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羅地網?我給你戳個洞洞!

鄧坤還在考慮要不要兼習八九玄功和九轉玄功,陡的聽見上方一聲大喝:“妖孽!哪裏跑?”抬眼望去,隻見身後人頭攢動,不知有多少人馬,當先的是國師王與四大尊者,各駕雲頭,氣勢洶洶,飛速趕來。

追兵飛行甚速,而此地離金鼇島尚遠,眼看逃不過,袁洪、候聰、無支祁三隻猴子皆是好戰之輩,全無懼色,主動駐住雲霞,落下地來,神情間躍躍欲試。鄧坤暗歎一聲:“想不到終究免不了做過一場。”隻得也按下身形。四人站成一排,冷冷的看著追兵。

須臾國師王領兵趕到,也落下來,與四人對峙。國師王將四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無支祁身上,冷笑道:“無支祁,本座說過何來?如今此地布下天羅地網,你便是再有能耐,也休想逃出。我勸你還是盡早歸降,免動刀兵,可惜了你的本來麵目。”

無支祁仰天大笑,道:“你的手段,我已盡知,盡可施展一二,看能奈的我何?”袁洪與候聰齊聲嗤笑相和,袁洪道:“土雞瓦狗之輩,也敢說大話!”候聰笑道:“二哥有所不知,此正是他所長,名曰‘胡吹法螺神通’,一經施展,無人能敵,你我要小心了。”三隻猴子肆無忌憚,放聲大笑,把個國師王激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鄧坤冷眼旁觀,對方來者近百,大多不過是上仙修為,己方算上自身,俱是金仙以上,其中三隻猴子功法奇特,可以匹敵玄仙。無支祁當可勝得了國師王,袁洪與候聰任一人也抵得住四名尊者,另外一人加上自己,足可應付得來百十上仙,無論怎麽計算都是勝算頗高。鄧坤微笑不語,心道:“天羅地網?哼,就算你是後世的杜蕾S,我也給你戳出個洞來!”

國師王被三隻猴子一頓搶白,惱羞成怒,狠狠道:“你們笑!你們笑!待會兒你們哭都來不及,隻管笑!”三猴齊聲嗤笑,鄧坤卻微微有些變色,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卻見國師王與四大尊者齊齊轉身一躬到地,恭聲道:“有請老師出手煉魔。”身後眾西方教弟子左右散開,一人足踩慶雲,頭頂三花,施施然上前,看著三隻猴子,點頭笑道:

“好啊,通臂猿猴,赤尻馬猴,六耳獼猴,奪天地造化而生的混世四猴,竟有三隻在此,正好一網打盡。得來全不費工夫!”

鄧坤一見此人,臉色大變。你道他為何如此,隻因來人不是別個,正是鄧坤最怕之人,洪荒第一無恥,燃燈道人是也。心下暗道:“不好,怎麽請出這人來?此番大大不妙矣!”三隻猴子見燃燈體泛瑞氣,三花聚頂,顯是道行高深之人,也不敢小覷,收了笑聲,暗自凝神戒備。燃燈一現,場上形勢立時逆轉,燃燈是玄仙上階的境界,隻怕無支祁抵擋不住,國師王有昆吾寶劍在手,無論是袁洪或候聰都不是對手,剩下的四大尊者,鄧坤一人是萬萬敵不過的。鄧坤心裏不住盤算,尋思逃生之計。

這時燃燈也發現了鄧坤,以他眼力,怎能看不出鄧坤的本體正是當日萬仙陣中落了自己麵皮,奪了自己法寶的奎牛。他對鄧坤恨之入骨,簡直是殺之而後快,此刻相見,先是愕然,繼後狂喜,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猙獰,道:“小畜生,原來你也在這裏,快交出貧道的定海珠來,再引頸就戮,賞你一個痛快。”

以燃燈的身份,口吐這等狠毒之言,和平日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的形象大相徑庭,實是心中對鄧坤恨到了極處。

“慢!”眼看燃燈拔劍就要上前,慌得鄧坤連忙叫道:“鴻均道祖有命,下次量劫啟前,三教弟子凡是玄仙級別以上,不得直接出手。難不成燃燈你敢違抗道祖的旨意?”

聞得鴻均之名,燃燈神情一窒,卻又獰笑道:“小畜生,你還做夢哩!貧道現下已不是三教中人,貧道此番出手,絕無半分違逆道祖聖命。你今日撞在貧道手裏,正是天意。你認命罷!”

鄧坤聞得此言,登時醒悟過來,失聲叫道:“你投靠了西方教!”

燃燈一怔,笑道:“小畜生說得不錯。既是知道,還不上來受死,更待何時?”

鄧坤此刻猶如醍醐灌頂,許多想不通的事情豁然開朗。燃燈道人棄道從釋,解化三世佛中的過去佛,這一節鄧坤本來熟知,卻想不到在這節骨眼上發生。隻是燃燈得以成就過去佛,全仗著定海珠演化天地之功,如今定海珠被鄧坤奪了,居然仍能成佛。可見鄧坤雖然改了少許曆史,終究無力更改大勢。與此同時,鄧坤也想通了鴻均不許三教玄仙出手的用意。鴻均之命隻限中土人、闡、截三教弟子,西方教卻不在此數。鴻均知道天數要使西方佛教大盛,有千年氣運,此舉正是讓西方教在這段時間廣收門徒,顯露聲名,為沙門大興打下基礎。雖說西方佛教於鴻均而言本屬旁門,傳入東土,不免奪了道門的氣運,但鴻均以身合道,已全無凡人情感,隻是順天而行,中土三教雖是自己關門弟子所立,與西方教內外有別,卻也是一視同仁,絲毫沒有偏頗。

鄧坤一旦想通,心涼了半截,苦澀道:“燃燈,闡教待你不薄,你怎能破門而去?難道那過去佛之位就如此吸引,能讓你舍棄億萬年的同道?”

