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病危

我的麵部肌肉在不停的抽搐著,這女人分明就是在耍我,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來告訴我林逸就是女王,真的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一塊糖就能騙走麽?

“噗嗤”一聲,也許是我的麵部表情過於陰沉,水冰淩竟然笑了出來,“好吧好吧,我承認我說謊了,其實女王不是林逸,是白冰。當初控製你一心姐姐的也是她哦,你那麽信賴的一心姐姐就那麽被她控製,各種坑你,最後還不得不跟你決一死戰,唉,多悲劇的一件事啊。”

“你……”我一把將懷中的水冰淩推倒在床上,雙眼怒睜的看著他。“看來不對你用刑是不行了,滿嘴胡說八道的,你是不是以為我舍不得動你!”嘴上雖然是這麽說著,我的心裏卻是充滿了不安感。

本來她這麽胡亂的咬,我是可以無視的,可是她偏偏提到了一心姐。一心姐在最後的時候跟我打了一場,那時候,她就是被那個神秘的家夥所控製著的,其中有一個動作我到現在還記得,她跳到一邊,腳在竹子上點了一下,借力反彈,淩空給了我一個抽射。

而那次在街頭,白冰抓那個小子的時候,我分明看到白冰也做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動作。雖然白冰親口跟我說她不是貝組織的人,讓我安心,讓我像以前一樣對付貝組織,可是她最近的表現實在是很怪異,說話、做事,還有一些習慣,都開始變得有些怪……

“舍不得?你都把我電成那樣了,我怎麽會以為你舍不得動我,可是你們中原的男人啊,就是古怪,你看我跟你說實話吧,你不開心,跟你說假話吧,你還要做出一副想打我的樣子,唉,還是我們那些山裏的漢子來的耿直。”水冰淩順勢躺在床上完全沒有坐起來的意思,我總覺得這不是我在審她,而是她在耍我。

我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從床上站了起來,“告訴我是誰去三祖堂偷出的軒轅夏禹劍,現在劍在哪裏,你們要用那把劍做什麽?”

“軒轅夏禹,你們漢人曆史上的兩位傑出帝王啊。我以為你已經知道是文德瑪把它偷出來的了呢,至於在什麽地方,那種東西當然是交給女王了,別問我女王是誰,告訴你了,你又不信。”

“好,那就先這樣,過幾天我再來看你,也許到那時候,你就想通了。”我算看出來了,這個水冰淩和她幹女兒不一樣,任芳娜那真的是很實在,有什麽說什麽,而水冰淩從頭到尾都在避重就輕。這麽問下去,除了把我氣個半死外,不會有任何收獲。看來不用刑是不行了。

按下門口的呼叫器,讓外麵的武警開了門,陸老頭依舊在那間牢房裏吃著燒雞喝著酒。似乎還沒打算去休息。

見到我出來,老頭子就呲著一口黃牙湊了上來,“怎麽樣啊,沈家小子,問出什麽來沒有?是不是碰了一鼻子灰啊?”

“別提了,準備用刑吧。”我歎了一口氣,“等下我打電話讓緝毒大隊那邊送點繳獲的海洛因過來。”

“啥!?”陸老頭聽到我的話手裏的半個雞翅差點掉到地上。“我說小子,你打算給她注射毒品?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那扇門,“她在血洗這間地牢的時候,就應該有迎接報複的覺悟。”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另外一個原因,我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她讓我覺得不安,非常的不安。

“唉,好吧,我老頭子晚點去勸勸她,她要是識相,能把該說的說出來,咱們就放她一馬,如果她不識相,就按你說的辦吧,反正怎麽逼供都是逼……”陸老頭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繼續啃他的雞翅去了,我則乘上電梯,離開了地下牢房。

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當初和一心姐戰鬥的場景在我的腦子裏不停的繞來繞去,我能記起來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我不由自主的拿來和白冰進行對比。最後,我腦海中的那個一心姐幹脆就變成了白冰的樣子,在墳山上跟我纏鬥。

不論我怎麽甩腦袋,那個畫麵都揮之不去的紮根在那裏。信賴危機,不知不覺中我和白冰之間已經產生了信賴危機。不管我如何告誡自己要相信我的女人,都無法抹去那層陰霾。就像瞎子說的那樣,我現在根本就是毫無原則的在護著她,如果不是我,白冰早就被關進了監獄。

