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並沒有把完顏可兒的父親要刺殺自己的事告訴她。
這個女孩純潔的就像一張白紙,宋清不忍心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玷汙她的心靈。
自從宋清遇刺後,完顏可兒幾乎天天都同他在一起,不過宋清忙公事的時候當然是例外。這一點完顏可兒很清楚,所以從不會在這時來打攪他。
宋清已經忙完手頭的事,於是打開房門把完顏可兒迎了進來,卻見完顏可兒今天似乎有心事,秀眉緊鎖。在她手裏還拿著一個小包裹。
忍不住打趣道:“幹什麽?要出門?”
完顏可兒強笑一下,搖搖頭,隨即把手中的小包裹遞給宋清。
“這是額娘送我的一套軟甲,刀槍不入,你經常在外麵跑,難免會遇到各種事情,就送給你吧!”
宋清在前世的時候,在小說或者電視中經常會看到有那種刀槍不入的護身軟甲,不過卻不大相信,這種東西或許能防住一般的兵器,遇到火藥顯然就不行了,估計就是自己的魚腸劍也防不住。
美人恩重,他怎能說不要?笑著收下,然後道:“今天怎麽了?是誰這麽大膽,敢惹我的公主生氣?告訴我,我去打他屁股”
宋清說得好笑,完顏可兒忍不住“噗嗤”一笑,搖搖頭,未說話,臉先紅了,垂下頭,半天才輕若蚊蠅地道:“是不是我不夠漂亮?”
這丫頭今天真的很奇怪,送自己護甲,又突然問自己她是不是不漂亮,到底怎麽了?
走過去輕輕擁住完顏可兒柔嫩的身軀,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誰說你不夠漂亮了?我的公主世上是最漂亮的”這是實話,起碼在宋清身邊的女人中她是最漂亮的。
不知怎麽,宋清突然感覺懷中的完顏可兒身子熱了起來,他也是過來人,忍不住心中一動。
一直以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雖有親熱,但在這方麵,完顏可兒卻很保守,一定要等成親的那天才將自己完整地交給宋清。
宋清愛她,當然不會在這方麵強迫她,所以兩人到現在還是清清白白的。
女孩子身體傳來的這種熱度,顯然不是因病而來,那剩下的似乎就隻有一種解釋,她動情了。
果然,完顏可兒把頭深深埋進宋清的懷中,有些撒嬌,又帶著一絲媚氣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那你想要人家嗎?”
這句話問的太要命了,宋清是個在正常不過的男人,平時由於事務太過繁忙,所以對這方麵的需求也不大,但早已經憋的就差滿嘴起大泡了。
此時雖不是盛夏,但穿的衣服也不是很厚,尤其在房間內,宋清身上也隻是一件單衣。所以在感覺到完顏可兒的變化時,他的身體也不知不覺地起了變化。
完顏可兒這麽一問,同挑逗他沒什麽兩樣,心中甚至忽略了完顏可兒今天的失常。
輕輕抬起完顏可兒已經嬌紅一片的小臉,努力克製著自己滔天的欲望。
“願意嗎?”
此時此刻,這個問題顯然有點多餘,但宋清殘存的理智還在提醒他,不要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
完顏可兒的小臉更紅了,眼睛閉得緊緊的,卻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宋清再也忍耐不住,俯身將完顏可兒橫抱而起,大步向床榻走去。
郎有情,妾有意,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很快,一場別樣的暴風雨就展開了。
門外的小多子這種事聽多了,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幹什麽。
拉了和他同樣守在門外的鐵錘一下,示意鐵錘跟自己遠走幾步。鐵錘盡忠職守,隻是反應較慢,氣得小多子真想踹他兩腳。
隻是他這時也不能出聲提示鐵錘總管在裏麵幹什麽,好一通擠鼻子瞪眼睛又做手勢的,終於把這個鐵疙瘩弄明白了。
撓著腦袋同小多子離開了房門。
月亮不知什麽時候爬上了枝頭,房間內纏綿的人早已疲極而眠,但有人並沒有真的睡著。
完顏可兒蜷縮在宋清的懷中,有些貪婪地呼吸著自己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悄悄滑落下來。
“宋郎,不要怪可兒,可兒也不想離開你,阿瑪來信說額娘病得很重,如果再晚恐怕就見不到了,可兒雖不是額娘親生的,但額娘卻是可兒最親的人,所以可兒必須要回去見她最後一麵,如果這隻是阿瑪的計策,可兒一定會想辦法再回到你身邊的”
宋清當然聽不到完顏可兒的心裏話,此時仿佛仍做著什麽美夢,嘴角掛著一絲壞壞的笑意。
輕輕從宋清的懷中爬從來,穿好衣服,在宋清的額頭輕吻了一口,然後才強忍著眼淚轉身走了出去。
宋清連日操勞,剛剛又徹底輕鬆了一下,所以這一覺睡得甚是香甜。
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才掙開眼睛,懷中無人,抬頭四下看了看,仍不見完顏可兒的身影,忍不住好笑,這丫頭莫不是還在害羞?一大早就躲出去了。
不對!
