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白嘉儀也被陶旭陽的帥氣給吸引住了。

“這是陶家的孩子,陶旭陽,按理說,應該叫哥哥。”區如玉笑著說,“這是我的小女白嘉儀。”

“嗯,白家這小家夥就是可愛,看著活潑極了,你說是嗎?”陶母笑著,可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白敏儀身上,她是滿意的。

白家姐妹,一個溫柔大方,一個活潑好動,但是應有的規矩禮儀一個不落,是個可以結交的親家。

不知道陶母的打算,白嘉儀和白敏儀則是默默的為自己的愛情邁步。

“所以,姐姐,喜歡你的人這麽多,何必將自己綁死在陶旭陽身上?我就不同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旭陽,就沒有別人了。”白嘉儀苦苦哀求道,“姐姐,你就讓給我吧。”

“……怎麽會沒有呢?你還有爸媽,還有……還有沐芷琛啊,我看那個人就挺喜歡你。”白敏儀撥開白嘉儀緊握住自己的手。

“姐姐!”白嘉儀站了起來,對白敏儀吼道,“為什麽?!”

“就因為他不愛你!”

“你又不是他,你怎麽知道旭陽不愛我。”白嘉儀輕蔑的看了白敏儀一眼,“我問過了,旭陽說他就喜歡活潑開朗的人,像姐姐這種隻可遠觀的白蓮,永遠都不敢輕易破壞呢。”說著她撫摸了一下白敏儀的臉龐。

白敏儀皺眉,躲開,她看著白嘉儀的目光也變了。

什麽時候,自己的妹妹會變得如此偏激,還是說她隱藏得太好了?白敏儀搖了搖頭,歎氣。

她知道,戀愛中的大腦是不會聽取別人的建議的。

可問題是,自家這妹妹一直都不過是單戀而已,難道旭陽給了她什麽錯誤的信息嗎?想到此,白敏儀站起身走到房門前,剛想開門,卻聽身後白嘉儀問道:“你是要去找旭陽證實我說的話嗎?”

白敏儀沒有回答,她猛打開門,走了出去。

白嘉儀一愣,慢慢的坐回到**。

她看向擺在床頭的香薰草,這是她們在出發前,白嘉儀說可以讓睡眠質量更好的時候,白敏儀親自帶上的。

香水裝滿了一個瓶子,米色的蘆葦草立滿在瓶口,遠看上去就像開滿蘆葦草的花瓶。

可如今,這香水,是該換一換了。

白嘉儀心底湧起的怒氣迫使她拿起瓶子,徑直的走進浴室,倒入馬桶裏。

她沒有全部倒幹淨,而是留下三分之一在瓶底,畢竟突然改變氣味,定然會讓白敏儀發現。

白嘉儀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出另一瓶香水,擰開蓋子,輕柔的倒入瓶中,讓這三分之一的香氣與她加入的香味相融。

等瓶子注滿水後,她滿意的笑了。

終究,你都會把他讓給我的,姐姐。

另一邊廂,陶旭陽和沐芷琛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玻璃桌麵擺放著八九罐空的啤酒瓶,還有一罐在沐芷琛的手裏,搖曳著的罐子,可見早已所剩無幾。

“你喜歡嘉儀嗎?”沐芷琛突然問。

他沒打算要答案,隻是覺得,這個問題一直呆在自己的心裏,有點壓抑,他隻想說出去,不管結果是好還是壞。

陶旭陽看了看沐芷琛,低眸不做聲,就在沐芷琛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陶旭陽說:“喜歡,但是比起嘉儀,我很清楚,自己愛著的人,是敏儀。”

“嗬,旭陽,你知道你現在像誰嗎?”

“一個渣男?”

“一台中央空調。”難怪白嘉儀會對陶旭陽癡心一片,麵前的人,如同冬日裏的一台暖風機,夏季中的大冰箱,誰有需要就出現在誰身邊。

“你怎麽說我都沒關係,對於嘉儀,我是作為兄長的喜歡,我自問並沒有越界。”

“但是嘉儀怎麽想的,難道你就沒有去想過嗎?”沐芷琛皺眉。

陶旭陽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沐芷琛,對於他的問題,陶旭陽是真的沒有去考慮過,在他看來,照顧自己愛人的妹妹是理所應當的事,怎麽就會走偏了呢?陶旭陽張嘴,想了想,最終沒有問出口。

或許,下一次,自己應該對白嘉儀冷漠一些,敏儀就會靠近自己多一點吧。

衝出門的白敏儀也隻是一時衝動,她哪也沒有去,隻是背靠在門板上,慢慢坐了下來。

她懂了,自己的妹妹喜歡陶旭陽,從家族宴會那天起就喜歡上了。

她做不到拒絕,對於這個妹妹,白敏儀愛惜著,疼愛著。

不僅僅因為她和自己同胞所出,更因為從小她就很懂維護自己。

“我該怎麽辦?”白敏儀小聲的問自己。

一片渾濁的大腦,沒有半點思緒。

“姐姐?”身後的房門被打開,白嘉儀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白敏儀抬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對不起,讓給你,我做不到。”白敏儀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

一雙手覆在白敏儀的膝蓋上,手的主人隨著動作,蹲在白敏儀麵前,她很溫柔的撫摸著白敏儀的雙膝,最後抬起白敏儀的頭,對她說:“就讓這一切交給時間吧,好不好?”

