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與保住問靈社有關。

因為學生的深夜問靈,並導致集體中毒,在學校引起了高度重視,想讓它平安的翻過去,自是不可能的。

除非直接把問靈社這個團體給解散,讓所有人從此不再玩這些神神鬼鬼的遊戲。

白嘉儀打算直接讓這件事擴大,變成令人害怕的靈異事件。

可惜她還未想到找誰來實行,所以她安撫住賀湫,等過了些日子再把社團裏的學生集合起來。

白嘉儀收回自己的手,對賀湫說:“記住,不管誰問起你,都不要說問靈的真相,就說自己和同學們都隻是看了網絡上的一些見鬼事跡,好奇,所以模仿這場遊戲。結果發現真的能撞邪!一定要說的很真實,聽懂了嗎?”

“我知道,最近課程已經學到關於數字進製的規律與編寫,我想……”

“先別,”白嘉儀自然清楚賀湫的想法,無非是想讓事件變得更加詭異一些,做點網絡被黑,眾人被嚇到的靈異事宜。可當務之急,還是先平複住領ling導們追究的怒氣,不然真弄出來,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取消社團的把柄。“對了,我聽說學校有意安排學生參與2+2的留學計劃,你有興趣嗎?”

“沒有。”賀湫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看著白嘉儀一臉平靜,瞬間感到後悔。

這是白嘉儀生氣的前兆,每次當自己因為某些事抗拒,或者違背她的意願時,她都會瞬間冷靜下來,然後逐漸的無視自己,讓彼此處於冷戰之中。

賀湫不願意再感受這種被忽視,被拋棄的感覺。

因為他是真的喜歡這個老師,不同於師生之間的尊敬,孺慕。

而是作為男人對一個女人之間所產生的傾慕之情。

“老師……我,不想去。”

“你一定要去,”白嘉儀把手按在他肩膀,不再作過多的動作。

因為賀湫的父母已經回來了,她把手收回去,挽起耳邊的碎發到耳後,站起身笑,“詳細情況我已經了解不少了,今天謝謝你們。賀夫人,我有些話想跟您談一下。”

“好的,老師這邊請。”賀夫人側過身,空開一條走道,兩人便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一邊。

白嘉儀不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說道:“賀湫這個孩子,在學業上已經取到不錯的成就了,我覺得,他完全可以參加學校的2+2活動。希望夫人您能替他考慮,多做點心理開導。”

“這是自然,隻是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戀愛了,老是躲在房間玩電腦,平日就捧著手機,也不怎麽跟我們說話。”賀夫人有點為難,她哀求的目光看向白嘉儀,“其實孩子現在都已經是大學生了,我們作為父母的也不好阻攔他感情的事,就是怕他年紀還小,被別人蒙騙。”

“你放心,在學校,我也會多加留意。其實孩子戀愛了也是件好事,畢竟這也算是一種成長。”

“但願如此。”賀夫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溫柔笑著的賀夫人是個十足的美人,和賀先生英俊的外貌相配,也許年輕的時候是外人羨慕不已的王子和公主吧?

白嘉儀看著賀湫一家三口坐上奔利從自己眼前離開,她微微的鬆了一下繃緊的身軀。

她轉身正想往家裏回去的時候,迎麵駛來一輛熟悉的小車。

直到車子停穩在白嘉儀麵前,她從車窗內看到裏麵的人,微笑地說:“姐夫,你怎麽會在這?”

“剛談了宗合同,路過。”陶旭陽探過頭,對白嘉儀說,“回家?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這怎麽好意思呀。”說著人已經坐在副駕位上。

都說副駕是留給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的,隻是在陶旭陽這,卻並沒有很特意的拒絕旁人坐這個位置,因為,他相信真愛一個人,不管多殘酷的考驗,都能順利通過。

就算這是美人心計又如何,隻要自己潔身自好,取舍有度,對方有耐他何?

陶旭陽簡單的跟白嘉儀閑聊幾句,就把人送到白敏儀家樓下。

這個時間點,白敏儀還在工作室,沒有回來。

陶旭陽拒絕了白嘉儀邀請上屋裏坐坐的要求,留在車內,打開收音機,把頻道調到自己前段時間喜歡上的廣播劇。

故事講述一個男孩在地鐵上遇到一個女孩,兩人因為地鐵結緣,從而相愛的故事,內容跌宕起伏,比傳統的愛情故事多了一點靈異和懸疑,比恐怖故事又少了幾分幽怨驚悚。

陶旭陽認真的聽著,手機在一邊嗡嗡的響動。

他回過神,拿起手機,把廣播的聲音調小,接聽。

那邊也許是他心愛的戀人打來,也許是家人忽然突襲,隻見他臉容放鬆,輕快的語氣告訴著外人,自己現在的心情十分愉悅。

自然,電話那頭的人也感受到了,所以他們談話間顯得十分輕鬆,偶爾還會傳來朗朗笑聲。

陶旭陽在最後,輕聲說:“好了,那我現在去接你?”那頭的人同意了陶旭陽的話,又纏can綿了一會,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陶旭陽這才放下手機,啟動汽車引擎,緩慢的往小區外駛去。