宋清忽地想起完顏可兒昨夜的失常,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主子您醒了?可兒姑娘走的時候還吩咐我不準叫醒您呢!”
說話間,小多子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
“她什麽時候走的?”
宋清的心沉了下去,都說色迷心智,看來自己也沒好到那去,竟然連可兒那麽大的變化都沒有發覺。
不過話說回來,若她真要走,自己就算留住她的人,能留住她的心嗎?
眼見宋清臉色不太好,小多子以為宋清是因為可兒姑娘走了,而心生不滿。
小心地道:“要不奴才去把可兒姑娘請回來?”
她若已經走了,這時候去那找她?
搖搖頭道:“去把高麗人送我的那件火狐裘拿來,然後把高進叫到我這來”
此時距冬天還有很長時間,主子要火狐裘幹什麽?眼見主子氣色不對。小多子忙答應一聲去了。
宋清雖不知道完顏可兒為什麽突然離去,但能明白一定有她不得以的苦衷,所以連去追的想法都放棄了。
在高進到了之後,讓他把火狐裘通過內衛給完顏可兒送去,盡管知道大金皇宮什麽都不缺,但同自己的心意怎能一樣?
吳乞買已經做了皇帝,記得就是這位金國第二個皇帝揮兵入侵中原的,到時候自己免不了會同他有一戰。
那時才是完顏可兒真正做選擇的時候,所以宋清不能現在逼迫她。
伊人已遠去,宋清打起精神,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開創自己的事業中去。
登州的建設已經逐漸走上軌道,隻要按目前的進度走下去,一年之內,新登州就會竣工。
如果隻是這些,宋清早就去濟南府了,最讓他掛心的還是遠洋貿易。
從前一直覺得梁山的銀錢夠用,但自從入主登州之後,宋清等人卻第一次感到來自銀錢方麵的壓力。
新城建設、招募勞工、建造海船、訓練海軍等等,那樣離得開銀錢?現在每天支出的銀兩如同流水一般,若不是梁山底子夠厚,同時又從海盜葉成那繳獲一批,勉強維持著局麵。宋清很可能就得派人出去搶了。
所以必須大力發展貿易,為今後的發展積累更多的資金。
阮家兄弟、張橫、張順等人都已經帶著海軍出海,若事情順利,他們很快就能截獲一些貿易船回來。接下來就該是謝文英的海事衙門開始運作了。
不把這件事敲定下來,宋清是不會離開登州的。
幾天之後,出海的海軍沒有傳回消息,遠在泉州的馬濤卻派人送來了宋清一直渴求的東西——番薯,同時還附帶著這東西的種植方法。
見到這東西,宋清簡直比得了一船寶貝還高興。重賞了來送番薯的人,然後立刻命人在府衙後麵園子裏開了塊地,準備在來年開春耕種。
當時的農戶並不認得這東西,必須得讓他們親眼見到收成才行,而這東西隻要第一年結出果實,以後就再不用擔心種子的問題了。
那時候宋清自己雖不一定在登州,但他已經把這件事作為重點工程交給陳東,要陳東務必把這件事完成好。
這期間宋清一直都是深居簡出,對外當然仍是在養病。而對於他被刺之後各方的反應,也通過內衛不斷地傳到宋清手中。
劉延慶帶兵已經進了徐州,人馬雖隻有兩萬,卻都是在江南剿匪時帶出的百戰精兵,看來吳用這次要麵臨一場嚴峻的考驗了。
劉延慶的名字,宋清以前從沒聽過,而關於他的資料目前也在匯總中,還沒有最後送到宋清手上。
不過在江南平方臘之戰中脫穎而出的王淵,以及韓世忠都是出自他的部下,這個人也應該有兩下子。
自古驕兵必敗,梁山這些驕兵悍將恐怕還是沒有將劉延慶這支人馬放在心上。
為此宋清已經置信吳用,萬不可大意,同時製定一套作戰計劃先送到他這裏。
自己的死訊還沒有傳出去,趙桓也不會命劉延慶出兵,在時間上還來得及。
歸根結底,梁山在這些地方的底子還是太薄,經不起失敗。所以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但此戰宋清也沒打算被動防守,刺殺自己的事不能算完,必須再給趙桓一個更深的教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