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白日黑夜裏都最繁華奢侈的辦公樓上, 燈火通明,隻十三層唯獨隻亮了一個房間的燈。

燈光葳蕤,人影重重。

有不知道哪個小朋友買的喜羊羊氫氣球路過此處, 在窗邊短暫停留了一瞬, 隨後迅速朝向更高處飄去。

落地窗外是大片車水馬龍的車燈閃爍,窗內一片寂靜,寬闊的總裁辦公室裏還彌漫著紅酒與牛排的淡淡香氣, 深咖色的滿牆書櫃倒映著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坐在另一人的身上, 扭頭回去被控著後腦勺, 姿態極為惑人地依偎在另一個人身上,唇齒交融。

他們親吻地毫無間歇, 也不留空隙, 於是連水聲都泄露不了半分。

他們鼻尖相互擦碰, 柔軟的唇相互碾壓, 一會兒有像是蒟蒻般的舌裹著清甜的酒香占據另一人的防空洞,一會兒有人悶哼著喉結亂動,被吻得滿目濕潤, 陣陣燥熱傳遍全身。

吻還在繼續。

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逐漸不滿足隻是這樣親吻,懷中的漂亮牙醫似乎也是, 於是小牙醫在亂動, 想要轉過身去跨坐在他強悍的陳先生身上。

可他的唇怎麽也沒有被放過,這樣亂動的結果並不能達成他想要的目的,反而讓屬於陳晉的威脅愈發蓬勃生長, 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他手這下想要躲開了, 但卻像是嚇到了似的, 不知道藏往何處, 腦袋都懵懵的,直到這場持久的吻結束,還愣在原地,隻唇瓣發麻,舌尖腫脹。

“亂動什麽呢?”陳先生像是腦袋都在突突的痛,因著不安分的某位漂亮牙醫,渾身哪兒都不對勁,正在醞釀著可怕的風暴,竭力壓製,壓抑,按捺著,但四散的膨大荷爾蒙依舊張牙舞爪的抓著林荘,把人翻了過來,抱成跨坐在身上的模樣,捏了捏人家軟乎乎的臉蛋,重複問道,“一直亂動就算了,手在幹什麽呢?碰到危險要躲開,不然我會受不了的,知道嗎?”

小林主任當然知道陳晉在說什麽,可好像這話對他來說也過於刺激了,便連看陳先生的眼睛都不敢,滿麵緋紅地垂著美麗的眼簾,結結巴巴地用那剛被□□過的軟唇解釋道:“明明是你……你還怪我。”

“我沒怪你。”陳先生幾近癡迷的望著身上的林荘,這樣的林荘,這樣的他,怎麽回到他懷裏了啊?陳晉這一瞬有像是在夢中的恍惚,他將臉埋在林荘胸口,從胸口綿軟的毛衣一直嗅到林荘修長的脖頸處,親了親,狗似的又舔了舔,感慨說,“我怎麽敢怪你,怪我,我一會兒就去把它剁了。”

小林主任縮了縮脖子,但卻像是被這話哄得又不好意思又很開心,於是他抱著陳先生的腦袋,滿心鼓動著歡喜地低頭下去,親了親。

他們挨得太近太緊了。

林荘的威脅不經意也被陳晉發現。

陳晉埋在林荘脖頸處的頭都沒抬一下,卻低低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小林主任似乎很緊張,雙手都連忙去抓著陳晉的手,生怕陳晉碰到自己的威脅。

但陳先生依舊是笑,他開心嘛,他總是感覺不太到林荘對他的愛,但身體上的反應絕對做不了假,他想要他,這點毋庸置疑。

隻這一點就夠陳晉高興了。

“開心啊。”陳先生想了想,很認真地抬頭看林荘,“原來你也想要我,所以我高興。”隻是那藏在黑發下的耳朵紅了一片。

小林主任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腦袋都藏起來,偏偏又做不到,隻能被陳晉看著,於是也不甘示弱地嘟囔了一句:“才知道嗎?”

“嗯,也不算是才知道,就是以前都太模糊了,今天很直白。”陳總又親了親他的林荘,“做的好。要不要去廁所?我抱你過去。”

小林主任一愣,問:“為什麽要去?”

