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獵獵,戰馬歡嘶。

宋清的鐵甲近衛雖隻有一萬人馬,但營造出來的威勢卻足以抵擋十萬大軍。

大軍過處,行人規避。

宋清這個無冕之皇,早已用他的實際行動得到所有中原人的忠心擁戴。

要說最興奮的還是小昊天,離開先生的視線,父親對他也沒那麽多要求,也不用裝得那麽辛苦了。始終趴在窗口看著外麵的景色,不時地問這問那。

宋清要不時地處理政務,給小家夥當解說員的重任當然就落在了小多子身上。

小多子已經是個青年了,不過由於身體原因,除了義父秦用,他再沒有旁的親人。而宋清一家人就自然成了他最親近的人。

尤其是對這個小主人的疼愛,甚至超過了宋清夫妻。不過小多子很聰明,知道對小主人好可以,卻不能給他養成紈絝的毛病,不然義父都不會容他。

而這也正是宋清始終對他信任不減的原因。

還沒有到西涼府,宋清就接到韓明發來的奏報。

如今脫裏帶著殘兵敗將已經退入長城關隘內,正在召集部署,不過由於路途等原因,至今肯來歸附脫裏的部族還不足一萬人。

要說這個脫裏的臉皮也是夠厚的,都這個時候了,仍然不斷地向宋清討要火炮糧草等物資。顯然他還不死心,幻想著再次殺回大草原,實現他的夢想。

脫裏現在的臨時駐地是在林衝防區內,宋清早對林衝有指示,幫助脫裏可以,但一定要控製在一個度內,同時要求脫裏必須向蒙古諸部宣揚已經效忠自己的事。

隻有脫裏完成了這件事,一切才好談,不然也不用慣著他。如果他敢硬來的話,就地消滅,然後把他的部眾打亂送入內地。

這是宋清的底線,隻有這樣,他才有借口出兵草原。

聽說宋清攜世子前來,朱武出城二十裏來迎接。

雖說朱武如今遠離洛陽,可誰敢說他不是梁山的核心人物?在西涼府,他雖然不主管軍事,但卻是公認的西涼第一主管。

而通過這半年多的熏陶,朱武在舉手投足間,更現一方大吏的威勢。

宋清在朱武麵前也不擺架子,早早就鑽出馬車,兒子昊天則站在身邊牽著他的衣角,看著龍行虎步而來的朱伯父。

在昊天的小心靈中,這些伯父們可比父親要慈祥多了。

遠遠地,朱武躬身施禮,高聲道:“臣朱武,見過千歲”

朱武在宋清心中,無異於左膀右臂,笑著道:“哥哥無需多禮,來,我們車上說話”

宋清的超級馬車,同個移動的辦公室差不多,同時坐個二三十人都不成問題。

朱武也不客氣,快步踏上馬車,卻先抱起同他打招呼的小昊天。

“哈哈!小世子可是越來越重了,再有幾年,伯父可就抱不動嘍”

“朱伯父怎麽這麽黑?”

朱武同樣也是個勤政的人,到了西北之後,天天奔波在外,不黑才怪呢!

宋清向小多子使了個眼色,小多子忙過來接過小昊天。

朱武隻好道:“待伯父和你父親談過正事再來陪你玩”

昊天雖小,在宋清的教導下,卻十分的聽話懂事,聞言點頭,跟著小多子去後邊讀書寫字了。

“哥哥辛苦了”

“同千歲比起來,我這點辛苦算什麽?千歲此來,可是決議對吐蕃動兵了?”

宋清點點頭道:“今年中原各地均喜獲豐收,尤其是蜀中,經過這三年多的蓄養,蜀中完全可以獨立支撐起對吐蕃之戰,不過全麵開戰卻還要等到明春”

朱武也點頭道:“是該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阿裏骨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份還沒有開封的奏報來。

“這是嶽帥剛派人給我送來轉呈千歲的”

宋清接過打開看了看,不由笑了,道:“這個阿裏骨還真有點作死的架勢,居然敢讓我給他賠禮、賠償損失?那我們的損失誰來負責?”

說著把奏報遞給朱武。

朱武接過看了看,也笑著道:“千歲完全可以給他也去封信,要我們賠償損失可以,不過得把他們的邏些城給我們”

邏些城原是吐蕃的都城,現在也是阿裏骨統治的中心所在,宋清同他要邏些城,跟讓他投降沒什麽區別。

兩他說笑幾句後,宋清又問起李仁禮的情況。

朱武皺了皺眉頭道:“有消息說他逃到了伊州,也有說他逃的大屯城的,再往西就是回鶻人的地盤,而且那裏小國林立,傳遞消息非常困難,所以目前還沒有他的準確消息”

