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特殊的鬼魂

“是的,我詳細的問過她,她說那四個紅衛兵好像不能離開大廈地下太久,所以隻能輪流上去做事,車禍也是他們搞出來的,為的就是徹底幹掉壓在他們頭上的那群臭老九。”那些紅衛兵的腦子裏有坑,說話的時候也沒什麽把門的,所以在折騰女鬼的同時,也總是說一些不該說的亂七八糟。

“照你這麽說,我覺得還有一個疑點。這四個紅衛兵既然是窮凶極惡腦子裏有坑,那你說之前這棟大廈建造的時候,塔吊掉落的事情跟他們有沒有關係?”陸大師的床頭,就放著當初我在錢局長辦公室看過的那些文件,想來他今天睡醒之後,也沒有閑著,一直在研究這裏麵的東西。

“塔吊掉落?您是覺得塔吊掉落的事情也是那四個死鬼做的?”之前我還真的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恩,沈浩小友,你要知道,塔吊這種東西,全國每年都會有不少從天上掉下來,而這些掉下來的塔吊啊,多半都不是因為質量不好,而是因為其他的一些東西。”陸大師頓了下一,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茶水,“以前蓋房子都很有講究的,起蓋之前要先看過風水,起地基的時候還要請盲人,挑時辰,蓋房子的時候師傅的火食一定要好,據說如果師傅吃的不滿意,就會在房子裏搞鬼,比如在房梁上放筷子和碗什麽的,視情況而定,總之就是把房子的風水破壞掉,所以那個時候蓋房子都很隆重。房子朝哪一邊,門要開在什麽方位,甚至於房子周圍種的樹也要請風水先生看過。像現在起小區這樣的大工程,更是要做足功夫,三牲祭禮,香火供奉都不能少。唉,可是現在的人啊,都講究什麽所謂的科學,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啊,都不認了,那些蓋房子應該有的程序,也都給省略掉了,隻知道放掛鞭炮就開始破土動工,不出事,那才叫有鬼了。”

“那,按照這種說法,這下麵的鬼,把那個塔吊弄的掉下來,不也是正常的事情麽?為什麽陸大師您說這有問題?”有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在我們這類人眼裏,是沒什麽好奇怪的。

“怪就怪在那個塔吊司機什麽事情都沒有,工地上出事故,那都是要見血的沒死就已經是奇跡了,更別說那女司機幾乎沒有受傷。老夫懷疑,那個塔吊女司機就是那四個紅衛兵中某個的親人。就算不是直係子孫,肯定也是叔伯的子孫。”

“那又怎麽樣呢?那種紅衛兵什麽的,真的是弱的很,主要我摸過去一刀一個就好了。找他們的親人,這沒什麽必要吧。”我有點不明白陸大師的意思了,一般的鬼魂我不介意做做好事,化解他們的怨氣讓他們自願去輪回,可是這些死了以後還要瘋狂折騰的家夥最多就算個鬼渣,根本就不值得我去浪費時間超度他們,直接一刀一個了賬,比什麽都劃算。

“不,小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陸大師衝我擺擺手,“有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紅衛兵,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鬼魂,出現的年頭不長,但是卻非常難以對付,很多在文革後重抄舊業的陰倌都折在了紅衛兵身上。”

“啊?那幫腦殘坑貨會很難對付?怎麽可能!那兩個都讓我用你給的滅魂符直接滅掉了。另外兩個是他們的同伴的話,應該也不難對付啊。”說實在的,那兩個紅衛兵算是迄今為止我遇到的最弱的鬼魂了,沒有之一。小樹林裏遇到文叔帶的那幫垃圾行屍好歹還會抓人呢,這倆貨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就被我打了個魂飛魄散。

“除去一些窮凶極惡的以外,單個的紅衛兵鬼魂確實是沒什麽大本事,他們最難纏的地方在於集群性和一體性。這些家夥本事可能不大,但是生前的信仰都極其的堅定,並且高度統一,以至於同時死亡的紅衛兵們,他們的小團體會形成一個整體,雖然從形態上看他們還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在精神層麵卻達到了一定程度的統一。一個紅衛兵小團體,如果不能一網打盡,隻要走掉一個,那麽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消滅的那些就會依靠他們之間特殊的精神聯係而再生。”

“那,那不就是說,我幹掉的那兩個也會再生?被滅魂符貼中也可以再生!?”我難以置信的看著陸大師。

“沒錯,否則他們就不難對付了。”