一直躲在陽台裏,看著車子的白嘉儀不由得握緊了護欄。

身後的小桌子,一本翻開的書本,幾頁紙在風的帶動下,嘩嘩翻動。

從進屋後,到換好衣服,坐在陽台的藤椅上,閱讀新買來的《摩氏密碼》時,白嘉儀就留意到還在一樓花壇邊的車,那是陶旭陽的車,她在熟悉不過了。

陶旭陽沒走,是在等我從屋裏出來麽?她微笑,沒有立即跑到陽台外,高呼陶旭陽的名字,甚至,她選擇把雙腿蜷縮一起,整個人躲進藤椅內,抱著書,偷偷往下張望。

她在等,等陶旭陽從車內出來,抬頭看自己。

可惜,她錯了,陶旭陽心裏住著的人不是她,從前是,現在是,以後……如果白敏儀還活著,那麽以後都是,他陶旭陽心裏愛著的人,是白敏儀!

憑什麽?憑什麽這世間上任何事都屬於她白敏儀?家人的關愛,老師的關注,戀人的真心,為什麽每次她的出現,大家的目光都隻會放在她身上?就因為她繼承了母親的美貌,父親的儒雅,是個被家族長輩們舉手稱讚的大家閨秀之表?哼,可笑!

她白嘉儀有哪點比不上了,論學識,即便自己不是科科滿分,也是校內數一數二的優等生,隻是自己不屑與書呆子為伍罷了。

在外自己可是獲獎無數,當然都和體育類項目有關,不像白敏儀,天生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書香味纏身。

同一張臉,難不成就因為眼角的一顆淚痣,就會顯得文弱讓人憐惜?

白嘉儀再也忍不住,翻開書本,試圖讓書裏的圖案驅散心中怨氣。

最終,她的指尖停留在一組圖案的注釋中。

她微笑,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玩意一樣,冷冷的把這頁撕下,回到自己的房間,細心的把書本放進櫃子裏。

然後將撕下的紙張攤平,用薄薄的複寫紙在上麵拓印出新的圖案。

一切都如此自然,果斷,仿佛在處理一張被人惡意撕毀的紙張一樣,小心翼翼的磨成碎末。

被留下的圖案,她按照上麵的敘述,撥通賀湫的電話,把手指放在聽筒旁邊,一下,一下,有序的敲打出有力的節奏。

“老師?”賀湫聽完有些茫然,他不知道白嘉儀這是在做什麽,但是在他看來,不管這段節奏在表達什麽,都有一定的意義。

難道,這是老師交給自己的任務嗎?他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追問,“老師,這是什麽意思呀?”

“是給你的一個謎語,猜中了,老師會給你一個驚喜哦。”白嘉儀充滿誘you惑的聲線,像是一條毒蛇,從聽筒這段,蔓延到賀湫那頭,信子s舌添tian舐著賀湫的耳廓,慢慢深n入到他的內心。

他異常興奮的在腦海中浮現一係列令人羞澀的畫麵,他詢問,“是什麽驚喜?”

“驚喜說出來就不叫驚喜了。”白嘉儀裝作為難的說,她輕柔的語氣,與賀湫解釋到任務的內容,和自己心裏的“祈願”。

隻要聽過的人,都會明白到,為何當初毒蛇能順利欺騙夏娃,去摘下果實,嚐試禁jing果的味道。

披上“戰衣”的賀湫,早已被迷惑。

他在白嘉儀嫵媚的聲音中,打開電腦,進入數碼軌道。

身處黑暗中的賀湫就像來自地獄的使者,為沉浸在人間的魔鬼,帶來厄運。

很快,在手指跳動間,一連串的數字符號在屏幕上誕生。

賀湫沒有去理會上麵的文字都會帶來怎樣的影響,他隻是按照白嘉儀的說話,將目標鎖定在各個網站後台上,一次次攻擊上麵的牆壁,直到破解為止。

幾天後,第一張印有“救我”字眼的紙張從白敏儀工作室的傳真機內,緩緩吐出。

在白嘉儀的幫助下,賀湫最後被家人送去海外,參加了學校的2+2留學計劃。

臨走前,賀湫和白嘉儀單獨約在酒店裏見麵,可惜不論賀湫如何哀求,白嘉儀還是沒有讓他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