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沙漠中,炎陽將沙土灼燒的滾燙,一望無際的砂礫,斷斷續續的腳印一直蔓延到了遠處。

身穿淺色便衣的人影踉蹌的走著,淩亂的步伐虛弱無力,漆黑的發絲遮擋了眼部,蒼白的麵色,嘴角的血跡,顯示出此人受了重傷。

佐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腳步越發沉重,眼前的視線時斷時續,如果不是意誌堅持著,他就要徹底倒地不起。

“唔!”

佐助陡然捂住了頭部,跪倒在地,腦海再次傳來劇烈的疼痛。

“呼!呼!”

佐助大口的喘著氣,緊了緊拳頭,卻是再度跌倒在地。

“噗!”

劇烈的疼痛傳來,佐助口中一甜,腥黑的血液噴出,灑在沙地上快速被蒸發。

“團藏老狗......”

佐助捂著額頭狠戾一笑,“別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對木葉的毀滅之心,那股怨念已經深深植入我的腦海中,無論怎樣也無法抹除了......嘿嘿,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羽衣,如果不是你的幫助,我豈能扛下別天神!你做得很好,竟然敢在那個時候趁機侵蝕我的意識,這一切我都記下了!”

佐助咬了咬牙,努力將那股眩暈感從腦海中驅除,他知道,沙漠中暈倒,在如此酷熱的氣候下必死無疑。

佐助踉蹌著站起身來,腳下一深一淺的向前走去。

耳邊的風聲逐漸大了,帶起些許清涼,讓佐助的精神清醒了幾分,此時,他的鼻間能夠嗅到微弱的腥味,嘩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大海麽......”

佐助已經幹裂的嘴唇動了動,“終於走出這該死的沙漠了。”

嘩啦的海浪聲越發清亮,陣陣海風攜帶著海腥更加濃烈,涼爽的水汽灑落在皮膚上,佐助站在海灘,眺望著遠方,那裏,夕陽西下,鮮血一般的紅色燃遍了大半片海域。

如此盛景,佐助卻是沒有心思欣賞,此時,他腦部傳來的陣痛更加強烈幾分,仿若是千萬根銀針在不斷的刺紮,抽搐般的痛感幾欲讓他暈厥。

“唔!”

佐助口中再次湧出一大股黑血,卻是一頭栽倒水中。

微微的波浪中,海鳥的聲音傳出很遠......

......

“什麽!團藏還沒回來!”

門炎抽著水煙,目光凝重的看著對麵的夕顏。

“是的,門炎大人,參加五影大會的其他各位‘影’,已經先後回到了村子,隻剩下團藏大人還沒有歸來。”

夕顏低下了頭,她此刻已經挽起了婦人的發飾。疾風身死,夕顏在靈堂上和他舉行了婚禮,作為他的妻子,繼承他的意誌,守護木葉。

“情況不妙啊。”

小春愁眉緊鎖,“我了解團藏,他向來對自己要求嚴格,根本不可能因為其他事情耽誤了返回木葉的行程......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很有這個可能。”

門炎深深吸了口氣,想起了最壞的結果。

“夕顏,再探!吩咐所有暗部成員進行調查,一旦有什麽消息,立刻通知我們!”

“是!小春大人!”

夕顏款款離去,隻剩下小春和門炎二人沉默不語。

不久,雷之國的消息來了,說是在雷電沙漠發現了團藏的屍體。

接到這個通知,暗部精英旋即前往雷之國將屍體送了回來。

畢竟是六月,氣溫極高,團藏的屍體早已腐敗,隻能從衣物分辨清楚身份。

看到團藏的屍身,木葉的高層領事們麵色沉重。

小春對法醫說道:“調查出來是怎麽死亡的嗎?”

那名法醫恭敬說道:“回大人,因為屍體已經腐敗,我們隻好采用相關技術進行研究,發現團藏大人臨死前的查克拉耗盡,很明顯是和人大戰了一場,但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對於這個我們也很奇怪。”

陡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那法醫繼續說道:“對了!我們在進行團藏大人的組織培養時,發現他的身體細胞早已完全壞死......像是,像是因為壽元耗盡而亡。”

“哦?”

小春微微一驚,旋即問道:“沒有其他的蛛絲馬跡了嗎?”

“沒了。”

法醫說道:“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所能得到的隻有這些。”

見問不出什麽,小春揉了揉發疼的腦袋,說道:“團藏突然身亡,我們連一點線索都沒有,不知道是誰在後麵動手!”

“天有不測風雲啊。”

一位木葉高層歎了口氣說道:“恐怕忍界要開始亂了......”

......

團藏身死的消息傳到了霧忍村,照美冥等人立刻就知道佐助得手了,但是,幾天過去,仍然不見佐助回來,他們猜測佐助出了意外。

綱手擔心的說道:“這可如何是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現在到哪裏去找他啊。”

照美冥也是很傷腦筋,“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我已經通知分布在忍界中的細作了,一旦有關於佐助的任何消息,我們立刻就能知道的。”

“希望如此。”

綱手知道杞人憂天沒用,隻能放下心中的擔憂,她也相信佐助,一定會平安無事。

......

