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乾景的關係,宋清直到現在都沒有見李欣兒一麵,甚至連豆娘分配給她的院子都沒有踏入過。

宋清的行為對一個憧憬著美好未來的少女來說,無疑是非常殘酷的。

宋清其實也不是這麽心狠的人,隻是他每天即要關注西北戰事,又要時刻體察治下百姓的民生,以及官員的任免等等,實在是忙的不可開交。

直到西北捷報傳來,他才長出了口氣,而隨著西夏的滅亡,他當然也不會再計較李乾景當初的脅迫。

聽說燕青的夫人來了,宋清也終於想起那個被他打入冷宮的可憐少女。他心中明白,李雪兒這個時候來,未嚐沒有為李欣兒說情之意,而放下心事的他,倒也想去看看那個女孩。

宋清命人通知豆娘接待李雪兒,自己處理完手頭的事物後,命小多子帶路,他要先看看那個叫李欣兒的女孩到底長什麽樣。反正自己也沒有碰過她,如果自己不滿意,大不了把她送出王府就是了。有燕青夫妻在,也斷不會讓她流落街頭。

李雲給宋清設計的王府已經堪比皇宮了,庭院深深,院落重重,許多地方連宋清自己都沒有去過。

走了一會,終於在一處幽靜的小院前停了下來,小多子剛要說話,卻被宋清用手勢製止了,因為宋清聽到了一陣叮咚的琴聲在院內傳出來。

宋清對音律沒什麽研究,但其想要表達的意思還是聽的懂的,但聞琴音淒迷,彈琴人仿佛有著無盡的傷心事,在借著琴聲抒發出來。

來的時候,宋清就問過小多子,知道這個院子中隻住著李欣兒和她兩個從西夏帶來的貼身侍女。那不用問,彈琴的一定是李欣兒了。

宋清的女人中,清子和明月姐妹都會彈琴,但她們根本沒有什麽傷心事,即便是有,也不會在宋清麵前彈奏,以免惹宋清不快。所以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音律的琴聲,倒也給了他一種全新的感覺。

聽了一會,宋清突然有些慚愧,男人之間的事,幹嘛衝一個小女孩使勁?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心眼了?

沒有讓小多子通報,宋清一個人邁步走了進去。

院子不大,看得出裏麵的裝飾被人為的改動過,因為花草的布置已經同其他院子不一樣,很有點異域的味道。隻可惜現在已是晚秋,花落葉枯,更增幾分淒涼。

秋風瑟瑟中,一個白衣如雪的少女正背對著宋清坐在院中的小亭裏彈奏著,在她身旁侍立著兩個綠衣女婢。

這個場麵仿佛來自畫中,讓宋清不由多了幾分喜歡。

這時一個女婢突然發現院中多了個人,頓時嚇了一跳,她們也沒有見過梁王長什麽樣,在她們的印象中,還以為這位傳說中的王爺即便不是白胡子老頭,也得跟個大猩猩差不多,那想到會是這麽儒雅的一個人?

女婢的驚呼打斷了少女的琴聲,愕然回頭,當見到宋清的時候,也同樣吃驚不小。不過她顯然聰明多了,知道能進這個院子的男人除了王爺,不可能有其他男人,而宋清身上那股氣勢也不是別人能裝出來的。

當下再不遲疑,快步走過來,盈盈下拜,脆聲道:“罪女見過王家千歲”

李欣兒長得算不上絕美,姿色隻能說是上等,但她最吸引人的卻是那絕世的風姿,清麗中帶著高貴,宛若一朵出水芙蓉,讓人喜愛卻又不忍褻瀆。

宋清對這個女孩很是滿意,微微一笑道:“怎麽不彈了?是不是被我打攪了?”

李欣兒不無幽怨地看了宋清一眼,低頭輕聲道:“應該是罪女打攪了王爺才對”她在這住了這麽多天,已經從李雪兒口中得知宋清為什麽冷落她,但這種事又豈是她一個弱女子能左右的?

宋清多少能明白些她的心事,擺擺手道:“有些事和你沒關係,不要總是罪女、罪女的,你也沒得罪過我,何罪之有?”

說話間,宋清緩步來到小亭中,那兩個女婢早識趣地退下去了。

事實上李欣兒乍見傳說中的梁王竟然如此年輕英俊,心中就已經悄悄升起一股愛慕之情,又見宋清毫無架子,開口閉口也隻以你我之稱,心中那點幽怨早飛到九宵雲外去了。

跟著宋清來到亭中,嫣然道:“小女子彈得不好,若是王爺喜歡,小女子再給王爺彈奏一曲”

要知道李欣兒在西夏的時候,也是郡主之尊,如今在宋清麵前能如此低聲下氣,實在是難能可貴了。

宋清心中柔情頓起,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心動的感覺了。雖說他在這方麵一直很有自製力,但男人那有不貪圖新鮮的?

