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虐愛3

隱暗處,地宮大門緩緩開啟,門內,楚琰負手而立,一片漠然。門外,雲劍滿臉焦急,恨不得立即出現在天瑤身邊,天瑤是他心頭的那一抹白月光,他要用生命去守護她,捍衛她。

“怎麽?司徒楓沒膽子來救人,便慫恿表哥來了!”楚琰清冷一笑,對與他的出現,沒有絲毫意外。

“天瑤呢?你真的將她鎖在地宮中?”

“那又如何?”楚琰冷然。

雲劍卻如箭一般,不管不顧的衝入地宮之內。

極盡奢華的宮殿內,天瑤平躺在冰冷的漢白玉地麵上,身上裹著楚琰月白色錦袍,四爪蟠龍繡於其上,莊重威嚴,與天瑤嬌小柔弱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反差。她如一片風中殘葉,脆弱的幾乎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阿瑤!”雲劍痛苦的嘶吼了一聲,打橫將她從地上抱起,她那麽輕,擁在懷中,幾乎沒有重量。

剛剛經曆過殘忍的掠奪,天瑤早已失去了意識。額前零亂的碎發被汗水浸濕,慘白的臉色與墨黑的發絲相映襯,越發蒼白無力。

“你對她做了什麽?”雲劍的語氣,幾乎是質問。

楚琰邪魅的揚起唇角,“**之事,表哥也需要過問嗎?”

雲劍的雙臂都在微微顫抖,他從未如此失態過。“楚琰!”

楚琰眸中一閃而過冷冽之色,他尊重雲劍,卻並不代表他可以放縱他為所欲為。楚煜一直站在二人身後,臉色也變了幾分。一時間,氣氛陷入尷尬的極端。

“放肆。”一道尖銳的女聲,打破了詭異的沉默。五公主鸞音一身低調的百褶裙,大步進入殿內。

鸞音?雲劍俊顏上寫滿詫異,她怎麽會知道地宮的所在。

“雲劍,你放肆。太子殿下的名諱,也是你可以隨意直呼的。”鸞音沉默著一張臉,語氣冷寒。這還是第一次,她對雲劍詞嚴厲色。

楚琰恭謙含笑,淡淡的喚了聲。“五姐。”

鸞音撇了他一眼,麵色並未有絲毫改善。“楚琰,你記住,即便是血緣至親,你是君,他們是臣,君臣有別,這一條鴻溝,永遠不可逾越。”

楚琰笑意不變,躬身道。“楚琰謹遵五姐教誨。”

“嗯。”鸞音點頭,緩步來到雲劍身前,微眯了美目,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懷中昏睡不醒的人兒。她真的很美,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即便如此狼狽,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絕色傾城。鸞音是女子,連她都險些抵擋不住誘.惑。

“她很美,是嗎?”鸞音淡淡開口,唇角一抹嘲弄的笑。

雲劍沉默不語,手臂卻下意識的收緊了幾分。

鸞音抬起一雙清明的眸子,目光銳利的看向雲劍,冷聲道。“可她是楚琰的女人,你要不起。還是放手吧。”

雲劍有片刻的震驚,她麵前的女人,真的是那個花癡公主嗎!

“她是誰的女人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鸞音嘲諷的笑,目光咄咄逼人。“雲劍,你又有何資格與立場捍衛她?沈天瑤是皇家的女人,你碰她一根毫毛都是犯上作亂,本宮隨時可以命人將你拿下。”

雲劍高大的身體僵直在原地,鸞音一字一句都像紮在他心口上一樣,鮮血淋淋。

而此時,被他護在懷中的天瑤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眸光由混沌逐漸變得清澈。早在雲劍將他抱起的刹那,她便已經蘇醒,隻是,或許是置身在寒冷中太久太久,她貪戀了他懷中的溫度。而鸞音的步步緊逼,讓她意思到,她不能在連累雲劍。

