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梟這話一出。

微博熱搜直接屠榜, 緊跟在那些考題討論後麵的就是!

【鄭梟高考】

【嫡親cp站起來了】

【鄭梟長嘴直球yyds!!】

順著詞條點進去,前麵博文熱度最高的一條。

【!!!!啊啊啊啊啊啊是什麽讓禿頭少女一夜回春,原來是be的cp又複活了!!抓狂.jpg x3】

短短幾個月。

從邵欽離開綜藝直播間, cp粉的微博廣場便是一片死氣沉沉。

盡管大家早在當初直播開始便約定俗成說好, 樂子人搞cp,隻嗑糧, 不真情實感。

但這對實在太帶感了。

就算最後簽售會“分手禮物”be收場。

大家也還是忍不住在心底保有最後一絲絲的期望, 希望邵欽以前沒見過弟弟這樣清純不做作的直球款式,能繼續對弟弟特殊。

一開始沒消息的時候,大家巴望著哪家狗仔能趕緊搞到點邵欽的消息給他們解解饞。

結果從邵欽被鄭煜扛去醫院開始。

後麵的“大型選妃現場”,還真被狗仔們搞到了。

於是大家又開始絕望,覺得還不如不搞到!搞到了還影響弟弟高考!

因為那爆出來的照片裏。

站在邵欽身邊的帥哥一個接著一個地換,儼然一副等不到弟弟高考結束, 毫不避諱打算另尋新歡的樣子。

偏偏人家做得一點沒毛病!

當初不僅沒釣著誰, 還在離開直播前再三對他們叮囑綜藝、現實分開, 直截了當對弟弟言明了拒絕,是他們這些cp粉總饞人家, 一廂情願不死心。

而關於邵欽的“選妃”備選們。

大家一開始還非常有興致想要扒上一扒帥哥們分別是什麽身份。

可實在是邵欽的儲備庫有點豐富得離譜。

一選一個月不說, 有時候上午出去還是跟帥哥A, 下午開車送他回家的就成了帥哥B,萬一晚上還想出去吃個宵夜、看個電影,很可能又成了帥哥C。

中國的、外國的、紳士的、溫柔的……甚至還有一個最近內娛小火的超級富二代明星, 總之什麽款的都有。

雖然邵欽基本沒跟誰一起出去過第二次,狗仔也沒拍到他跟這些人有什麽實際性的實錘和接觸。

但大家嗑cp, 這點數心裏還是要有的。

既不能攔著人家邵欽出去玩, 又不能哭得太大聲影響到邵欽。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頭好cp越走越遠, 暗自抱團垂淚, 祈福弟弟高考能有個好成績。

結果居然有不知道哪來的傻逼媒體為了熱度,追到人家弟弟的高考考場門口鞭屍。

就欺負老實人唄!

這一下給網友氣的,抬手就撥110報了騷擾。

人家正兒八經的媒體去考場門口采訪,都是持證上崗,提前找相關機構報備過的,他們這種跑去一個勁問八卦的算是個什麽東西?

馬路對麵。

專程請假開車來接孩子的薑婉卿和鄭父,看到鄭梟被攔,也有點怒了。

可他們兩個是自己過來的,身邊也沒帶其他人。

正愁身份不適合暴露在鏡頭,下車把孩子帶回來,鄭梟居然就自己搞定了。

一記直球正麵回應。

表示他非但知情,還貌似和邵欽一直維持正常聯係,給扛著設備打算拍他苦情的“媒體”,瞬間噎得說不出話來。

微博廣場當時就沸騰了!

【啊啊啊啊!!誰能想到我be的cp,居然也能有這撥雲見日,峰回路轉的一天QAQ!!】

【本身子已埋土裏半截的cp粉,不請自來!!鞠躬.jpg】

【實在不是我非要嗑,是這兩個人把飯都喂我嘴邊上,再不吃就不禮貌了!我謝!!】

【他們在這兒蹲點,肯定是想拍弟弟難過,現在就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第一天才知道要了電話能發短信叭!傻逼媒體!!可愛.jpg】

【我說一句弟弟是長嘴文學典範代表沒人有意見叭】

【怎麽能有呢,我們打直球的,果然就是搞不懂你們打籃球的,捂嘴流眼淚.jpg】

【我宣布,弟弟就是追老婆的神!!活該他能搞到欽欽!抓狂.jpg x3】

鏡頭下。

身穿萊鳴校服的高大少年,身姿筆挺,劍眉飛揚,一雙墨眸透出的光亮深邃而堅定,無往不利。

再不是三個月前剛從臨城轉進私立學校,麵對大家青澀拘束的人了。

看的大家莫名欣慰。

【剛剛還擔心弟弟被欺負,想跟這智障媒體拚命,結果現在看來能讓邵欽改變心意的人隻有弟弟,但能欺負弟弟的人,也隻有邵欽,雙手合十.jpg x3】

【幾個月不見,媽媽的好大兒到底是長大了,萊鳴給孩子養得很好,值得流動小紅旗表揚!】

【你們開什麽玩笑,弟弟現在可是連欽欽每天在外麵“沾花惹草”都能麵不改色的人了,已經是鈕鈷祿弟了,完全沒再怕的,doge】

普天同慶。

A大某持續emo了一個月的男生宿舍,此刻終於是找回晴朗的天。

三人非常大度決定“赦免”鄭煜的開除令,重新接納他。

“哎呀所以這才是正宮啊正宮,正宮就該這樣!”