“媽媽看好看好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把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打來電話的是人林逸。

今天我們完成了對水冰淩,也就是曾經的容雪兒的抓捕,抓捕的過程是非常秘密的,我分了好幾塊去布置,讓虞洛求她老爸幫忙發飆,虞洛卻不知道發飆為了什麽;讓鄭少幫忙改造莊園,鄭少隻知道幹卻不知道為什麽幹;讓劉語熙布置人手,劉語熙卻不知道要抓的是誰。至於林逸這邊,則是完全蒙在鼓裏。甚至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她的左膀右臂已經住進了牢房。

“喂,小逸啊,什麽事兒?”我原以為林逸打電話來是想問我和虞氏財團的事情談的怎麽樣了,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林逸說的完全不是這件事。

“沈哥,你現在在什麽地方?趕快到醫院來一趟!白姐昏倒了,正在搶救。大夫說她的各項生命指數都非常的低!”電話裏的林逸聲音裏全都是焦急。

“你說什麽?白冰出事了!?”我隻覺得一桶涼水朝著我兜頭蓋臉的澆了下來,剛剛還在考慮白冰的事情,現在居然又給我來了這麽一出,這是連老天爺都不肯放過我是麽?

沒啥好琢磨的,攔了一輛出租,直奔醫院,白冰此時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林逸在急救室的門外焦急的踱著步子,看到我來了立刻就撲進了我的懷裏。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乖,別緊張,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一邊安撫著林逸,一邊側頭看向急救室上那盞燈。按理說,白冰的身體應該沒什麽問題了才對。陳教授雖然出手很重,可是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同樣挨了打的瞎子早就滿地亂蹦了,白冰這是怎麽了?病情反複了?不應該啊,受傷的地方不是都好的差不多了麽?

“我也不知道,大夫剛才讓一個護士出來跟我說了一句,說是白姐的情況非常的不妙,心肺功能,還有其他內髒什麽的都出現了衰竭的現象。其實從三五天前開始,白姐就說過她看東西有點模糊。我一直奇怪她為什麽越來越不喜歡理我,現在看來,白姐可能根本就不是不願意理我,而是沒力氣說話……”林逸的臉上溢滿了淚水。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呢!?白冰的身體不是一直都很好麽?傷處不是恢複的也很好麽?怎麽好端端的就開始出現器官衰竭了呢?沒道理啊,這根本就沒道理啊!

不了解具體情況,我和林逸也沒什麽辦法,隻能在急救室的門口來來回回的轉悠著。從始至終,林逸都沒問過我一句虞氏財團的事情,隻是不停地問我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救白冰的命,她說她還等著和她的好姐姐一起穿上婚紗做我的新娘呢……

半個小時之後,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從急救室裏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滿是沉重。

“大夫,白冰現在怎麽樣?她有沒有什麽危險?”懷裏抱著瑟瑟發抖的林逸,我的心和她一樣,懸在嗓子眼上。不過就算大夫不說,我也知道答案,他的麵色早就告訴了我裏麵的情況。

“沈警官,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白隊長這次的病情變化來的特別突然,而且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病因。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以為是白隊長之前受的傷引起的,可是那些受傷的髒器都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並沒有能引起器官衰竭的病理學因素存在。”大夫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你是說,她的器官和莫名其妙的就衰竭了?可這不科學,人的器官怎麽會莫名其妙的衰竭,你們有沒有好好給她做檢查?別管錢的事兒,需要多少錢我們都出,大夫,拜托你,幫我把她救活。”我一把抓住了大夫的肩膀,感覺自己的鼻尖在不停的發酸。

大夫看著我,歎了一口氣,“沈警官,現在白隊長已經醒過來了,你還是多陪陪她吧,我們已經盡力了,白隊長……可能隻剩下兩三天的時間了,你還是……多陪陪她吧。別等人走了,再……”大夫沒有再說下去,隻是輕輕拍開我捏在他肩膀上的手,反身幫我推開了急救室的門。

我的心,冰涼一片,隻剩下兩三天的時間……兩三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當初她那麽霸道的闖進我的生命之中,如今,卻又要這麽任性的離開了麽?

不,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