“嘉儀?”

“我懂的,姐姐,我懂的,我再也不說了。”白嘉儀擁抱住白敏儀,“交給時間處理吧。”

矛盾化解後,兩人重新並排平躺在**,雙腳自然垂落在床腳。

“姐姐,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做錯了事,你總是第一個站在我身邊,相信我。”

“是的呢,那個時候的你那樣調皮,總惹爸媽生氣。”白敏儀微笑,像是回憶起從前,目光也變得懷戀。

八歲的小姐妹,性格逐漸顯露。

一個頑皮愛闖禍,一個文靜不愛說話。

可是在學業上,卻從不用家人煩心,即使偶然白嘉儀的成績滑落到後頭,也會有白敏儀在一邊加以輔導,衝回原來的位置。

至少,白瑾是這麽認為的。

看著照片上早已亭亭玉立的兩人,白瑾恍然,原來已經這麽久了。

事隔境遷,是冬日降臨前的冷風,吹醒了沉醉在過去的白瑾。

距離區如蘭抵達緹婭島已經有一段日子,區如玉也慢慢接受自己的兩個孩子一死一傷的事實,隻有白瑾不明白,當初兩孩子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才會遭遇到如此可怕的後果。

他微微歎氣,按著自己的雙膝,站起身,走到書房。

在經過白嘉儀的房間時候,他忽然聞到一陣香氣,這香氣十分熟悉,似乎在白敏儀的盒子裏聞到過。

他帶著疑惑,走進白嘉儀的房間。

米黃色的窗簾被拉開到窗戶一邊,陽光灑進玻璃窗的時候,鋪滿在書桌上,從桌邊蔓延到冰冷的地麵。

白色的瓷磚地板被和熙的光照溫暖了身子,散發出陣陣香氣。

白瑾好奇的在白嘉儀的房間內轉了一圈。

還是那個熟悉的書櫃,豬肝色的木紋表麵,內裏擺放著一堆堆整齊的書籍,還有一些攤開,用夾子支起的證書。

這是自己在白嘉儀考上中學後沒多久,親手製造的書櫃,上麵的紋路平滑,白瑾沒想到,白嘉儀會把這櫃子保養得這麽好。

旁邊是白嘉儀自己選購的一些簡約風衣櫃書架,白瑾靠近後使勁聞了聞,香氣並不強烈。

是她打翻了擺在梳妝台上的香水瓶嗎?白瑾轉身看向床腳的梳妝台。

梳妝台和床是連在一起的,也是白嘉儀要求做的,台麵沒有一體鏡,隻有一麵被按下來的折疊鏡。

但是上麵的瓶瓶罐罐裏並沒有白瑾往日常見到的香水瓶。

那香氣會是在哪裏呢?他再度轉身,往一邊走去,卻發現自己腳下的地板有些鬆動。

咯吱咯吱的聲音,地板是空的?!白瑾驚訝。

他連忙退後半步,蹲下身,用手敲了敲地板。

瓷磚悶悶的聲音,他是知道的,可現在他所敲響的地板磚清脆,顯然並不是直接粘貼到地麵。

白瑾再次認真敲響地板,確認無誤後,雙手使勁掰開地磚。

當其中一塊被他用手指敲開的時候,香味更加濃鬱了。

這不是普通的香水味,白瑾在聞到的第一時間,緊閉呼吸。

那是白嘉儀用了很多種致幻花粉調製出來的香油,如今,正在白敏儀帶來的香水瓶內“發光發熱”。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感覺,香水的味道變了?”

“也許是這裏的天氣,讓香味重新發酵吧?姐姐,你若不喜歡,就扔了吧。”

“呀,不用,這味道雖然濃了些,但是加點水就會好的。”白敏儀說著,去浴室接了點水,卻發現,浴室的香氣竟比房間還要濃。“嘉儀,你是不是偷用姐姐的香水洗澡呀?”

“……這,被姐姐發現了?”本來斷定白敏儀不會扔掉香水瓶,也不會對香味刨根問底的白嘉儀,在白敏儀進了浴室後,神色緊張。

而就在聽到白敏儀說出來的話後,心裏的大石瞬間落下,她略略尷尬的笑,“姐姐別生氣。”

白敏儀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白嘉儀就有拿香水當香薰燈放在浴缸裏,泡澡的習慣,自然就沒發現白嘉儀更換了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