“這才是真正的鸞音公主吧。”天瑤無力的笑,目光溫和的看向雲劍,柔聲開口。“雲大哥,將天瑤放下來吧,我可以的。”她可以一個人麵對所有的風浪,守護她在乎的一切。

雲劍冷蹙了眉心,但還是動作輕柔的將她放了下來。

或許是躺了太久,一時間,天瑤有些無法適應雙腳著地的感覺,虛弱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鸞音公主駕臨地宮,天瑤倒是受寵若驚,隻是,地宮冷寒,公主金枝玉葉,滯留太久,有損鳳體。”

鸞音一愣,她沒想到天瑤開口的竟然是這一番話。對於她與雲劍之間,竟沒有隻言片語的解釋。

“沈天瑤,你真的很特別。”微愣後,鸞音輕淺的一笑,並下意識的攏緊了肩上的披風。

天瑤笑,“天瑤可以當做是稱讚嗎?”

鸞音含笑不語,眸中卻是掩藏不住的讚賞。

天瑤又側頭看向身側的雲劍,笑靨如花。而這笑,映在楚琰眸中,格外刺目。誰允許她對著其他男人展露笑顏,誰給了她這樣的權利。

“雲大哥,煩勞你送公主回去吧。”

雲劍冷著一張俊臉,欲言又止。“可是你……”

天瑤微笑搖頭,臉色蒼白如紙,一雙明亮的眸,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雲大哥,我很好。”

雲劍猶豫半響,但還是放開了她。他知道,自己帶不走她,留下來反而讓她為難。

鸞音一時之間,感慨萬千,她知道雲劍心中有人,卻從未想過那個人是沈天瑤,是這樣一個強大而完美的對手。不必爭奪,她就已經輸

了。並且,這場戰爭中,沒有贏家,因為雲劍與沈天瑤,絕不會有未來。

她的目光在天瑤與楚琰之間流轉,最後定在楚琰身上,略帶曖昧的開口。“楚琰,你今天的‘功課’應該做完了吧,和本宮去書房。”

在場的幾人自然懂得鸞音話中的意思,卻反應各異。雲劍臉色更冷了幾分,楚煜尷尬的輕咳,楚琰麵色不變,一派淡然。而天瑤雙頰緋紅,將頭壓得極低,她身上還裹著楚琰的外袍,而袍子裏麵的身體,還是赤.**的,讓她更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走吧。”鸞音幹脆的吐出兩個字,打破了尷尬的氣氛,然後,轉身離開。在耽擱下去,天隻怕就亮了,她不宜在東宮停留太久,母妃的眼線,四處不在。

東宮書房中。

鸞音坐在了主位上,楚琰恭敬的站在她身側,他對這個五姐一向是尊重的,淑妃是他的仇人,可鸞音不是。她曾說:我不管母妃與雲世蘭皇後之間有怎樣的恩怨,我隻知道,你是我弟弟,我會守護你。

楚琰對她說:現在,你護我,將來,我護你。

“五皇姐深夜前來,可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嗯。”鸞音漠然的點了點頭,麵色凝重。“豫南王要為東歌郡主選駙馬,母妃已暗中與豫南王會麵,內定了我的大表哥蕭拓。”

楚琰劍眉冷挑,若有所思。

反倒是楚煜已沉不住氣。“豫南王的勢力不容小覷,若與蕭家勾結,對我們十分不利。”

“嗯,本宮擔心的便是這個。”鸞音重歎了一聲,話鋒又突然一轉。“東歌郡主是豫南王的掌上明珠,小有才情,便提出要公開選婿,擇賢能而嫁。豫南王擰不過她,打算在京郊梅園設宴款待帝都中年輕才俊。用不了多久,這事就會在帝都中傳開。”

“如此說來,蕭拓可不一定能抱得美人歸。”楚煜玩味的哼了聲。

鸞音的目光在楚煜與雲劍之間流轉,複又開口。“楚琰不適合出麵,本宮希望你們可以捕獲東歌郡主的芳心。”

雲劍冷然不語,楚煜依舊掛了一臉玩味的笑,“師兄就留給五姐吧,楚煜的後園正缺個美嬌娘,我看這東歌郡主,正合適。”