燃燈越發驚奇,這改立西方教為佛教一事,乃是教中秘辛,尚未公諸於世。便是本教中知曉此事之人,除卻接引,準提兩位聖人,隻有上位者寥寥數位,自己擔任過去佛一事,更是兩位聖人與自己私下相商,再無第四人得知。這鄧坤卻從哪裏知道?心中雖疑,但鄧坤是非殺不可的,燃燈目露凶光,冷笑道:“你這孽畜,知道得還不少。隻是無論如何,救不得你性命!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罷!”

鄧坤尚未答話,那壁廂惱了三隻猴子。無支祁最先按捺不住,跳起腳罵道:“兀那潑道,多言無益,你我手底見真章!”摯出棍來,身上法力滾湧而出。

無支祁乃是淮河水神,此刻麵對燃燈這等大敵,一出手便是猛招,隻見平地湧出滔滔洪水,轉瞬間千裏之野驟成澤國。水勢洶湧,將沿路大樹連根拔起,又將山岩巨石翻湧而起,可憐山間生靈無意遭逢大禍,被淹死溺斃的不計其數。西方教眾人仿如身處大海中央,更見連天巨浪卷著無數砂石、樹幹,排山倒海般拍向自己,一波接著一波,竟是連綿不絕。西方教法力低微之輩見狀,無不臉上色變,當即紛紛騰身起在半空,卻見水勢不住上漲,霎時又淹到了腳下。

燃燈大笑道:“五行之術乃小道矣,有何奇哉?”頂上三花垂下如瀑金光,腳下慶雲嫋嫋,護定其身,任憑滾滾濁浪不住拍打,身上衣裳都不濕半點。無支祁揉身撲上,木棍劈臉砸來。燃燈使手中劍來迎。戰不三合,燃燈祭起乾坤尺,打向無支祁。無支祁眼明手快,以棍正麵撼去,聞得金鐵交鳴,乾坤尺被硬生生砸開半尺。無支祁腳下一個踉蹌。燃燈又將紫金缽盂祭在半空。無支祁躲閃不及,肩頭著了一下,直打得口鼻中三昧真火噴出四五尺遠,身子斜飛出去,將路旁一塊大石撞得粉碎,餘勢猶自未止,再退出十數丈,方才定住身形。

無支祁翻身爬起,神情略顯委頓,顯然受了點傷。隻見大水即時在他站立之處聚集,他踏在水上,身形隨著波浪上下起伏,瞪著一雙牛鈴般的眼睛惡狠狠的看著燃燈,仿如要擇人而噬一般。

鄧坤暗暗叫苦:“無支祁果然不是燃燈之敵!”無支祁修習的九轉玄功利於戰鬥,雖是玄仙下階的境界,卻能發揮玄仙中階的戰力。但燃燈是上古洪荒的存在,修行無數年月,手中的乾坤尺與紫金缽盂又是先天靈寶級別,豈是尋常玄仙可比?無支祁卻不是他的對手。

無支祁失利,袁洪候聰同時搶上。袁洪是天生的戰神之體,對手越強,他戰意越是高昂,沉聲喝道:“燃燈不要走!待我與你見個高低。”燃燈冷哼一聲,竟不交戰,隻把手一招,後麵四大尊者衝上,接下袁洪。其餘西方教弟子對上了候聰,這些弟子論法力道行和候聰相比都差得甚遠,卻熟習一套攻防配合的戰法,十八人攻,十八人守,不時互換,餘者在四麵八方使法寶乘隙遠攻,雖不能真個傷了候聰,也叫他急切間騰不出手去。無支祁正複要上,卻被國師王使昆吾寶劍迎住。一時間,三隻猴子盡被纏住,燃燈本人,徑往鄧坤而來。

鄧坤嚇得魂不附體,抽身便往上走,抬頭卻見另有西方教弟子立於半空之中,各站定方位,手持兵刃守候。不得已,鄧坤回轉身,心中更慌,隻得投往東邊去,行不數步,又見數名西方教弟子擋住去路,果然是天羅地網,滴水不漏。他隻得再退,正遇燃燈。燃燈更不說話,直接祭起乾坤尺,誓將鄧坤打成齏粉。

鄧坤吃過這乾坤尺的虧,差點丟了性命,正是記憶猶新,不敢招架。正要閃避,卻聽得腦後風聲有異,連忙頭一偏,一柄飛劍從耳邊掠過,原來是一名西方教弟子偷襲所發。鄧坤才穩住身,乾坤尺已到麵前,躲閃已來不及,隻不知鄧坤性命如何?

(嗬嗬,武器離揭盅還有一段時間呢,女主離揭盅也還有一段時間呢,嘿嘿,繼續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