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低下頭,沉思良久,堅定的回答,“我要習武,等我長大,我要為爹娘報仇!”

陸晏舟提議:“想法挺好,但是倒也不必那麽久,報仇這事我來就好。”

他叫來北陸,低聲安排他拿著自己的文書,去找當地的官員。

陸晏舟打算在此地逗留兩日,去拜訪一下知縣。

他本想多待一陣子,可是遼陽那邊還在等他去,最多也就有兩日的時間。

陸晏舟詢問道:“小石頭,你的大名是?”

小孩回答:“公子,我大名是孫石。”

次日清晨,陸晏舟前去官府,知縣開心的接見了他,得知他的身份,詢問來意。

魏知縣聽後,表示會盡快派人前往剿匪,兩人交談許久,談及雪災時,魏知縣忍不住歎了口氣。

原來是災情出現的很突然,他派人去查探,挖出來的都是屍體,就以為整村人都死了。沒想到竟有幸存者逃出來,還死在匪徒手中。

魏知縣說道:“陸大人放心,下官定會解決此事。對了,那個幸存者,我可以給他安置好。”

陸晏舟搖頭拒絕,“魏大人請放心處理此事,至於那位幸存者,就不勞煩安排了,我會帶走他。這孩子年幼失恃,又無父執母儀,正好可以跟著我學些東西。”

沒多久,陸晏舟起身告辭,魏知縣前去送他。

魏知縣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知在想些什麽。

有個男人湊過去,低聲說:“大人,山匪那邊,需要把人撤回來嗎?”

魏知縣淡淡地說:“不用,這位大人最多待兩日,告訴那邊,藏好自己的尾巴,避過這幾日的風頭。”

“是。”那人領命下去。

傍晚時分,北陸就回來了,他匯報說:“姑爺,那邊的人看似很積極,但卻像在拖延時間。”

陸晏舟眼眸微眯,聲音有些低沉:“我知道了,其實那個魏知縣也是,不過是答應的好聽,實際應該也是把我糊弄過去。”

北陸悄聲說:“姑爺,我暗中去了趟山寨,大約估算人數,若是我和北晨去,我們二人就能剿滅他們。”

“哦?”陸晏舟聽聞有些感興趣,詢問道:“需要多久?”

“一天就足以。”

陸晏舟站起身,來回踱步,不久後,他決定,“那你們去吧,我和陸全明日上路,等做完後,我們再匯合。”

北陸最大的好處就是做事麻利,他帶著北辰準備當晚就去。

剩下的兩人帶孩子,收拾好行裝,打算明早就走。

官匪勾結並非新鮮事,許多官員為了貪圖享樂或謀取私利,不惜與他人勾結。

陸晏舟也很想正大光明的管,可他赴任在即,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隻好讓他們以這種方式給個教訓。

他瞥了一眼外間的方向,閉上了眼睛,今晚要好好休息。

榻上,小石頭躺在那裏呼呼大睡,他不肯獨自住在客房裏,陸晏舟沒辦法,隻好把他安置在了外間。

陸晏舟盤算著,等到了遼陽,讓北辰他們教小石頭習武,三年後回了京城,讓他跟在尋兒身邊,兩人可以當個玩伴。

第二天天剛亮,幾人已提前乘坐馬車離去。等魏知縣想起拜訪時,他們已出了城。

隔了兩天,北辰他們趕了上來,陸晏舟低聲詢問:“怎麽樣?”

北陸點了點頭,輕聲透露:“都殺了。”

他們兩個不光殺光了山匪,還放了被困住的男女老少,一把火燒了寨子。

陸晏舟豎起大拇指,真滴優秀啊兩位大哥!

他在想,當魏知縣知道山寨的事,會是什麽表情呢?

另一邊,接到消息的魏知縣臉都綠了,他把桌上的東西全都揮到地上,氣急敗壞的質問:“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被燒?”

白衣男子輕飄飄的說:“我抓了幾個百姓,他們說是兩位蒙麵男子救了他們。”

他稍作停頓,一言難盡的開口:“他們說二人自稱黑白雙煞。”

“啊?黑白雙煞?”魏知縣皺眉,麵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以為此事是陸晏舟所為。

但他轉念一想,陸晏舟輕裝赴任,隻帶了三個仆人,也確實沒那個本事滅了他的山寨。

山寨裏的都是兵匪,是他辛苦培養出來的撈錢地方,一般人怎麽可能殺得了他們。

要是陸晏舟知道他這麽想,隻會對他表示:你對高手一無所知。

更何況,誰傻啊,不會先下毒再殺人嗎?這人真笨,一看就沒看過話本。

不過這些都與陸晏舟無關,現在他們快要趕到下個城鎮了。

眾人在客棧安頓好後,陸晏舟想出去逛逛,這個地方和景安鎮差不多,百姓看起來也都安居樂業。

他牽著小石頭的手,給孩子買了些零嘴,最後去了酒樓。

北辰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當初方弘下令,讓他們二人務必保護好姑爺。

他們三個選擇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

店小二迅速上前詢問:“各位客官,想吃點什麽?”

陸晏舟回應道:“你們家的招牌,選個六樣送上來,對了,上壺好茶。”

“好嘞,客官。”店小二笑著應聲。

他掏出手帕,給小石頭擦了擦嘴,溫聲說道:“零嘴回去再吃,你再吃零食,一會兒還能吃的下飯嗎?”

小石頭聽話的回答:“公子,我知道啦。”

北辰喝了口香茶,目光悠然望向窗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待他回過神來,一名身著黑衣的俊朗男子已立於桌旁。

他冷靜的詢問:“公子有何事?”

那人展開折扇,故作瀟灑地搖動,然後指向陸晏舟:“我是來找這位公子的。”

陸晏舟滿臉疑問的問道:“我好像與公子素未相識。”

小石頭也好奇地打量著這位黑衣男子。

那人自我介紹道:“在下藍折秋,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陸晏舟完全不想理他,敷衍道:“我姓陸。”

藍折秋也不惱,他端詳著陸晏舟的麵容,嘴角微微勾起,“陸公子,我與你一見如故,這頓飯務必我請。”

陸晏舟:“……”

他看見藍折秋已經自來熟的坐到他旁邊,隻覺一陣惡寒,這人絕對不懷好意。

北辰也盯著對方,懷疑此人的目的,是否要對姑爺不利。

陸晏舟不喜歡他靠自己太近,暗自挪了下凳子,聲音有些煩悶:“藍公子離我遠點,你到底有何事?不妨直說。”

藍折秋看他對自己避如蛇蠍,便直接起身,北辰同時站起來,握住袖中匕首。

接著,藍折秋用折扇輕抬陸晏舟的下顎,語氣略顯輕佻地說道:“陸公子,我對你一見鍾情。”

陸晏舟聽聞這話,整個人石化了,內心暗罵:踏馬的,哪裏來的煞筆同性戀來調戲我!

北辰也有些震驚,但又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