“不去解決一下?對身體不好。”陳總說。

小林主任安靜地盯著陳晉看了好一會兒,他沒想到陳晉會這麽說,按照一般流程,應該是親著親著,等反應過來兩個人衣服都脫了一地,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態,然後他急忙叫停,告訴陳晉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呢?總得有個關係才能做這種事情。

這樣差不多就順理成章的能夠得到一個告白了。

雖然不是很盛大,但也差不多了。

小林主任自覺不是個很在乎儀式感的人,一向很在乎儀式感的都是陳晉,他隻要真的感受得到陳晉在乎自己就可以了,一個告白,哪怕沒有鮮花,沒有戒指,隻有一個要跟他白頭到老的承諾,就行的。

但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們即便吻得再難分難舍,也沒有衣服褲子甩一地,陳晉居然還有理智問他要不要去廁所解決。去個頭啦!

眼見林荘猶猶豫豫沒有說話,陳晉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他怕自己再不把林荘給放開,就要做出些會後悔的事情。

他好歹是個三十來歲正值猛虎之年的男人,懷裏坐著個心上人,還衣衫不整麵泛桃花,誰他媽的能夠坐懷不亂誰肯定是個不行的。

陳晉本身就是個火爆脾氣,也就在林荘這裏表現得和小時候一樣沉靜穩重,他隨性所欲慣了,可越是這樣,越發顯得現在在林荘麵前紳士理智的模樣格外珍貴。

隻是小林主任沒領會到,依舊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搖搖頭,自己乖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小聲說:“我沒事兒,本身又不是隻要有感覺就必須要解決的,一會兒自己就好了,也不會對身體不好。”

小林主任決定再找機會。

陳總點了點頭,原本準備讓林荘去裏麵的廁所後,他去外麵的廁所解決,他是真忍不下去了,可林荘不去,他要是去廁所,豈不是顯得他很不能忍?依舊是對形象不怎麽友好。

而且去廁所太久,把林荘一個人丟在這裏,顯得他很沒有紳士風度,而且這層樓都沒有什麽人,要是出現危險怎麽辦?

要是他去廁所的時間太短了,又顯得他哪方麵的能力不好,他的小林醫生即便不是很熱愛這門運動,估計也會嘀咕以後在一起恐怕那方麵不和諧。

陳總陷入兩難,他是真得去,卻又不能去太久,這會兒林荘還坐在他腿上,有另一個聲音甚至想要讓林荘幫他一把……

小林主任的手多好看啊。

平日裏是拿各種銀色的鉗子、小扳手、洗牙工具、鑷子、小刀……

這手就是去當個手模都綽綽有餘的。

這手骨節分明,看著修長如青翠玉竹,實際上一捏,又軟若無骨,令人恨不得親吻每一寸皮膚……

這手……

要是幫幫他,幫幫他的第二生命,那真是死都值了。

猶記得年少的時候,為了求小林同學同意自己愛愛對方,答應了一連串的要求,其中包括要每天接送上學放學,要每天幫忙寫筆記,要每天記得疊一顆紙星星,要每天發一條晚安的短信,要在學校的運動會上拿到短跑長跑撐杆跳的第一,要在雜誌上獲獎作文裏的文章裏穿插進林這個字,要長大後給他的小林同學買遍全球美食,要給小林同學準備一個帶泳池的房子,要……

要是現在的小林主任也隻需要他答應一堆條件就允許他胡作非為就好了,那真是再合算不過的交換了。

“你……你要去廁所嗎?”

忽地,溫溫柔柔的聲音,打斷陳晉的回憶。

陳總腦袋都在脹痛似的,點點頭:“沒辦法,我壓不下去,抱歉。”

“那你去廁所豈不是就我一個人在這裏了?”小林主任像是很害怕一樣,猶豫了一秒,害羞著提議,“要不,要不然你就在這裏吧,我不看你就是了。”

說完,小林主任閉上眼睛,唇瓣都微微抿著,雙手卻軟趴趴地,不諳世事一樣放在陳晉的手上,都沒想著先從陳晉身上下去。

陳總腦袋又是一‘嗡’,拒絕的話根本說不出口,甚至理智在逐漸崩潰,他想著,既然是林荘提議的,那就這樣也不錯。

就這樣……

就這樣,讓他的小林主任聽他,聞他,最後感受他的溫度,那也是死都值了!

“我在這兒你不怕嗎?”即便是那樣想,陳總還是要稍微警告一下對他似乎毫無防備的林荘。

小林主任臉蛋紅紅的,乖乖搖了搖頭,好像當真信任陳晉得很:“不怕……又不是小孩了。你別丟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好……”

陳總喉嚨滾了滾,心想,寶貝你別一會兒怕得丟下我一個人才對……

一邊想,陳先生一邊低聲淡淡說:“那好。”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寶貝們!跨年快樂呀!

慢慢來,都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