“OHMYLADYGAGA!老天爺啊,就不能給個輕鬆點的活給我麽……”無奈,苦逼人一聲長歎……

吃過晚飯,我再次致電當年那個女塔吊司機,請她找家裏人查問一下,有沒有老輩人是在江東市失蹤或者死亡的紅衛兵。而在這段時間裏,白冰送來一份報告,報告上說,省公安廳和國際刑警組織對那個國際器官盜賣集團進行了起底,那家遍布亞洲的連鎖法國餐廳的法人代表已經找到,讓人吃驚的是,那家餐廳的注冊法人居然是文德瑪。

在去文叔家解救文德瑪的時候,我跟他見過一麵,他的長相和裝扮倒是和當日文叔假扮的按個文德瑪一般無二,不過這老東西不是省廳的人的,為什麽會卷進這件事了?難道說他是個無間道?

省廳方麵,對文德瑪進行了突擊審查,文德瑪隻是叫冤,死不承認那家餐廳是他的產業。還說一定是他弟弟文西亞偷了他的身份證什麽的弄出來的。對於德瑪大師的供述,負責審問他的人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老頭有的時候很馬虎,經常被他弟弟坑,他們兄弟倆拋開年齡差距的話,還真的挺像,文叔想要假扮他還真的是挺容易。不過這一次事關重大,文德瑪的名聲再好,也不能讓他徹底脫罪,還是被省廳方麵給關了禁閉,文德瑪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這一晚上,我們沒有再做什麽別的事情,隻是安安靜靜的休息。雖然吸收了水靈氣後,我的恢複能力變得非常強,但是接連受傷也是有些受不住了,電梯墜落時候造成的震蕩讓我從內到外都傷了個遍,就算再盡責的陰倌,也不能為了趕工而不要命不是。

當然,住在同一家醫院,瞎子同誌還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一瘸一拐的跑過來看了看我,並對我無恥的恢複能力表示了十二萬分的鄙視。至於同時入院的爾貝克和高靈韻,可就沒他那麽有活力了。爾貝克的腿上骨折很嚴重,現在根本還下不了床,高靈韻則因為自碎了妖丹,正處在極度虛弱的狀態,雖然很感激我願意收留她在店裏幹活,但是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

“沈哥,沈哥,醒醒。”迷迷糊糊中,我隱約聽到有人在床邊喊我的名字,睜開眼,卻看到法醫小權站在我的床頭,滿臉都是焦急的神色。

“我說小權啊,咋的了?讓人煮了?看你急的那樣子,話說你最近怎麽成了專職的聯絡官了,你們白隊也不說親自來請我。”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一覺睡醒來,我感覺自己的狀態比昨晚強多了,恢複的還真是快啊。高靈韻跟我說要是我泡在水池子裏睡覺,恢複的更快,對於這個提議,我隻能無奈的笑笑。我倒是不擔心一不小心滑進水裏淹死,但是一覺醒來,渾身都泡的發白發皺的話,那也太難看了吧。

“你以為白隊不想來啊,你也不說主動點,白隊的心思,有什麽難懂的。”小權看我的眼神中竟帶著幾分幽怨,我去,白冰的心思……你小子不會是把我當假想敵了吧,你喜歡白冰的話,可以去追啊,幹嘛這麽看著我。“白隊現在去命案現場了,所以才讓我來找你,這不,還給你燉了雞湯,讓我捎過來。”小權指了指床頭櫃上放的那個保溫桶。

我的心裏,感覺有些暖暖的,繼而,則是幾分無奈。有時候我真的懷念認識田甜之前的日子,那時候我是個花心大蘿卜,沒有憂愁沒有煩惱的,多開心啊。專情真是一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話說,這次是出了什麽案子,你這麽早就跑來喊我。”看了看手機,現在不過八點,刨去路上的時間什麽的,小權他們應該是早上六點左右就已經動起來了。

“別提了,沈哥,這次死的這個人你也認識,估計還和你現在調查的東西有非常大的聯係。”小權這貨一邊賣關子,一邊打開保溫桶,倒了一碗雞湯給我,“白隊交代過,不喝雞湯,不準帶你去現場,也不準給你說案情。”

我去,還有這麽脅迫人的?接過湯碗,吹了吹,抿了一小口。你還真別說,白冰燉的雞湯,味道還真挺不錯的。“好了,別賣關子了,說吧。”

小權以一根中指表示了對我的羨慕嫉妒恨,“要是我啊,非得把雞湯喝個底朝天才能想起來問案情。不跟你賣關子了,教育局的錢局死了。”

“什麽!?”這,還真特麽是件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