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汕洲詩府,穆子風一個人將詩家的人都壓製著,那時候他還有些勉強,如今雖然實力翻了一倍,可是這裏是詩家的大本營,說不定詩家老祖就在暗處看著自己。

穆子風跟著辛長老很快便來到客廳,那裏已經坐著十幾個人,正在愉快的交談著。有幾個臉熟的人應該是在汕洲認識的,其餘的都很陌生,不過這些人身上的氣息卻非常的濃烈。

剛才外麵鬧了點動靜,所以辛長老親自出麵了,現在還帶了一個年輕人到來,客廳中的人都將目光凝聚過來。

“姐姐,就是這個大騙子要找你。”小男孩跑進客廳中,走到詩蓉身邊拉著她的手氣呼呼的說道。

詩蓉臉上更多的是驚愕,想不到會是‘他’。自從汕洲事件後,她就派人暗中調查此人的來曆,當得知與大興商會關係非淺時倒也沒什麽太大的想法,但是當她的貼身丫鬟妙妙回府告訴她一個秘密後,心神就一直沒平靜下來。

這一段時間,有關此人的傳聞非常多。比如十爺身邊的兩位侯爺和兩個宗師侍衛就是被此人斬殺,雖然裕親王等人已經用瞞天過海的手段揭過此事,但是明眼人心中都有數。

還有此人已經成為十五爺麾下又一個統領大將,他做到了常人都難以做到的事情,每天都去將那些無法無天的人狠狠的收拾一頓,隻花了二十多天,那些目中無人的江洋大盜,綠林莽漢,兵王等人都被整的服服帖帖,看到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關於他的身份,詩蓉一直沒敢與家人提及,她不知道該怎麽說,而且也不是百分百的確定他就是西戎穆府的三公子。

詩天奇眼神古怪,他扭頭看了自己的妹妹,又扭頭看看坐在那裏的一個俊朗公子,心中沒來由的偷偷一笑。

穆子風一進門,就有所感應般的凝神望去,與他對視的是個比他大上一兩歲的男子,此人眼神深邃,鼻梁高挺,身材健壯。

“哼。”那個人隻看了眼,便輕哼一聲扭頭端起茶杯小喝一口。

“原來是十五爺跟前的新貴紅人,統領大人你不在十五爺身邊好好伺候著,跑到詩府幹什麽?”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陰陽怪氣的問道,她眼神瞄了下詩蓉,“今日詩小姐要接待貴客,閑雜人等不予接見,你還是到偏廳等一會吧。”

“尤溪宗師,你這話就說的有些過了,怎麽能讓統領大人在偏廳等待呢。我們在這裏談笑風生,讓他孤苦一人,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們都怠慢了他。不如就讓下人再搬在椅子,坐在下首聽聽。”

“這個建議好,統領大人你覺得呢?”

穆子風看看那兩個一唱一和的武術宗師,什麽表情都沒有,他隻是看了眼身邊的辛長老淡淡的說道:“如果不是辛長老帶在下進來,我還以為這不是詩府呢。主人沒說話,客人就在這裏唧唧歪歪,太有失體統。”

“你…”那個女子臉色微變。

“不過你說的也不錯,我這人比較喜歡熱鬧,就坐在這裏聽你們說說開心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穆子風說完大大方方親自動手搬了章空位放到詩蓉邊上,然後一屁股坐下去托著下巴盯著對麵的三個武術宗師望。

屋子內的所有人都被他這種近乎無賴的姿態給弄的說不話來,瞧他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就知道這是擺明了要通吃掉在場的人。

“堂堂的天獄營大統領居然是個無賴,傳出去十五的臉麵都要丟光了。”那個女子愣了會兒,嘴角露出一絲嗤笑。

“無所謂,反正給十五爺臉麵的都是王祖級的人物,像你這種喧賓奪主,不知天高地厚,下三流的人是沒資格的。”

穆子風是何等人,他一路走到現在什麽樣的人物沒見過,比她說的話更加惡毒的大有人在。想要在嘴皮子上擊垮他的內心防線,簡直是癡心妄想。

幾句爭鋒相對的挑釁與反擊,讓客廳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詩蓉小姐,今日我們多有打擾,就此告辭,來日再登門拜訪。”這個時候那個年紀最小的男子淡定的站起身來,朝詩蓉微微抱拳,然後又對穆子風不吭不卑的說道,“聽聞統領大人乃是十五爺麾下第一高手,今日難得有機會遇到大人,可否能向大人討教一二?”

