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目前分新城和老城。
新城的主城區都已經被商戶和一些有身資的官員買去,但陳東並未將普通百姓排除在外。隻要在新城建設時出過力,哪怕是被雇傭,都可以廉價在新城購得一塊宅基地。
有了這條政令,許多平頭百姓也紛紛湧入新城。
當宋清再次踏入登州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因為這裏的繁華程度實在太超乎他的想象了。
寬敞的街道,兩旁林立的商鋪,街道上身著各色服飾的行人,已經有幾分東京汴梁的風采了。
宋清嘴上雖沒有說什麽,但心中已經又給陳東加了一分。
在登州新城的府衙裏,宋清問起番薯的事。陳東告訴他,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就等幾天後春耕開始就播種了。
不過看陳東的樣子,顯然也不太相信這東西有那麽大的產量。
這種東西要用事實說話,所以宋清也未對他多做解釋,略做休息後,正準備去孟康的造船廠。忽有侍衛來報,那個日本女人求見。
日本女人?
宋清一下有點猛住了,隨即才想起那個叫清子的女人,上次自己回梁山,就把她安排住在這裏,並沒有帶在身邊,而平時除了忙公事就是回家陪老婆孩子,竟然把她給忘了。
她倒是很有心,自己前腳進來,她後腳就跟了過來,顯然一直在關注著自己的行蹤。不過當聽到她來找自己的時候,宋清忽又想起那個叫藤源義綱的日本人來。
如果那天自己帶著海軍去日本,是不是可以把這家夥帶去?嗯!可以考慮一下。
命人把清子帶進來,陳東等人則不用趕就自行退了出去,很多人都知道這女人來的第一天晚上就去了總管的房間,而且好像還待了很長時間,說兩個人沒事,誰信哪?
領導的私事,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宋清那知道手下人現在想象力都這麽好?其實他一路行來也有些乏了,借著清子來的機會,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了。
時間不大,清子婀娜的身影就出現在堂下。她在外麵一直都是戴著麵紗的,隻有見到宋清的時候才摘下來。
不知怎麽,宋清忽地想起她那晚被自己脫光躺在那裏,用誘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模樣。那妖異的容顏,光滑如嬰兒般的肌膚,魅惑的紅唇,現在想起仍讓他心蕩神搖。
清子是什麽樣的女人?一見宋清的眼神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俏臉不由一紅,跪下像日本女人迎接自己丈夫歸來似的,深深施了一禮。
“清子見過大人”
清脆的聲音頓時打斷了宋清的遐思,回想腦海中出現的畫麵,也不由老臉一紅。
道貌岸然地道:“啊!快起來吧!我們中原同你們日本不一樣,再見到我的時候,不用行這麽大禮,你是我的客人,不是奴仆。怎麽樣?這裏住的還習慣嗎?缺什麽少什麽就讓他們給你準備”
清子搖了搖頭,抬頭不無幽怨地看了宋清一眼道:“清子倒希望能是大人的奴仆,這樣大人就不會拋下清子一個人走了”
受不了了,又是個妖精,還好老子定力夠。
打個哈哈才道:“藤源怎麽沒同你一起來?他最近在幹什麽?”
聽宋清提起藤源,清子臉上頓現厭惡之色,慘笑一下道:“大人是不是以為我是他的女人才對我心生厭惡的?”
頓了一下又道:“清子為了複仇是曾委身於他,卻未曾想他也是人麵獸心,若不是大人的手下搭救,我現在應該已經被他送給高麗國王了。如果清子沒有猜錯的話,他一定也說過要把清子送給大人的話吧?”
宋清忍不住歎了口氣,清子說的這些他當然知道,若不是看在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自己也已經把她送人了。
紅顏薄命,大概指的就是她這樣的女人了。
“你的事我都知道,都過去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等過一陣我可能會去一趟你們國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送回去,不過你也不要指望我會承諾你什麽,能幫你的,我會盡力幫你,不能做的,我是說什麽都不會做的”
清子低著的頭輕輕搖了搖,道:“清子其實已經不敢再有任何奢求,而且我也永遠不想回那個讓我傷心的地方,如果大人實在不願收留,就請大人把清子送去一處尼姑庵吧!清子願一生一世陪伴清燈古佛”
她要出家?
