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啊,你真是我的財神爺!”
李小蕙高聲喊著,摟著小魚轉了一個圈兒,自從小魚跟著她之後,她是事事順利,想要弄一間大些漂亮些的屋子做商鋪,馬上就找到了一家要轉手的綢緞莊。想要了解長安最近的流行趨勢,正巧有人從長安來,而且和李小蕙住在了同一家客棧,而且那家的女眷又從長安買了極多的胭脂水粉眉筆等物,又正巧與李小蕙說得投機,沒等李小蕙開口,那女子就送了李小蕙一堆的胭脂水粉,她說她自己買的多了,自己用不完,本就是準備用來送人的。
這可真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這東風,自然就是要選個好日子,一等那店鋪完全裝飾好了之後,就可以開張大吉。
“姐姐,要起什麽名字好呢?”小魚依著李小蕙,看著那已經趨近於完工的店鋪,自己心中也是高興之極。
這胭脂的買賣本來就是她家的,從小到大她也不知道接觸了多少種不一樣的胭脂,以至於隻隔著盒子聞一聞,就知道是什麽花兒做成的。但是她卻從來沒喜歡過,因為在家裏,她隻是做粗重活計的,店裏貴重的東西,她是從不能碰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在小魚心中,現在的店是自己的,李小蕙正式和她結拜成了姐妹,小魚也拋棄掉原來的姓氏,隨李小蕙改姓李,所以,她現在是李小魚。
李小蕙說小魚是她的福星,對於小魚來說,李小蕙才是她命中的救星。
“什麽名字好呢?”李小蕙看著應該放牌匾的地方空空地,暗自琢磨,到底要取一個什麽名字才好?既要有內涵,又要不落俗套,在李小蕙的想象中,她的店最後是要名揚海外的,那麽這個名字,一定要好。
“點絳唇,如何?”李小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詞牌名,她初讀點絳唇這三個字,就覺得其中喊著無限的柔情蜜意,是極美的一個名字。
點絳唇雖然是詞牌名,不過這個詞牌名,應該是在宋朝以後才出現的,詞這種形式在唐朝雖然已經誕生,但是僅僅作為坊間流傳的一種形式,不過是歌謠一般,並不入大雅之堂,也就沒那麽多講究。
“好啊好啊。”小魚連連鼓手。
李小蕙看著小魚的側臉,不過短短的幾天,現在的小魚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膽小驚恐的模樣,她的養父母不在了,就像是搬走了壓著小草的沉重石塊,石塊在的時候,小草都會堅韌地從石縫中鑽出來,一旦石頭沒有了,小草就會長得更加繁茂。
小魚看起來比原來也漂亮了,而且近水樓台,她的臉上也淡淡地施了一層胭脂,再用一層淡淡地水粉遮蓋,所謂飛霞撲麵,就是為此。完完全全是個小姑娘活潑可愛的模樣,卻又在不經意間透出那麽一點點不成熟的魅惑。
小魚的眉毛很粗也很黑,因為尚未成年,她並沒有像其他成年女子那樣習慣性地踢掉眉毛,而是保留著原本的眉毛,粗粗黑黑的兩道眉,形狀卻是彎彎的,配上小魚臉上的飛霞妝,竟然英氣無比。
李小蕙腦中靈光一閃,笑道:“點絳唇不如點青眉,就叫點青眉好了。”
“青眉?”小魚一怔,心中暗道,青眉兩個字,可和胭脂沒有多大的關係啊!
“絳唇自然美,人麵桃花相映紅,但是花開萬片,卻未免有些紅的過頭,就有些俗豔了。小魚,你想想,上妝的時候,自然可以用大片的胭脂傅粉,可是點在眉頭的,卻隻有那麽一點點,可就是這一筆,卻是最為關鍵的,沒有了畫眉的這一筆,那整張臉也就會黯然失色,但是若眉漂亮了,就會漂亮。
“再好的胭脂水粉,也需要這麽淡淡一點的。故意地忽略了主要的,卻點明次要的,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哦。”
小魚對李小蕙這麽一番話是似懂非懂的,反正在她看來,點青眉也罷,點絳唇也好,都是好聽的名字,比她的那個爹原來用的那“胭脂鋪”三個字雅致多了,也好聽多了。而且,現在的店,也比以前好看許多許多,簡直就是天上地下不能比。小魚從來沒想到,自己以前那麽討厭的胭脂店,居然也可以變得這麽漂亮,那些小小的盒子,這麽一擺置,旁邊再放上銅鏡,居然也會閃閃發光。
但是那光也是柔和的,不像銀店裏那些珠釵手鐲,晃得人眼花,那些胭脂的盒子被擦得幹幹淨淨擺在那裏,是那麽好看。在加上擺在胭脂盒子旁邊的,和盒子裏裝的胭脂配套的花瓣兒,無端地就生出一股柔媚來,讓人想要試一試。
比如用玉簪花做的胭脂,旁邊就擺上一朵含苞待放的玉簪花,還有茉莉花,更有胭脂花。
“走走,找人題字去。”李小蕙拉著小魚就走。