夜幕降臨,一處內室人影綽綽。

“十六夜大人,這一天果然來了,我還是沒能阻止。”

紫苑有些自怨自艾,明明已經預言到了今日的結果,但卻無能為力,佐助的變化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十六夜的聲音自紫苑的腦海中幽幽傳出。

“既然是命運,妄加阻撓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紫苑,你太著相了。”

“可是大人,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佐助變成那樣,複仇之路黑暗無比,而他正處深淵之中,我明明有能力改變著一切的,我......”

紫苑還想說什麽,但卻被十六夜打斷了。

“這是他的命運,我們無法阻止,身為巫女,就應該謹守自己的職責。我們本應守護這一方天地,而不是因為一人妄自改變天地變數,這無異於背叛天道。早在五百年前我就明白了,該來的還是會來,無論如何也無法阻止,就像我今天的處境一般,我也早有預料了。”

“果然是命運麽......”

紫苑語氣幽幽的,銀色的長發在燈光下更顯神秘,卻聽她喃喃說道:“就算是神靈也無法左右天道規則,靈道的滅亡,忍道的興盛,還有最後的人類之災,果然無法改變任何啊。”

“紫苑,你要明白,我們這一脈的責任,雖說天道規則無法改變,但是麵臨真正的災難時,我們還是必須要鼎力相助的。就像麵對魍魎之時那樣,縱然前麵是萬丈深淵,也要勇敢的跳下去,這便是一脈相承的巫女之責。”

“是,大人,紫苑謹遵教誨。”

紫苑很是恭敬,對於十六夜她崇敬到了極點,甚至比她的母親彌勒還要尊崇。

良久之後,紫苑又問道:“大人,您原諒他了嗎?”

“原諒?”

十六夜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原諒又如何,不原諒又如何。這些都是執念而已,我和他有師徒緣分,自當會關照他的一切......或許,我是著相了吧,他既然私自將命運和我聯係在了一起,那麽,我們之間的關係便會一直持續下去,他有自己的責任,到時候,我也責無旁貸。我隻希望那刻,能夠盡自己所能幫助到他。”

......

視線再次清晰起來,佐助摸了摸尚且有些昏沉的額頭,打量著四下的環境。

“這是在哪裏?”

佐助搖晃著身子,起身離開床榻,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咯吱的響聲。

此時,狹小的房門打開,一個身穿清爽便裝的十二三歲少女探著腦袋,看到下床的佐助,驚呼一聲說道:“你終於醒過來了!”

“你是?”

“我叫菖蒲,大哥哥,你已經昏迷四天了,真能睡哎。”

名叫菖蒲的少女根本沒有絲毫怕生,她的手中尚且拿著托盤,裏麵放著飲食,衝著佐助一笑,就走了進來。

佐助默不作聲的看著菖蒲的動作,他的心中卻是想到,竟然昏迷了四天,別天神帶來的靈魂創傷真是沉重,好長時間沒受過這樣嚴重的傷勢了。

見佐助在發呆,菖蒲放下了手中的托盤,湊到了佐助身邊,打量著他,像是品評什麽似的說道:“大哥哥該不會是呆子吧,人家和你說話呢。”

菖蒲倒真的不怕生,隻聽她咯咯一笑,尚且有幾分頑皮。

“如果大哥哥是呆子那就太可惜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漂亮的男孩子呢。”

“我不是呆子。”

佐助回了一句,隨即問道:“我們現在在哪裏?”

“當然是在船上啊。大哥哥,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船家的女孩倒也大膽,卻是坐在了佐助的身邊,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後者,嘴角尚且噙著笑容,那審視的目光似乎在研究為什麽男孩子能長得這麽漂亮。

“我叫佐助。”

被菖蒲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佐助冷哼一聲,說道:“是你們救了我吧。”

“是啊!”

菖蒲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像是很開心的樣子,“我和父親在捕魚的時候網到了你,多虧有水手哥哥的幫助我們才能將你拖上船來,佐助大哥哥,你怎麽會掉到海裏呢?”

菖蒲眨著眼睛,活像個好奇寶寶。

以為菖蒲要打探自己的底細,佐助冷聲說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吧!”

“大哥哥,你怎麽能如此說話呢......人家好心救了你,你倒好,對我是這個態度......你不知道要對女孩子溫柔點嗎?”

菖蒲倒是很委屈,見佐助態度冷漠,以為他討厭自己,心性使然下,卻是哽咽了起來。

“好了!別哭了!”

佐助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說道:“這些天承蒙照顧,如果不是你們相救,我可能早就淹死了。”

佐助的語氣雖然冷淡,但他的話語卻是道謝的。菖蒲以為佐助對自己轉了性子,也就高興起來,兀自說道:“父親就經常教導我要助人為樂,大哥哥,這是我應該做的。”

看到一臉純真快樂的菖蒲,佐助愣了愣神。

隨後,佐助又問了一些事情,從菖蒲口中,他得知這艘船是拉了貨物去樓蘭經商的,而菖蒲也不是船家之女,是跟隨自己的父親去樓蘭經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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