宋清還真沒想到她居然有這個想法。讓這樣的尤物出家簡直就是暴斂天物,可要說把她留在身邊,卻總覺不是那麽回事。
倒不是因為她跟過幾個男人,宋清就嫌棄她,也不是怕豆娘她們有什麽想法,一時間都不知該用什麽話形容自己的心情。
媽的,裝什麽正人君子?一個羊是趕,兩個也是放,還差她一個了?咬咬牙道:“出家就不必了,留在我這裏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恐怕沒時間照顧你”
聽到宋清終於肯收留自己,清子眼中迸出喜悅的火花,連聲道:“清子不用人照顧,清子隻想侍候大人,清子鋪床疊被,什麽都會幹的”
宋清賣相夠好,不像別的男人一見她就如餓狗般撲過來,同時他身上仿佛有種能吸引人魔力,弄得清子總是患得患失的。更兼宋清手握雄兵,在他身邊再也不用擔心顛沛流離。所以清子是說什麽都不會再離開宋清的。
宋清翻了翻眼睛,鋪床疊被也算幹活嗎?那我們中國的女人都成勞模了。
拍拍手把小多子招了進來,讓他安排清子,然後琢磨了一會,命人把藤源叫了過來。
藤源在宋清心裏根本算不上什麽人物,清子的事更用不著向他交代,叫他來是關於日本國內的事。如果可以的話,宋清不介意插上一腳。
藤源最近小日子過的不錯,好吃好喝,唯獨沒有女人,他倒是想去找清子,不過有人告訴他清子已經是總管的女人,所以他又把那顆**的心按了回去。
看著眼前這個白胖的藤源,宋清有些後悔,是不是對這個小鬼子太好了?怎麽把他養得同豬似的?這家夥不會樂不思蜀了吧?
讓通譯簡單問了幾句後,宋清直接說到主題。
“想不想回日本奪回本屬於你的一切?”
藤源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通譯又說了一遍才聽清。這裏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啊!雖吃喝不愁,但沒什麽自由,他現在做夢都想回去。
連忙跪倒施禮,用學來的半生不熟的漢語道:“如果大人能幫助在下複仇,在下一定奉大人為主公,生死不逆”
這樣的奴才,打死宋清也不敢要啊!搖搖頭道“既然這樣,我就算你答應了。其他的事以後再說,我會讓人帶你去挑幾個你從前的手下,然後給你條船,你回去把你們那邊的駐軍情況,以及何處適合靠岸蹬陸等信息給我收集來,我在這邊整訓人馬,待你的情報一到,我們立刻起兵”
幸福來得太突然,以至於藤源都有些懷疑起來,這個宋人為什麽無緣無故地幫自己?他有什麽目的?
宋清從他閃爍的眼神就能猜出他心中的想法。不過宋清不打算對他解釋什麽,因為自己有他需要的實力,同時他也是個有野心的人,這就足夠了。
片刻之後,想不明白的藤源隆重地向宋清鞠了個躬,道:“多謝大人成全,在下的大仇一旦得報,必完全聽從大人的旨意,決無二心”
梁山戰船的犀利是他從未見過的,士兵的凶狠更讓他心驚肉跳。所以他相信,隻要這位年輕的大人肯幫忙,自己的仇就一定能報。
宋清當然不會相信他的狗屁誓言,命人帶他去牢城營挑他原來的手下。
日本那邊現在是什麽樣,就是謝家兄弟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最好的間諜還得是他們自己人。
以梁山海軍目前的實力,打敗日本海軍的問題不大,但要說徹底占領,那就有些癡心妄想了。
宋清去日本,目的不外乎打擊一下他們的武裝力量,消除可能存在的潛在隱患,另外就純屬個人原因了。那是每個漢人都有的夢想。
原定的行程被這兩個日本人打斷了,不過也由此引發宋清對海軍近況的關注。立刻命人把張順找了過來。
張順原本也是等在宋清接見的,後怕影響領導的私事,就準備離開了,聽到總管相招,片刻間就趕了過來。
進了廳堂卻見總管正在桌案上揮毫,以為總管是在練字,忍不住感歎,到底是總管,學問就是比我們這些大老粗強。
片刻間,宋清揮毫完畢,抬頭見張順已經到了,不由笑了笑招手道:“哥哥過來看看我畫的海圖怎麽樣?”
張順嚇了一跳,原來總管是在畫海圖?記得總管沒出過海吧?他怎麽會畫海圖的?
就在剛剛,宋清忽地想卻自己一直很重視地圖,卻怎麽把海圖望了,具體的島礁位置不知道,大概行狀還是沒問題的。
在找一些熟悉海路的人,一定可以進一步完善它。
想到就做,宋清立刻畫出一副大陸海岸線,以及高麗、日本等國的位置,還將台灣島也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