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寶華扁著嘴兒,用紅得跟兔子一樣的眼睛望著慕容雲天,“還疼……疼不?”
“不疼。”慕容雲天淡淡地道,這也並不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受過的比這嚴重的傷多了去了。
盛寶華仍然不放心,抬手便要拉開他的衫衣,慕容雲天眼明手快地按住她的手,搖頭,“沒事了。”
正說著,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然後仿佛故意似的,還沒有等慕容雲天開口,門便被推了開來。
“慕容公子,這麽晚還沒有休息啊……”邱唐說著,然後那個“啊”字聲音卡在了喉嚨裏,望著房間裏曖昧而詭異的氣氛,眼睛有些發直。
燭火搖曳,柔和的燭光下,慕容雲天背抵著牆,衣衫半褪,盛寶華雙手抱著他的脖子,踮著腳尖,微仰著腦袋,紅潤潤的唇印在慕容雲天的唇上。慕容雲天低垂著眼,濃密的眼睫蓋住了眼中的驚詫,隻感覺到唇上的柔軟溫暖。
看著慕容雲天白皙的胸膛,還有那半褪的襯衣,邱唐糾結了,這情形……這情形更像是慕容雲天被霸王硬上弓啊……問題是武功高強的慕容大俠為何竟會……竟會……
有些發直的眼神轉到足足比慕容雲天矮了一頭的盛寶華身上,這……這算是人不可貌相麽……
看來寶雲山飛天寨後繼有人啊,這姑娘實在很有女匪頭的氣勢……
“邱管家?”盛寶華扭頭看向邱唐,皺了皺眉,一副“你打擾我了”的不滿樣子。
邱唐幹笑著後退了一步,然後猶猶豫豫地看了慕容雲天一眼,眸中明明白白地寫著“有事就大聲叫”……
於是慕容雲天也糾結了……他的一世英名。
盛寶華哼了一聲,大步走到門邊,“咣”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邱唐摸了摸險些被撞平了的鼻子,在門口又不死心地站了好一會兒,在看到屋內的燭火滅了,這才悻悻然轉身走開。
一片黑暗中,盛寶華鬆開了手,扭頭看了一眼門外,才籲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道,“他走了。”
剛剛門被推開的一刹那,盛寶華迅速將他推到牆上,然後扯開他的衣衫,並且將唇貼上他的唇,動作簡直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借著窗外的月光,慕容雲天低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女,眼中帶了某種晦暗不明的味道。
盛寶華久久得不到回應,疑惑地抬頭一看,即被他的眼神纏住,稍稍愣了一下,她低下頭替他拉攏了被扯開的襯衣,“你說了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對吧。”正嘟囔著,忽然感覺到掌心一片濡~濕~,她的手微微一頓,聲音帶了驚恐,“你的傷口裂開了……”
仰頭看他的時候,盛寶華無措的眼睛又染了淚意。
慕容雲天放軟了聲音,“沒關係,你幫我包紮了一下。”說著,他拖了條凳子坐下,拉開衣服,將受傷的背對著窗口的方向。
邱唐剛走,燭火是萬萬不能點的,隻能借著月色了。
盛寶華點點頭,走到他身後,從衣兜裏掏出裝著清露丸的小瓷瓶,將清露丸捏碎了灑在傷口上。
“不問我怎麽傷的麽。”慕容雲天忽然開口。
“有幹淨的襯衣嗎?”盛寶華問。
慕容雲天沉默著走到床邊,從包袱裏拿了一件襯衣,撕成條狀遞給盛寶華,然後坐下。
盛寶華小心翼翼地替他包紮了傷口。
“你就這麽相信我,什麽都不知道就替我掩飾?”慕容雲天站起身,將盛寶華逼入牆角。
“小胡子叔叔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完全的信任他。”盛寶華看著壓住自己的男子,眼中一片清澈。
“喜歡?”慕容雲天揚眉。
“嗯。”
“你喜歡我?”
“嗯。”盛寶華用一種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慕容雲天,當然喜歡啦,不喜歡怎麽會要他當自己的壓寨相公。
慕容雲天伸手,捏住盛寶華的下巴,眼中帶了幾分寒意,“我不喜歡你,回家去,江湖不適合你。”
盛寶華眨眨眼睛,看著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你在擔心我嗎?”
“誰會?”慕容雲天冷哼。
“既然不擔心我,就讓我跟著你呀,我會保護你的。”盛寶華信誓旦旦。
“誰要你保護!”慕容雲天冷哼。
盛寶華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眼睛裏明明白白寫著剛剛就保護了你。
慕容雲天有些不自在地鬆了手,瞥開眼睛,“睡了。”
看著他走到外屋那張鋪著被子的竹榻上側身躺下,盛寶華彎了彎唇,乖乖走到裏屋,爬上床,躺進軟乎乎的被窩裏。
第二天一大早,盛寶華便被一陣大力的敲門聲給吵醒了,睜開眼睛望了望外屋的竹榻,慕容雲天已經不在那裏了。起身打開門,便看到黑著一張臉的刀疤阿七。
“早啊。”打了哈欠,盛寶華揮了揮手。
“你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麽。”袁暮寒著一張臉,凶神惡煞一般道。
“秦姐姐?”盛寶華眨巴了一下眼睛,滿臉都是無辜,“她怎麽了嗎?”
“她……她……”袁暮一臉不自在地結巴著。
“嗯?”盛寶華用純潔無暇的眼神望著刀疤阿七。
可憐的刀疤阿七,殺人刀袁暮站在一個小姑娘麵前憋紅了一張臉,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到底怎麽了嘛!”盛寶華一臉好奇地追問。
“你再裝傻試試!”袁慕惱羞成怒,一手按上腰間的刀柄。
盛寶華見狀,有些怕怕地後退了一步。
慕容雲天處理了帶血的衣衫回來,便看到盛寶華可憐兮兮地站在門口,秦府的家奴刀疤阿七手握刀柄,滿臉殺氣。
“發生什麽事了。”慕容雲天走上前,將盛寶華擋在身後,看向袁暮。
盛寶華咬唇望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抿著嘴兒偷偷樂,被慕容大俠護著的感覺好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