“說不定弟弟剛還在心裏想,傻逼狗仔會不會問,問了半天終於切入正題讓我炫耀上,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欽欽叫我去找他!”

三人樂著樂著,就開始拍鄭煜的肩膀,讓他不用再掙紮了,要積極接受邵欽已經易主,不再是他老婆的現實。

可鄭煜本人看著那屏幕裏的直播,挑著眉梢並不說話。

要說鄭梟發消息問邵欽表白的事,邵欽如實告知沒接受,他是信的。

但要說邵欽主動讓鄭梟考完去找他……

鄭煜哼笑了下:“你們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

那時的三人隻以為鄭煜是垂死掙紮,還放不下麵子堅持對弟弟的偏見。

可考場門口。

鄭梟扔下傻眼,完全沒考慮過這種情況的“媒體”,抬腳便瞄準鄭家私家車的方向過走。

而此刻就在附近巡查,接到報案的警察也飛快趕到現場。

屈弛朗趕緊幾步快走,追上自家兄弟小聲:“邵哥真讓你去找他啊??”

作為這幾個月離鄭梟最近的人。

他對鄭梟竟然一直知道邵欽那些桃色緋聞,比任何人都震驚。

想不通這人怎麽能做到心態這麽好,這麽鎮定!

結果鄭梟眼都沒眨:“編的。”

“啊?”

因為剛剛鄭梟麵對鏡頭過於自信,屈弛朗第一時間甚至沒反應過來什麽是編的。

鄭梟已經拉開自家車門,一字一頓站定告訴他:“我說,邵欽讓我找他是我編的。”

屈弛朗:“?”

屈弛朗:“???”

“我靠!你怎麽敢啊!!要是邵哥知道你……”

“那就正好讓他知道我要去找他。”

鄭梟打斷,最後附上一句讓他別說出去,便徑直矮身坐進車裏。

隻留屈弛朗一個人傻傻站在原地聞汽車尾氣,像是這才終於認清。

鄭梟對邵欽居然是來真的……

而私家車內,得知事實的薑婉卿和鄭父同樣震驚。

兩人透過頂上的後視鏡,看後排穩如泰山望著窗外的少年,一下竟有些說不出話。

這還是薑婉卿當“媽”以來頭一次這麽緊張,猶豫了再猶豫,才小心翼翼扭過頭望他:“……是不是我之前鼓勵錯了,應該先去試探試探小邵的意見?”

這段時間以來。

女人看著網上各種有關邵欽翻飛的八卦,理智上知道自己沒要求鄭梟封心鎖愛隻顧學習,正確看待感情沒錯,可感性上其實還挺後怕的。

總算是有點明白家長們的難做。

就怕自己引導錯了方向,讓鄭梟高考受影響。

可鄭梟不僅沒怪她,還將視線收回來認真安撫她。

“現在這樣是我自己脫離衝動,仔細考慮之後的結果,媽你不用覺得自己說錯了,差距的確是事實存在的,無論最後結果怎麽樣我都能接受。”

這聲“媽”,其實是薑婉卿一直想聽鄭煜叫的。

但鄭煜心裏有自己的媽媽,並不樂意,每次都是調侃居多“小後媽”、“小後媽”的叫她。

然後她等來了願意的鄭梟。

可現在鄭梟真叫了,卻又攪得她心裏怪五味雜陳的,好像肩上的責任真的一下上來了,反而讓她有些畏手畏腳。

正當薑婉卿糾結不定。

高大的少年居然望著窗外露出點笑,說:“爸!車停一下,我下去給媽媽買束花,我看好多人買。”

前排兩人應聲偏頭。

對上路邊一位擺花攤的阿婆,皆是對鄭梟這個要求有點意外。

可鄭梟看起來也很意外。

怔愣看他們:“……兒子給媽媽買花很奇怪嗎?我不知道一般會不會買,隻是以前爺爺喜歡。”

鄭父不由再次透過後視鏡,看了這個沒跟自己相處幾年的次子一眼。

隨和開了車鎖:“下去吧,過馬路注意看車,隻是鄭煜從來沒買過,我們有點不適應。”

鄭梟點頭應著便推門走了。

可薑婉卿隔著車窗,看他遠去的背影卻越發眉頭緊蹙。

“老鄭啊,孩子考完了,我這心裏怎麽反而不上不下起來了。我最近就老忍不住想,會不會是因為我自己太喜歡小邵了,亂上頭。真的沒教錯吧?”