鸞音白他一眼,冷冷道。“少得意,將來可有你受的。”

“五皇姐,天色不早,早些回宮吧,難免淑妃起疑。”楚琰恭敬道。

鸞音哼笑了聲,“本宮剛與她大吵了一架,她隻以為我是負氣跑出來的。”

楚琰一笑,並不多語。鸞音與淑妃爭吵的理由,絕大多數都是因為雲劍。鸞音年芳二十有四,卻尚未出閣,做母親的,又怎麽會不憂心。

鸞音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的確是該回宮了。她起身,在經過雲劍身側時,壓低了聲音道。“母妃已說動父皇為你我指婚,若是不想娶我,梅園之約,大可以與楚煜一爭高下。”

鸞音走後,天也幾乎亮了,楚琰了無睡意,竟不知不覺走入了地宮。漢白玉堆砌的石階上,天瑤嬌弱的身體萎縮成一小團,安靜的沉睡著。

楚琰緩步走了過去,俯身在她麵前。手掌觸摸上她臉頰的肌膚,竟然是冰冷的。心口有微微的刺痛。

“殿下還要繼續嗎?”清冷的聲音響起,她緩緩睜開一雙明眸,有些吃力的撐起了身體,取過一旁染著血跡的鐵鞭,雙手舉到他麵前。

不知為何,楚琰竟無來由的惱火了,一把甩開她的手中的鐵鞭,沉重的身體頃刻間覆蓋上來,將她緊緊壓在身下。

天瑤眉心微蹙,緊閉上雙眼,雙手緊握成拳,指尖身下掌心皮肉中,卻已不覺得疼痛。她安分的躺在他身下,如一隻提線木偶般,沒有半分掙紮反抗。她不是沒有試圖反抗過,可用盡全力的掙紮,看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他並未想往常一般扯開她身上的衣衫,而是溫柔的將她擁入懷抱,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她冰冷的身體。“本王讓你如此疼痛嗎?”

已經不記得多少日子,沒有聽到他柔軟的語氣。天瑤不可置信的睜開眸子,眸中流光璀璨,盈溢點點淚光。“我說痛,你就會放過我嗎!”輕淺的語調,卻帶了幾絲嘲諷的興味。

楚琰眸光深諳了幾分,修長的指尖勾開她胸口的一片衣襟,如玉般完美的胴.體布滿了深淺不一的鞭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你背叛了本王,讓本王如何放過你,嗯?”他捏起她嬌小的下巴,動作卻是輕柔的,好似她是一尊瓷器娃娃,稍一用力,便會碎裂一般。此刻,楚琰並未意識到,如此的行徑,已是憐惜。

天瑤眸光微斂,低聲道。“我沒有。”

“沒有?那司徒楓的事,如何解釋,雲劍的事,又如何解釋?”楚琰的語調不由得又冷了幾分。

“天瑤不想解釋,殿下若是不想折辱阿瑤,就請回去吧,我累了。”天瑤微閉上雙眼,氣若遊絲。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信任,而他從不曾給她。

感覺到被困在懷中的身體逐漸恢複了暖意,楚琰冷漠的起身,想要推開她,卻發現她已經昏厥在懷中,入氣少,出氣多。楚琰眸色一沉,修長的指尖壓在她手腕內側,然後,眉心緊鎖。

她竟然心脈俱損,受了這麽嚴重的內傷,又整日被鞭打摧殘,真不知這丫頭是如何撐過來的。

“司徒楓對你真的那麽重要嗎?不惜為他拚上性命。”楚琰無奈輕歎,手掌貼上她心口,源源不斷的內力被渡入她體內。終究,還是舍不得讓她死,否則,也不會將她關入地宮,避免楚煜插手。若真的將她交到楚煜手中,如今,已經是個死人了。

————

看到了親們的票票和花花,水水很感動,最近更得可能有些慢,水水想要精益求精,所以一直在字斟句酌的,希望親親們可以體諒,愛你們,深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