“定國侯,你身份尊貴不宜動手,還是先由在下出手教訓下這個狂妄之輩。”另外一個武術宗師連忙站出來,他的氣勢直接鎖定住穆子風,隨時都會出手一般。

穆子風坐在那裏沒有動,隻是嘴角帶起一絲淺笑。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居然就是定國侯,十爺身邊第一天才,一身力量在外功境中已經超凡。他出手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出手都是驚天動地。

米心曾經將大興商會秘密收集到的信息讓穆子風看過,所以他也知道一些鮮為人知的事情。

定國侯在十三歲的時候,有一位練氣老祖耗費先天真氣,親自為他洗髓伐毛,擴大經脈,淬煉丹田。修煉的道路上幾乎沒有什麽屏障,突飛猛進。有小道消息說他修煉的武術乃是一門王級武術,威力巨大,就算四五個武術宗師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大興商會收集到的信息十有八九都是有根有據的,所以穆子風也在考慮與他現在就動手是否合適,這裏畢竟是詩府,萬一鬧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詩家老祖,那帶來的影響就不是一言兩語就能擺平的。

受到對方的氣勢鎖定,穆子風後背靠在椅上,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你贏了,定國侯自然不需再動手,可如果你輸了,那是不是也代表定國侯也輸了呢?”

“你有本事先打敗我再說。”‘嗆’的一聲,他的右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四寸鋒芒,真氣一吐,寒光綻放。

穆子風依然不動如山,他嘴邊的笑意更盛,“這麽看來,萬一你輸個一招半式的,定國侯再出手,難不成你們早就打算來輪流戰?既然這樣,你們也不必遮著掩著了,你們一起上吧。十爺手底下的奴才個個不要臉,可十五爺麾下的人卻都不是孬種。”

說到這裏,穆子風猛的站起身來,他那平淡無奇的氣勢陡然風雲變色。身下的椅子瞬間化成碎渣,氣血凝聚雙目,猩紅的血光立刻讓人頭皮發麻。他身上的衣服被柔力震蕩的刷刷作響,體內傳出鏗鏘激昂的虎豹雷音,那力量如同一座巨山轟隆一聲就將偌大的客廳籠罩起來。

十萬斤巨力,陡然加持在身上,就算是武術宗師一個不小心也會承受不住,全身筋骨都可能被轟擊的炸裂開來。

果然客廳中響起驚恐呼聲,所有宗師處於練武本能紛紛放抗,他們身後的椅子全部支離破碎。

尤其定國侯身邊的兩個武術宗師,他們被穆子風的眼神一瞪早已經心神出現破綻,此刻又被打個措手不及,就見他們撲通兩聲響,一條腿相繼跪倒地麵上,那堅硬無比的地麵都破碎出兩個潛坑。

因為主要的氣勢還是針對定國侯三人,所以詩府中的人相對要好些,但他們也雙腿顫抖,臉上血氣上湧,在苦苦的硬扛著。

唯有定國侯在眉頭輕皺後,他體內爆發出一股力量,好像一隻巨手將周身的壓力全部的擊潰,而且還勢不可擋的要將整個大廳中的氣勢都擊垮掉。

“果然如同傳聞那樣,定國侯不簡單。”穆子風心神一動,身上發出的氣勢又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爆發的仿佛狂風驟雨,消失的也是風輕雲淡。本來那些武術宗師都在催動真氣苦堅持,現在身上的壓力突然消失,體內翻滾的力量傾巢而出,令他們真氣混亂,人人都張口吐出一口血。

定國侯這些也是神色微變,他已經來不及收斂爆發出去的力量,就感覺客廳中轟隆一聲巨響,兩聲慘叫。他身邊的兩個武術宗師本來就已經受了輕傷,現在更是受到無妄波及,被定國侯體內爆發出的殺伐力量給震飛出去,撞擊到牆上,使得牆麵都出現了無法彌補的粗大裂痕。

“散。”

眼看定國侯的殺伐力量餘波就要衝擊到詩蓉和那個小侯爺身上,穆子風張口吐出一個字。就感覺眼前五米空間突然激起層層波浪紋動,那些真氣餘波立刻被震散掉。

流雲劍波術被他首次用在實戰上,效果很好。他橫身閃到兩人前麵,四肢舒展,背脊稍微彎曲,看上去就像一個人穿著巨大的龜殼,將那些碎散的餘波全部阻擋住。

定國侯頭發已經炸開,顯得有些狼狽,不過他的眼神發出了高昂的戰意,“看來本侯要取得第一,不單單要擊敗那慕容浪子了,今天真是不虛此行,我們走。”

那兩個臉色慘白的武術宗師帶著刻苦銘心的恨意灰溜溜的跟著出了詩府,連一句狠話都沒敢留下。

客廳中一片狼藉,瞧那地麵和牆麵上的裂痕,估計這裏已經要徹底整修了。

詩家的那四位長老此刻對視一眼,都看出了眼神中的震驚,這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力竟然已經強大到如斯地步。連定國侯都吃了個悶虧,不得不狼狽離開。

如果再對他們出手的話,恐怕還真是一招便可鎮壓下來。

“變態,你真是個大變態,本公子差點都要催動秘術了。”詩天奇咽了幾口吐沫,有些後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姐姐,他這麽厲害,那肯定不是騙子了。”小侯爺坐在地上,臉上非但沒有絲毫驚恐之色,反而是激動的兩眼直發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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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結束了,可是收藏推薦不給力呀,傷心死了。