“姐姐要找誰?”小魚跟著李小蕙,小心地問道。雖然李小蕙和小魚結拜了姐妹,但是在小魚的心裏,還是隱隱約約把李小蕙當成主人而非姐姐,這就讓她在給李小蕙照顧店麵的時候更加小心。因為小魚害怕再回到從前那種生活中去,所以她盡量將一切都做到最好,讓李小蕙滿意,李小蕙越是滿意,就代表她越是有用,李小蕙就愈加不可能不要她。
李小蕙卻一直都為新店鋪的事情忙碌,沒有留意小魚這點小小的心思。“有現成的人在,幹嘛不用。”李小蕙笑道:“去找駱鳴宇。”
駱鳴宇的字寫的極好,李小蕙是見過的,他給自己開的藥方也宛然是一副書法作品。李小蕙小的時候曾經練過一段時間的書法,雖然自己寫的不大好,但是眼力多多少少是練出來了,字好不好看,她還是分辨的出的。
駱鳴宇的字,飄逸灑脫,十分好看。盯著他寫出的字看,時間久了,就會覺得那是一個個舞女在舉袂而舞,衣袂迎風而飄,如若要隨風而起。
如果李小蕙自己能寫這麽好看的字,她一定會恨不得炫耀地全天下都知道,隻要是有機會寫字的地方,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怎奈她的字實在平平,雖然算不上東倒西歪,但也頂多就當得上“整潔”兩個字。
駱鳴宇開始在那客店裏和李小蕙比鄰而居了幾日,但是大概他也感受到李子林每次前來那濃濃的敵意,便主動告辭,幸而此時城中的一家大藥鋪那坐堂的老中醫前幾日剛剛逝去,此時正在找新的坐堂大夫,駱鳴宇便去了,晚上便也住在藥店裏,不再回客棧來。
李小蕙本以為,這麽好的機會,可以讓字掛的高高的,駱鳴宇一定不會拒絕,誰知她的請求剛說出來,駱鳴宇就連連搖頭,說不行。
“為什麽不行?”李小蕙本是滿心歡喜而來,碰了一鼻子灰,自然有些鬱悶。
“我的字,醜的很,李姑娘若找人,不如去找李兄。我的字,太過文弱,不免帶著幾分書生氣,顯得有些陰柔,寫寫藥方還成,但是寫大字,就未免氣勢不夠。必須胸懷廣闊的人,寫出那樣可以放在牌匾上的大字才好看,如我這般,隻能寫寫小字。”駱鳴宇笑著回絕。
“我找不到他!他已經好幾日不露麵了。”李小蕙悶悶地坐在胡凳上,因為她時常來找駱鳴宇,便弄了一張高高的經過她改裝的胡凳放在這裏。這個時代雖然已經有了胡凳,但是習慣席地而坐的中原人還是習慣性地以席地而坐的姿勢坐在胡登上,所以胡凳的高度很低,比小板凳也高不了多少,李小蕙不得不去找人改造了幾張,以留給自己用,省的委屈了自己的雙腿。
李子林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既沒有說要走,但是又沒有信兒,不會客棧,白天也不露麵。李小蕙雖然從早到晚都是在忙著胭脂店的事情,但也察覺出李子林已經多日不歸了。
駱鳴宇笑了笑,道:“李兄是有分寸的人,他會回來的,倒是李姑娘你的身體可要注意才好。”
“我的身體很好啊,我感覺好得很。”李小蕙嘻嘻一笑,隻當是駱鳴宇的職業病犯了,看到誰都像是他的病人。
駱鳴宇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已經無數次地提醒過李小蕙了,她的身體雖然看似沒什麽大礙,但是從前受過的損傷不會這麽輕易消除,需要細心養著調理著。若是不注意,現在借著元氣尚在並無大礙,但是總有一天反噬起來會很厲害的。
可是李小蕙左耳進右耳出,根本就不當一回事,隻要自己感覺沒事就行。
當然,李小蕙也不是胡來,她對於自己的身體健康也十分注重,比如她每天早起起來都要堅持做一套稀奇古怪的,她稱之為“早操”的東西。她還要散步,吃東西她也很注意,雖然不缺錢,她卻很少像那些有錢的人一樣頓頓肥甘,而總是選擇素食,很少的時候才會加肉。
可是駱鳴宇依然還是有隱憂,不錯,李小蕙的身體的確是很好,比摔斷骨頭的時候都要好些,可是有些事情,是會隱藏起來,在表麵的安寧下藏好多年,忽然爆發出來。
真正的好大夫,是要在這些隱藏起來的疾病尚未爆發出來表現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並且診斷。駱鳴宇直到,自己不是神醫,他所能治療的,也隻是表現在外的疾病,他沒有扁鵲神醫那樣的本事,在疾病隻發於肌膚之間的時候,就發現並且診斷出來,他隻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卻說不明白那是什麽,更沒法子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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