柔聲道:“我這些日子實在太忙,冷落你了,在這住的可還習慣?”

李欣兒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日月了,聽宋清這麽說,眼中瞬間湧出一汪清泉,卻又怕在宋清麵前失態,忙把頭低了下去。

略帶哽咽地輕聲道:“妾身知道是父親做的不對,但這件事妾身真的不知道”

宋清心中愧疚更甚,走過去輕輕將李欣兒擁在懷中。

這一個動作比什麽樣的安慰都管用,而李欣兒還是頭一次距離一個男子這麽近。被宋清擁住的瞬間,身子突然一僵,隨即又軟化下來,撲倒在宋清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被他爹當成籌碼送給自己,卻又一直不受自己待見。而現在她就是想回家已經不可能了,他老爹都沒影了,她那還有家了?自己才是她今後唯一的依靠。

摟著少女柔軟的身軀,聞著她頭上的發香,宋清突然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竟然有了變化。

好像她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吧?那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宋清突然俯身將李欣兒整個抱了起來,向房間內走去。

李欣兒驚呼一聲,不過隨即就明白將要發生什麽了,小臉瞬間變得通紅。

宋清壞笑道:“怎麽?不願做本王的女人?”

李欣兒紅著臉,卻很堅定地搖了搖頭,眼睛仿佛能滴出水來,咬了咬嘴唇道:“妾身早屬王爺,就怕王爺再將妾身棄之敝屣”

宋清“哈哈!”一笑,抱著李欣兒走進房間,不過也沒忘了用腳把門踢上。

宋清無疑是個很勤政的王爺,這方麵的事雖然也有,不過都是老夫老妻了,已經談不上什麽激情。

今天卻不一樣了,李欣兒雖是處子之身,但為了能在宋清心中留有一席之地,可謂出盡全力服飾宋清,把剛來時王府中婆子們講的那些都用上了。

若不是看她落紅片片,宋清都要以為她是風月老手了。

太陽西斜,房間內的激戰終於停歇下來。宋清好久沒有這麽暢快過了,隻感覺神清氣爽。李欣兒卻慵懶地伏在宋清懷中,似乎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王爺還忍心把妾身一個人丟在這裏嗎?”

李欣兒呢喃的聲音仿佛來自夢中,不過宋清當然知道她沒有睡著。

輕輕捏了捏李欣兒嬌嫩的肌膚,輕笑道:“你這小妖精,本王都快被你融化了,以後不要總待在院子裏,多去前麵轉轉,她們都很好相處的”

李欣兒無疑是個很聰明的女孩,知道宋清這麽說已經是在給她道歉了,若奢求太多,恐怕就要為宋清不喜了。

但她真的很怕被一個人丟在這裏的感覺,下意識地緊了緊手臂,將宋清摟得更緊了些。

前院的李雪兒確實是為了妹妹來的,不過後來聽說王爺已經去了妹妹的院子,而且晚上有可能留宿在那裏,一顆心終於放下,高高興興地向豆娘告辭回家了。

豆娘看著李欣兒院子的方向,心中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以丈夫目前的身份地位,隻有她們幾個女人已經是奇跡了,自己還有什麽可奢求的?

這一晚宋清果然就留在李欣兒的院子,他本就不是心狠的人,多了些愧疚,也多分對李欣兒的疼愛。

轉過天,宋清又開始忙碌起來。

燕青他們押送李仁愛他們還沒有到,吐蕃就派人來了。

其實在嶽飛剛把花榮在西涼府的作為傳給宋清後,宋清就已經派人向吐蕃活佛卓浦巴打了招呼,要卓浦巴轉告阿裏骨消停些,不要妄圖染指梁山的土地。

卓浦巴還沒有傳回消息,而吐蕃派來的這個使者卻不是卓浦巴派來的。

像這樣的使者,宋清是不會見的,而且不用見,他也知道吐蕃使者幹什麽來了。

不出宋清所料,禮部負責接待吐蕃使者的官員回來向宋清稟報,吐蕃使者是興師問罪來的。

阿骨裏一直想渾水摸魚,隻是沒想到梁山的水是他能攪渾的嗎?他的人馬在花榮手下吃了大虧之後,同時又接到了活佛的警告。

但阿骨裏卻越想越憋氣,自己怎麽說也是去幫忙的,撈點好處也是正常的,梁山怎麽向自己人動起手來?

惱羞之下,也不顧活佛的警告,派人來見宋清,要求嚴懲凶手,並賠償損失。

聽禮部的官員匯報完,宋清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