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青春

夕陽被他們拋在身後,天邊那一絲一絲的紅雲都沒人注意,在紅雲旁邊翱翔的鳥,應該是鷹吧!飛的太高了,隻能看到一個黑點,黃昏的蕭條,總是一成不變的寧靜,黃昏下走過的路人,總帶著清晰而沉重的腳步,忙碌了一天的宇宙萬物,這時候都開始休息,就連湖麵也不願再蕩起一絲的微波,風都有點累了……夏雨,昨天和你去湖邊玩,你那句‘想沒想過,我們將來會不會分開。’好像隻是些幻想,是雲裏霧裏摸不著邊際的薄雲,是遙遠的似乎翻轉幾個輪回後的變遷,總之,不管是多麽的虛無縹緲,那句話本身就潛藏著絲絲的傷感,認識你以來,不管是開玩笑也好,認真也好,在歲月中煎熬也好,你從沒說過如此有些落寞的話,那時候你在想什麽,怎麽回萌生起那樣的思緒,是長大了感覺將來離自己很近了?還是不像長大,感覺將來太可怕了?或者,說的透徹點,怕我們將來不會在一起了?你若是開玩笑時說的,或者,生氣時說的,那樣我便不會聽得那麽清晰,感覺那麽深刻,可你當時太平靜了,並且,在那個非常醉人的環境,人在平平靜靜時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太多的惆悵,夾雜著太多的情感,附載著太多的人間冷暖、春夏秋冬、古往今來……不管有多少感情,夏雨我想告訴你,不管是將來,還是在將來,還是在在將來,我都不會離開你。

一輩子,就這麽耍賴一次,我生命中隻有你了,真正關心我,真正愛我的人,隻有你了,那個家討厭我,我也討厭那個家,如果我離家出走,或者消失在這個世界,他們或許會象征性的流幾滴眼淚,僅此而已吧。所以夏雨,你要是敢說將來離開我的話,我會死給你看的,我會把自己強裝成你喜歡的女孩,我隻希望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有一個人,覺得我活著並不多餘,我就會努力為了他去活。寒假前的最後一次考試,定在了周五早晨開始,也就是馬愛媚生日過後的第二天,那個禮拜不再放假了,直到考完所有的科目,然後,大批量學生從校門湧出,在然後,整個校園空空蕩蕩。

這幾天,很多認真的學生,加班加點的複習,渴望在寒假前靠一個好成績,也有很多不喜歡認真的學生,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留下幾本象征性的書,和隨時可以卷起來走人的鋪蓋,然後就靜等著最後一天的到來。於淼每每看到那些人,都覺得他們像在等死一樣!周三的下午,馬愛媚曠課兩節,回家布置自己的生日派隊,林泉他們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天色都暗下來了,常永怡這時才想到些該想的事情,衝林泉問“我們怎麽去呀!馬愛媚的家在哪呀!”林泉探頭看了看路的盡頭,輕笑著說“坐車去呀。

”有一輛計程車駛過來,林泉招了招手車子停在他們腳下,其實林泉完全可以讓自家的司機來接他們的,可是她沒有那麽做“上車呀!愣著幹嘛。”車子開動之後,常永怡有點疑惑地說“走著去,不行嗎,幹嗎非要坐車呢?”這很有可能是她第一次坐計程車吧!她覺得能坐在這種車裏跑來跑去的人,都過著太過奢侈的生活,她覺得那些站在路邊,隨意招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然後瀟灑地鑽進去,車尾噴出一股混濁的尾氣,揚長而去。那種灑脫,那種生活,自己從來不敢想的,有點羨慕,有點嫉妒,甚至,有點討厭看到那樣的場景。

林泉輕笑著回答常永怡剛才的疑問“路太遠了,走著去,可能三個小時都走不到。”常永怡一個“哦”字出口,又問道“很遠嗎?”“有點,不過坐車就快多了呀。”又是一個“哦”之後沒了下文夏雨突然問“這麽說,她家就在柳江了,那幹嗎還要住校呢?”林泉看了看他,平靜的隻說了四個字“政客之女”其實,她的回答和夏雨的問題,差了十萬八千裏,不過她覺得,像夏雨這樣的人,應該會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吧,至於於淼和常永怡她不敢太確定。 “那你家也在柳江了。

”夏雨同樣平靜地問。“恩”之後林泉又說“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感受過住校生活,所以是想體驗體驗的。”她直接把夏雨下一句要問的話回答了。夏雨輕笑著“你們可真會享受生活。”林泉翻他一個白眼,示意不像在聊這個話題了,她真的不想在自己的這三位朋友麵前聊起這些事情。旁邊的常永怡蹦出一句“你們在講什麽鳥語。”車子快駛出繁華都市的時候,常永怡茫然的問“怎麽,她家沒在市裏麵?”“到了。”林泉平靜地說。車子在一個岔路口停了下來,眼前是一片蒼翠的密林裏,散落著無數的小洋房。

坐在駕駛室的司機突然冒出一句“小姑娘,沒來過這吧!”語氣中多少帶了些難以置信的嘲諷,林泉似乎有點重的甩上了車門,砰的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夏雨問司機多少錢,司機指了指已經拉著常永怡向前走去的林泉說“那個小千金,已經給過了。”夏雨看了一眼林泉的身影,也就不再說什麽了,腦子裏一閃而過司機剛才說過的兩個詞“小姑娘”“小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