宋清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在西域,不管多大個地方,都會有一些人稱王稱霸。不過不要緊,嶽飛已經向他稟報過,屆時將會以追捕李仁禮為借口出兵西域,徹底將各方勢力重新納入中原的版圖。

目前張順在日本抓來的那些勞力已經派上用場,正在西涼府內修築道路,將來還會修築通往西域的道路。

這樣浩大的工程單單隻憑幾萬日本人是不夠的,宋清已經下令將中原各州府一些重犯押送過來,用勞動改造的形式抵消他們的罪行。

其實宋清本打算讓張順他們去高麗再抓些人回來的,可惜高麗人見機早,梁山戰艦剛剛抵達日本的時候,他們就遞來順表,請求依附梁山。

因為完顏杲好還在高麗境內,所以宋清要求高麗軍方領導人鄭仲夫,盡快消滅完顏杲,然後再談歸順的事。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宋清打算讓他們自己先掐一陣,待自己這邊騰出手來再說。

在西涼府住了兩日後,朱武陪同宋清趕奔嶽飛的前線大營。

嶽飛不是不想來迎接宋清,卻被宋清嚴詞拒絕了,前線兩軍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怎麽能為了那沒用的虛禮,隨便離開?

所以嶽飛隻在營外等候宋清一行的到來。

宋清還是在過年,嶽飛回洛陽述職的時候見的他,這一晃又是大半年,乍見之下,是即熟悉又有些陌生。

嶽飛身上那股統兵大將的氣息更重了,言行舉止有度,毫不拖泥帶水,觀其人就可知其帶的兵什麽樣。

曆史上的嶽家軍根本不會再出現,所有人馬隻會效忠一個人,那就是梁王宋清。

嶽飛一身銀甲,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大步來到宋清車前,叉手為禮道:“末將嶽飛見過王家千歲”

宋清邁步走下馬車,托起嶽飛的手,笑著道:“嶽王兄可是越來越威武了,想必是正等著本王來吧?哈哈!”

嶽飛也笑了,略顯神秘地道:“千歲神機妙算,請千歲隨我進營”

“嶽王兄難道還給本王準備了什麽節目不成?”

嶽飛笑笑,請宋清重新登上馬車,然後親自騎馬在前方領路。

進了大營,宋清不由眼前一亮,剛才在營外,視線被大營柵欄所阻,看不到裏麵的狀況,進去了才發現,裏麵寬廣的校兵場上,軍隊早已排列整齊,正等著宋清的檢閱。

這種大場麵宋清不是第一次見,看今天的樣子,嶽飛似乎有意在自己到來之際出兵。莫非還要給自己搞什麽見麵禮不成?

在軍隊前方是閱兵台。嶽飛恭請宋清先上去,然後跟著也邁了上去。

宋清是來觀戰的,所以壓根就沒打算越俎代庖,示意嶽飛想幹什麽可以開始了。

嶽飛向宋清躬身一禮後,大不來到台中央,威嚴地掃視著下麵的士卒,縱聲道:“弟兄們,在我們大營的正前方,是曾經將我們漢人當做軍糧的吐蕃人,如今他們又想故技重施,侵占我們梁山的土地,奴役我們的父老鄉親,你們答應嗎?”

“殺光吐蕃人...”

這個聲音仿佛是事先演練好的,這麽多人居然一口同聲地喊了出來,真可謂是聲震寰宇。

隻聽嶽飛又接著道:“是千歲帶著我們梁山兄弟一步步走到今天,讓我們漢人的威武重現於世,今天千歲親臨前線,我們會讓千歲失望嗎?”

“不會...”這個聲音比原來的聲音更大。

嶽飛待士兵們喊完,回身再次向宋清施禮,道:“請千歲下令出兵”

宋清還真不知道嶽飛什麽時候這麽會蠱惑人心了,不過卻也做的很讓他滿意。這樣生動的場麵,他當然也要配合了。抬手摘下自己的配劍,親手交到嶽飛的手上。

“讓它痛飲異族人的鮮血,敢犯我強漢者,必誅之”

嶽飛雙手捧劍,高聲道:“尊王命”豁然轉身,大手一揮,道:“出擊”

隨著嶽飛的命令,震天的號炮聲“隆隆”地響了起來。大軍隨即按兵種陸續開出,並緩緩向吐蕃大營方向開進。

宋清的儀仗雖沒有開到前沿陣地,卻也在一萬鐵甲軍的護衛下,在大軍後方排開陣勢。

宋清的近衛軍不論是衣著還是氣勢,都遠勝普通士兵,相信隻要眼睛沒毛病,都能看出是誰來了。

吐蕃那邊等這一天也已經快等不耐煩了,梁山大軍這邊出兵的炮聲剛剛響起,那邊蒼涼的號角聲也吹了起來。

很快,一隊隊吐蕃騎兵也從營中飛奔而出,並在距梁山大軍數裏遠的地方排開陣勢。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