鄭父安撫握住她的手,牽到唇邊:“不管有錯沒錯,都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和鄭煜的媽媽都不太會和孩子相處,應該感謝你。”

薑婉卿卻還是擺脫不了頭回當媽的焦躁,說話都開始沒譜了。

“你說我更年期是不是要來了?哎反正梟兒這是真上了小邵的賊船了,我可是放話能擺平煜兒的,到時候你給我撐腰聽見沒!”

鄭父乖巧:“聽見了。”

然而沒過兩秒,薑婉卿又焦躁另一個方向:“但也不能委屈煜兒,他也沒做錯什麽……”

收了花的薑婉卿說幹就幹。

當天晚上就把邵欽這一個月最常待的俱樂部幫鄭梟打聽到了,出門前的加油儀式恨不得比這兩天高考還隆重。

最後是鄭梟看她實在緊張。

忽然在離開前,張開手臂將她整個人裹在懷裏抱了抱,女人頓時在傻愣裏“鎮定”下來。

然後一直等鄭梟從家門口走了好久。

自認見識過各種大場麵的薑婉卿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明顯完全沒想到看著沉默寡言的少年,居然還知道來這麽一手!

她好像一下又有點信心了??

薑婉卿瞪眼便望身側男人:“……該不會你們家三個男的,最會的那個其實是一次戀愛沒談過的梟兒吧?”

鄭父攬著她失笑:“看你這個反應,說不定真是。”

A市某俱樂部裏。

邵欽從前天外麵的學生們開始高考,就像也跟著開始考一樣,一直把自己關在他常駐的俱樂部房間寫稿。

吃喝拉睡一步沒從裏麵出來過,全有專人給他送。

連著外麵的動態,也會捎帶給他匯報點。

其中自然包括下午鄭梟從考場出來的那段視頻采訪。

邵欽坐在書桌看完平板上播放的內容隻是笑了笑,放下便握筆接著手裏的寫了,並沒說什麽。

可給他報八卦的男人卻一語點破:“你其實根本沒說過讓他來找吧。”

邵欽似笑非笑:“說不定我真說過呢。”

“不可能!我給你調那麽多年的酒,就從沒見你對誰主動過,別說還是這麽個小崽兒了。”

眼下說話的男人,不是當年他急性胃出血,殺伐果斷搶了鄭煜車鑰匙,給他們當司機的華人酒保又是誰。

以前不知道,他跟鄭煜真當他隻是酒保。

後來時間久了才知道這小子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家裏一樣有錢著,去調酒就是臥底想看看人家俱樂部都是怎麽開的。

這一晃。

臥底結束在國外開俱樂部已經滿足不了他了,又給開到國內來。

就幾個月前剛回來,專門找邵欽和鄭煜幫忙熱場拉人氣。

邵欽不像鄭煜四處鬼混認識狐朋狗友,不知道怎麽幫。

老板立刻表示他什麽也不用幹,隻管在這兒長期住一住,人在就行!

有邵欽這張臉在他店裏擱著,還愁沒人來?

也算是正合了邵欽想找點刺激的意,索性直接把寫新書的東西搬來了,看看換個環境效果怎麽樣。

隻是眼下男人似乎也跟外麵那些人一樣,格外鍾情他的八卦。

中午報過一次不夠。

晚上九、十點,生意正忙的時候居然又來了。

推門就問他:“欸,你真不怕你那小朋友找來啊?”

邵欽像是聽不見外麵混雜成一片的音響。

伏在桌案,寫得眼也不抬好笑道:“怎麽找?他連我在哪兒都不知道。”

本來他也就沒說過讓鄭梟找。

鄭煜也沒可能給鄭梟通風報信,鄭梟就是想找也無從找起。

可老板大拇指一翹。

饒有興致想看他熱鬧一樣,反手便指他背後能直接看到的底下一樓的玻璃,說:“但已經在樓下了啊。”

“那就讓他在。”

邵欽卡了這麽久,難得感覺自己好像又能寫點什麽,此刻寫得正興頭,天塌了都不想搭理,更不會理會他的玩笑。

可老板緊跟著擺出“我看你能忍多久”的悠哉模樣,扔出下一句:“今天那幾個惦記你的可都在,確定不下去管管你的小朋友?他們玩得很大哦。”

邵欽認定鄭梟不可能來,絲毫不為所動。

一雙桃花眼裏滿是漫不經心,覺得這人無非就是想玩點看他緊張的幼稚遊戲:“那讓他們玩。”

說完,在前幾秒的時候。

邵欽持續寫字,的確是半分沒有動彈的意思。

可大概到第五秒。

他聽著外麵震天的打碟,發現門口杵著的男人還在,終於是有點被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動搖。

邵欽停筆,望著文稿仿佛下了良久的決心。

然後才第一次向誰認輸般,抬起來的臉色已然露出認真:“不開玩笑,真來了?”

老板立刻心滿意足挑眉:“真在。”

緊跟著見邵欽就這麽毫不猶豫放下手稿起身,頓時更來勁:“我看你這次是慘了。”

兩句話的功夫。

邵欽已經走路帶風從他身邊經過,頭也不回懟:“你們那兒不說話判幾年啊?”

作者有話要說:

又一位樂子人·老板:噢噢噢——急了急了,邵欽居然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