一把扯掉她臉上的麵紗。

“啊..你的臉!你的臉怎麽會變得這麽惡心?”程婉馨看了第一眼的時候覺得害怕極了,可這會兒看著那張臉越看越像是癩蛤蟆,忍不住尖叫出聲。

程婉玉看著她那厭惡的眼神,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你給我滾出來,你來這裏到底有什麽目的?”

程婉玉終於控製不住內心的狂躁,怒吼出聲。

程婉馨揚了揚手中的聖旨趾高氣昂的說道:“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去落霞寺抽簽嗎?命中注定那隻簽就是我的,明年春天我就要嫁給三皇子當側妃了,雖然隻是個側妃,但是我相信那簽文上所說的,我將來一定會母儀天下的。”

程婉玉聽完像是瘋了一般,上去就要搶奪程婉馨的聖旨,“把它給我,我才是三皇子妃,我才是!”

程婉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程婉玉,直覺的她像是個瘋子,甚至還有些神誌不清,程婉馨突然害怕有些到這裏來了,拿著聖旨轉身便往外麵跑。

程婉玉卻讓院子裏的丫鬟將她攔了下來,不僅如此,她手中還拿著一個花瓶正猙獰著一張臉一步步向她靠近。

“程婉玉,你瘋了嗎?我可是將來的三皇子妃,你要幹什麽?快讓她們放開我。”程婉馨終於覺得害怕了,忙用力的掙脫。

程婉玉的腦袋裏始終回響著那句三皇子妃,拿起花瓶的手高高的舉起,用力的砸在了程婉馨的腦袋上,程婉馨應聲倒在了地上。

大夫人進來的時候,正巧看到自己的女兒猙獰著一張臉拿起花瓶砸人的模樣,讓她胃中忍不住翻騰。

“婉玉,你在幹什麽?你要殺死她嗎?”大夫人小心翼翼的將手指輕輕放在程婉馨的鼻尖上,見她還有呼吸,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瘋了?”大夫人站起身之後猛地打了程婉玉一個巴掌,她這個女兒最近瘋的越來越厲害了,有時候就連她這個當娘的看著她都感到害怕。

程婉玉卻突然說道:“娘親,我突然有個辦法了,我一定能當上三皇子妃的,您信不信?將來我還會母儀天下。”

大夫人一臉將信將疑的看著程婉玉,見她走過來小聲的在自己耳旁嘀咕幾句,大夫人的眼睛漸漸放出異彩的流光,隨即點點頭。

“你若是能當上三皇子妃,母親無論如何都會支持你。你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母親去辦了。”

大夫人說著抬腳就要走出去,卻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程婉馨,忙命一旁的丫鬟將她捆好了抬到程婉玉的房間裏去。

當大夫人再次回到程婉玉的房間裏時已經接近晌午。“她醒過沒有?”大夫人問道。

程婉玉搖搖頭,“還沒有,娘親,讓你找的人你找到了沒有?”

大夫人輕輕點了一下程婉玉的腦門說道:“哪有這麽快啊,我已經給你外公傳信了,他一有消息馬上會通知我們的。”

程婉玉有些擔心的問道:“那她怎麽辦啊?也不能一直放在這裏,二房那邊肯定會過來找的。”

大夫人想了半天說道,“這樣吧,這兩ri你先去二房那邊,就說你不小心得了風寒,怕傳染別人,隻要帶著麵紗少見那些人或許能撐一些日子。”

程婉玉點點頭,將麵紗重新帶到臉上說道:“也隻有如此了,那這個小踐人怎麽辦?”

大夫人一臉陰沉的說道:“我自有地方安放她,你先拿著聖旨趕緊回去吧,估計再不見程婉馨回去,你二審肯定會出來找尋的,到時候要讓她知道程婉馨之前來過這裏就麻煩了,她那個人精明著呢。”

“我知道了娘親,我馬上就過去,別忘了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啊。”程婉玉說著和程婉馨換了一下衣服,拿起地上的聖旨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程婉玉一回到二房,二房的人果真都早早的等在那裏,“婉馨啊,快讓娘看看聖旨!”二夫人一臉興奮的從程婉玉的手中將聖旨搶了過去。

就連程二爺臉上也是露出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程婉玉冷冷的看著他們,心想:不用你們高興的太早。早晚有一天我會接替程婉馨這個位置。

“咦,婉馨你沒事戴著麵紗做什麽?”二夫人終於發現了程婉馨的不對勁,忙問道。

程婉玉假裝咳嗽了兩聲說道:“許是昨夜太興奮睡不著,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我先回去躺著了。”

二夫人忍不住責備道:“你這孩子,從小體質就弱,這會兒都是要當皇子妃的人了,還這麽不小心,你好生躺著吧,我讓丫鬟給你煎藥去。”

程婉玉點點頭,“娘親,若是藥煎好了你就讓丫鬟放在桌上就行,我想好好睡一覺,千萬不要讓人叨擾我。”

“知道了!”二夫人手中還在摩挲著聖旨,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程婉玉見狀忙跑進了屋裏去將門反鎖上了。並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靠近,程婉玉躺在程婉馨的床上,腦海中一直幻想著成為皇子妃的那天,不知不覺中竟然笑著睡著了,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覺得肚子有些餓忙讓門口的丫鬟去擺膳。

可是當飯菜端上來的時候,程婉玉看了看碗裏的燕窩粥並不是她平日裏吃的血燕時,一把將碗裏的燕窩粥全部打翻了。

“這是什麽?我的血燕呢?”程婉玉指著地上的燕窩粥陰冷的問道。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